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面不改說：“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子就是這樣，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心里，只有過你。”
“那可不一定。”沈昭看著他，嘲諷地笑，“你的心是榴蓮心，每個尖尖上說不定都站著不一樣的人，你也別跟我裝通深這套了。”
周凜聞言一頓，意外看了一眼。
沈昭警惕後退。
周凜：“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沈昭：“人都是會變的。”
周凜：“我真是奇了怪了，陳元到底做了什麼，就能對你產生這麼大影響？”
沈昭：“他什麼也不用做，我喜歡他就夠了。”
周凜神一冷，沉沉看。
沈昭目堅定，半點撒謊，亦或是在周凜這樣咄咄人的眼神里逃避的念頭都沒有。
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心，在說這句話時，腦子里閃過的，是周淮序。
“我跟你分手不到一天，你就跟陳元睡了，現在半年過去，你又告訴我你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沈昭，你這個人就這麼隨意是嗎，你就真的和——”
周凜眼里怒意沉沉，像即將發的火山。
沈昭：“和什麼？”
“沒什麼。”
周凜下頜線繃，看著的眼睛，在夜幕之下，有著說不出來的諱莫如深。
“追你的事，我不會放棄。”周凜放下狠話，“你要是真的很喜歡陳元，舍不得跟他分手，就別怪我不擇手段。”
“周二會不會太自信了，想我，你試試看。”
陳元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昭旁，微笑著，但笑意不及眼底，臉上帶著警告，也帶著堅定。
當然，陳元這堅定，是裝出來的。
他是奉命辦事，怎麼也得演個奧斯卡水平出來。
周凜瞇了瞇眼。
“周總前幾天的話，您應該還沒忘吧，我是個有職業素養的助理，所以今天這件事——”
陳元頓了下，微笑且得意：
“您放心，我一定會一字不差的，匯報給周總。”
“敢拿我哥來我，陳元，我們走著瞧。”
周凜冷笑一聲，手里的煙掐滅，扔在地上，轉要走。
“等一下。”沈昭住人。
周凜回頭。
沈昭：“把煙頭撿起來，保護環境。”
周凜：“……”
陳元憋笑，“……”
沈昭話落，也懶得看周凜臉上表有多彩，只轉頭對陳元道：“我們走吧。”
兩人并肩離開，和周凜徹底拉開距離後，沈昭停下腳步說道。
“圓圓，謝了。”
陳元挑眉，“不用謝這麼早，等周二真找我麻煩的時候，我自然會明哲保，袖手旁觀。”
“……”
陳元實話實說，倒是沒什麼病。
就是這人說話眉飛舞的表，賤兮兮的，沈昭看得牙，又忍不住想拉他下水：
“圓圓，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幫人幫到底嗎？”
陳元立場堅定，“我還聽過葫蘆娃救爺爺，去就有，有就送呢。”
沈昭：“……”
這貨最近跟說話，底氣怎麼這麼足？
沈昭盯了陳元兩秒，開口問道：“上回去B市之前，我記得你讓我周末去趟你家，怎麼回來之後，沒音訊了？”
“……”
他哪還敢有音訊啊。
都被周淮序逮了個正著，再把帶回家，作假戲妥妥變真找死。
但他現在，又不能直接告訴沈昭，他倆這關系在周淮序面前已經跟奔差不多，誰知道周總那邊還在打什麼算盤。
陳元兀自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拉開車門示意沈昭上車的同時，話鋒一轉道：
“今天這事兒，你也別謝我了，周二職那天，是周總跟他打了招呼，不準找你麻煩，為保險起見，還特意吩咐我盯著周凜。我這幾天啊，助理該干事一件沒干，都快你的專屬藏攝像頭了。”
沈昭俯進車的作一頓，抬眸看他，“周淮序？”
陳元輕哼，“不然你以為，我真會為了你幫你，得罪周二？”
說起這個，陳元就憋屈。
他好歹是英人才，能力超群。
天干這種監視人的活，渾有勁沒使，十八般武藝沒地用，可不得心生怨氣。
陳元怨氣滿滿地開著車，至于坐在副駕的那位當事人，渾然不覺不說，還繼續追問道：“周淮序為什麼你干這個？”
陳元睨，“領導給你下任務，你還要問為什麼，不想干了？”
沈昭一本正經地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主詢問緣由，那就是主朝領導靠攏，才更有利于咱們抓住領導中心思想，正確干活，知道麼。”
“……”
陳元角了，“你們投資部每天不琢磨金融數據，就琢磨這？”
沈昭：“圓圓，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并肩作戰的好戰友了。”
陳元沒作聲，點了首音樂放。
氣勢磅礴，曲調悲鳴。
“這是什麼歌？”沈昭好奇，跟著哼起來，“還好聽。”
陳元：“叛變神曲。”
沈昭：“……”
不知不覺中，車已經開到沈昭公寓樓下，陳元視線往車窗外不經意一掃時，微怔了下，旋即看向沈昭說：“你想知道為什麼，還是自己去問周總吧。”
沈昭：“嗯？”
陳元：“趕下去吧。”
陳元跟趕著投胎似的，把沈昭趕下車後，揚長而去。
沈昭腦子里還在放那首叛變神曲，剛一抬眸，疏朗月之下，路燈亮零星，頎長拔影立在不遠的黑轎車旁。
冷調的微下，周淮序本就淡漠的臉龐，愈顯冷峻深邃。
沈昭微怔。
但腳步卻沒有停留，反而逐漸加快，直到在周淮序跟前停下，杏眸映著月，抬眼和他四目相對。
“周總。”
臉龐微仰，路燈燈和月錯灑在眼底，像星星墜落其中，明亮卻不刺眼。
“陳元說，是你特意吩咐他看著周凜，不讓周凜找我麻煩的，是嗎。”
“嗯。”
周淮序沒否認，沈昭眼里騰升起更亮的，只不過，男人冷冽聲線繼續淡淡道：“周凜在公司鬧事，會很麻煩。”
言下之意，和沒任何關系。
沈昭對周淮序這回答倒是不意外，老實說，這人今天沒直接來句讓別自作多，他犯不著為費這種心思這種話，簡直都是在大發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