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燼青抬眼看見周淮序那張冷臉,心里別提有多舒爽,又故意問:“那上次我和周淮序賽車,誰技更好。”
“你,當然是你。”沈昭不假思索,“上回你們比賽,我本沒看周淮序。”
話落,一抹輕笑自後響起,沈昭端著粥的手臂微僵,驀地回首看去。
穿著白大褂的蘇執舟眸含笑,提步正走進來,還順帶跟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而他後,正是西裝筆,臉上毫無表的周淮序。
蘇執舟走到徐燼青病床前,笑道:“聽說你出車禍,我和淮序想著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倒是有艷福,難怪我聽就診你的陳醫生說,這幾天都有來照顧你,原來是沈昭。”
這幾天三個字,無疑又是火上澆油。
徐燼青從沈昭手里端過粥,喝了一口,問:“你們怎麼來了?”
周淮序平靜看著他,“看你被撞死沒,來收尸。”
話落,還把他手里的粥給搶走,直接放到他夠不著的地方。
徐燼青:“……”
以前周淮序懟他,還會怪氣,明嘲暗諷,現在倒好,直接真實傷害,演都不演了。
徐燼青肺部有傷,一大出氣就疼,于是不客氣地指了指桌上的蘋果,對沈昭說:“我想吃蘋果,順順氣。”
言:“我也想吃。”
沈昭無奈看了兩人一眼,出手,正要去拿個蘋果來削。
周淮序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二話不說便將那袋蘋果拎到沙發前,離他們更遠的小桌上。
“自己沒手?”
周淮序看著徐燼青淡聲說。
說完,也不理會徐燼青難看臉,偏頭看向沈昭,“給別的男人削蘋果,你考慮過你以後男朋友的嗎?”
周淮序聲音平靜,無波無瀾。
整間病房,卻驟然安靜下來。
蘇執舟可太了解自家兄弟了。
周淮序以前為了應付裴雅,跟他妹往的時候,哪怕蘇知離故意跟別的男人曖昧,都不會眨下眼睛,他那時候甚至覺得,周淮序估計也無所謂當個綠帽俠,反正不會對他妹有任何。
可現在呢,人家沈昭要給徐燼青削個蘋果,周淮序這莫名其妙的占有就蹭蹭地往外冒。
還稚。
直接把人水果扔了。
言是生,心思細膩,最近又正好打算磕沈昭和周淮序的cp,一聽見男朋友三個字,跟雷達啟似的,雙眼亮晶晶地就往沈昭那兒瞥。
而沈昭這會兒,心都快跳出來了。
男朋友這三個字,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普普通通,可一被周淮序說出來,總能讓心緒凌。
而且,雖說那晚想讓周淮序追的那點小心思被看破,但沈昭對這事兒本,其實是沒抱什麼希的。
畢竟周淮序天那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實在很難想象,讓這人紆尊降貴地追會是什麼樣。
周淮序目平靜,直落在臉上。
沈昭心得不敢回應。
開玩笑呢。
前兩天還雄赳赳氣昂昂地暗示他追,總不能連三天都沒有,就敗下陣來吧。
那還不如直接答應呢。
沈昭思緒飛,旁邊完全不會看氣氛的某鋼鐵直男突然開口:
“周淮序,人家沈昭以後的男朋友,關你什麼事,你搬家到太平洋了,管那麼多?”
“我是男朋友的唯一人選,不關我的事,難道關你的?”
周淮序輕描淡寫一句話,頓時曬干了所有人的沉默。
這話里宣誓主權的意思可太明顯了。
而且,連徐燼青這個反應遲鈍的都能聽出,周淮序這是還在追求人家沈昭的意思,言和蘇執舟,就更不用提了。
八卦,好奇,激,求知。
各種目,紛紛游走在沈昭和周淮序兩人之間。
明明病房里只有除之外的四雙眼睛,沈昭此刻卻覺得,有無數眼睛,要給上盯個出來。
至于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周淮序,臉上不僅半分尷尬沒有,直接走到沈昭面前,低眼看著說:“吃晚飯了嗎?”
沈昭指了指桌上的粥,“待會兒吃。”
周淮序視線順著手指方向,落在保溫飯盒上。
這飯盒,他在家里見過。
也就是說,剛才徐燼青喝了一口的粥,是沈昭親手熬的。
喝了粥還不知道自己被記恨上的那位,又在這時極其沒有眼力見地開口:
“沈昭,順便幫我再盛一碗唄。”徐燼青眼地看著沈昭,可憐兮兮地又加了句,“我肚子好。”
“怎麼沒死你。”
周淮序睨了他一眼,又順手把飯盒往言方向推了推。
徐燼青被周淮序這麼一搞,火氣上涌,想發作,可作一大,上又不得勁,于是惡毒咒罵道:“周淮序,我死了,就來找你索命,你也別想活!”
周淮序表淡淡,懶得搭理他。
倒是沈昭朝徐燼青使了個眼神: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徐燼青:……
周淮序看向沈昭,“走嗎?”
沈昭是打算再陪一會兒言的,也如實跟周淮序說了自己想法。
周淮序聞言,點了點頭,“我在外面等你。”
沈昭愣愣看他。
周淮序已經提步走到外面。
病房里,蘇執舟饒有興致地打量了沈昭兩眼,腦子里亮一閃,莫非淮序突然改變意向,愿意接治療也是因為?
為周淮序的朋友,以及作為醫生的職業素養使然,周淮序能積極治療,蘇執舟自然是喜聞樂見,但若站在客觀角度,老實說,他并不覺得,沈昭跟周淮序沾上太深的關系,對前者會是好事。
誠然,他從沒見周淮序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
甚至愿意主追求。
但人的本很難改變,以蘇執舟對周淮序的了解,這個人即使對沈昭有暫時的喜歡,卻不會到太濃烈這一步。
永遠不會。
而這對明顯已經陷進去的沈昭,至從上來說,是不公平的。
再說,周淮序那病,治療最終結果到底怎麼樣,現在也沒有任何保證。
蘇執舟臉上表愈發深沉,金鏡片後的狹長雙眸微微瞇起,他突然看向沈昭,開口道:“談之前,一定要好好考察淮序。”
沈昭臉熱,又有些驚訝。
蘇執舟笑了笑,“從某方面來說,男人都是利己主義者,別因為喜歡,對他有太多濾鏡。”
“沒錯。”
徐燼青也附和道。
“尤其是周淮序這種豪門出來的英,他還是搞金融的,最會打細算,絕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