沈昭心想，疾不一定有，但格缺陷一定有。
能跟周淮序相下去的，不是大心臟就是傾向，正常人都不了。
當然，這話算是把自己也給埋汰進去了。
“我還聽說了一件事，那個李仁被降職了，他們公司，本來海外分公司的執行總裁位置非他莫屬，結果去了趟B市回來，只能在國當片區經理了。”
“我後來找人打聽了，人家公司高層，早有意跟華澤合作，李仁故意拖著我們不說，我猜吶，就是在打你主意。”
說到這，張雲舒長松一口氣，道：
“還好那天，讓周總出馬了，不然李仁一定會干畜生事。”
“他這種人，確實該有天收。”
沈昭附和地說。
李仁這降職，估著，應該也是周淮序的手筆。
畢竟這畜生事，李仁算是干到了周淮序頭上，以後者睚眥必報的格，不可能不給李仁點瞧瞧的。
“昭昭，這是周總明天要過目的投資方案，你給陳助理送上去。”
張雲舒指了指桌上打印好的文件，看著沈昭的時候，笑意深深。
沈昭點了點頭，拿著資料上樓。
小麗注意到張雲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發消息問：舒姐，你最近怎麼老看著昭昭出姨母笑。
張雲舒：昭昭有男朋友了。
小麗：真的假的？誰啊？陳助理？
張雲舒賣關子地說：等昭昭公開，你就知道了，先保啊。
沈昭拿著資料上樓，走到助理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陳元從工位抬起頭，見到是，倒是頗有種好久沒見的覺，笑了笑，接過資料。
助理辦公室就在總裁辦旁邊，沈昭下意識看了眼總裁辦大門。
“周總這幾天都不在公司。”
陳元小聲說道。
沈昭奇怪，“你不是他助理麼，怎麼沒跟著。”
陳元笑而不語。
沈昭也立時明白，陳元是周淮序助理，那也是工作上的事，既然沒跟著，那就說明，周淮序是辦私事去了。
至于那私事是什麼，跟也沒什麼關系。
沈昭抬轉。
人走到電梯門口時，電梯門突然打開，周淮序西裝革履地出現在面前，和視線錯。
從B市回國之後，沈昭還是第一次，和周淮序面對面上。
男人那張西方骨東方皮的頂級帥哥臉，時隔半月不見，沈昭心里，又暗自驚艷了一把。
只不過，到底還是被這位親口打擊過。
心弦雖，漣漪四起，但沈昭還是學會了不如山。
收回視線，客氣疏離地道：“周總。”
周淮序垂眸睨。
沈昭穿著職業裝，白襯黑西，勾勒得細腰很有線條，微垂著眼，細睫覆蓋住眼瞼，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和。
男人淡嗯了一聲，風輕雲淡的，氣息也在瞬間走遠。
不帶毫留旖旎。
沈昭睫微，提步走進電梯。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雖不至于到形同陌路，但橋歸橋路歸路的意思，還是明顯的。
電梯下行。
心臟也跟著沒著落地下墜。
“昭昭？”
張雲舒連著了沈昭好幾聲，直到第四次，沈昭才回過神，“舒姐，有事嗎？”
“公司今年安排的檢，時間要過了，我還沒去，你呢？”
沈昭：“我也還沒去。”
張雲舒：“明天正好周六，我們一起去醫院，把這事兒了了吧。”
沈昭：“好。”
第二天，沈昭和張雲舒一同去了公司指定的醫院檢，華澤對員工向來大方，安排的也是京城最好的醫院，沈昭結束最後一項檢查，出來時，余瞥見一白大褂的蘇執舟在神經外科門口站著。
戴著金邊眼鏡，斯文俊雅的男人，眉頭擰得很深。
沈昭和蘇執舟雖然打過道，但實在算不上。
而且此時，蘇執舟明顯沒注意到，心不好的樣子，也確實不適合上前打擾。
沈昭視線收回，正打算提步去樓下彩超室外等張雲舒，卻見周淮序長緩步，神淡漠地從神經外科里面走出來，停在蘇執舟面前，兩人似有談。
蘇執舟臉比方才還差一些。
周淮序表倒是沒什麼變化，一如既往的淡然。
沈昭站得遠，聽不見他們談容。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心底深的某種驅使，不自覺地，走近了幾步。
然，聽未遂，周淮序的視線，已經先一步落在上。
蘇執舟順著周淮序目，偏過頭也看見沈昭，眉梢微挑，有些意外。
沈昭有點做賊心虛，假裝看不見兩人注視，撒轉。
“站住。”
沈昭沒停。
工作之外的場合，不需要對周淮序言聽計從。
更何況，自己心思不正，見了他又，逃避可恥但有用啊。
周淮序是在自扶梯口拉住的沈昭大帽子，游刃有余地把人往前輕輕一拽。
旁邊有行人經過，沈昭不好擋路，只能順著男人作。
只不過，在靠近周淮序冷冽氣息時，及時打住，挪到一邊，跟男人拉開距離。
周淮序還是那副平靜如水的模樣，看著說：“見到鬼了？跑什麼。”
沈昭輕哼：“見到你了。”
周淮序盯了兩秒，問：“怎麼來醫院了，不舒服？”
“公司檢。”沈昭如實說。
“有問題嗎。”
周淮序淡淡一句像是關心的詢問，沈昭心緒不由起伏。
即使知道他或許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暖意和心不控制地散開，忍不住地說：“有。”
周淮序眸微深。
沈昭：“我今年多長了個結節，周淮序，我懷疑就是被你氣的。”
話聽著像責備，不過語氣輕松，漆黑圓潤的杏眸閃爍著微，很有生命力。
周淮序看著眼睛，角在無意識中抬了下。
沈昭沒注意，只覺得今天周淮序有點奇怪。
都明目張膽找他茬了，這人竟然連半點怒意都沒有，難不轉啦？
周淮序只淡聲問：“檢查做完了？”
沈昭：“嗯。”
周淮序：“那走吧。”
他示意跟著他走，理所當然的樣子，像是篤定了不會拒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