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麼,哪里來的朋友。”沈昭輕哼一聲,視線往下,落在他勾住腰的手臂上,“爪子拿開,也別我。”
周淮序沒放手,“你還說我說話難聽,你玩回旋鏢,不也有一手。”
沈昭:“那是有你這個前車之鑒,我當然會進化。”
周淮序:“電話和微信,至拉一個出來。”
“不拉。”
沈昭意志堅定,絕不妥協。
周淮序垂眸凝看著。
眼神平平淡淡,辨不出喜怒,但這樣的周淮序,已經足夠讓人氣焰式微。
但沈昭無所畏懼,只覺得自己這會兒勇猛無比,狀態奇佳,自我覺良好到甚至可以參加國家辯論隊。
“你們周家人不都高高在上,無所不能麼。周凜查我簡單的都跟上微博似的,隨時隨地發現新的我,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比他有本事?”
周淮序凝結的眸在看著杏眸里躍的星時染上笑意,淡聲說道:
“確實進化了,不僅敢把我拉黑,還拿我跟周凜相提并論,我現在在你眼里,跟他一樣了是麼。”
“差不多吧,你倆好兄弟,下梁不正,上梁肯定是歪的。”
沈昭說完,隨意推了周淮序一把,順便拍開他還搭在腰上的手。
“行了,你也別打擾我了,再見。”
提步要走人,余卻瞥見周淮序眉頭輕輕一擰,一瞬即逝,很快神如常。
周淮序和周凜剛才那架打的,明顯不是鬧著玩的,都對互相下了重手,想來上的傷也不會輕,隨意一推的力道,足夠讓人吃痛。
沈昭想當沒看見。
又不自覺地想起,去年周淮序腹部傷那回,若不是發現,這男人鐵定一聲不吭,兒不會在乎那些傷口。
“你的傷,還是記得上藥。”
到底最後還是提醒道。
周淮序深看,“嗯。”
聲線低沉冷冽,似清冷月墜落。
沈昭瞳孔微閃,小跑著,迅速從他側掠過,頭也不回地走進樓道電梯廳。
月溫又涼薄。
周淮序長而立,安靜沉默地站在原地,看沈昭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看家里的那盞燈亮起,直到再次熄滅,才轉獨自離開。
……
沈昭第二天到公司,自落座工位的那一刻起,就接收到某兩位八卦好奇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洗禮。
想視而不見,奈何前一天的加班在周淮序加之下,事半功倍,導致今天竟然還能有魚時間,三人群里,閑得發慌的那兩位,便忍不住開腔了。
小麗:昨晚那麼彩的片和作片沒看完,太可惜了,昭昭你說呢?
張雲舒:確實,周總領銜主演,周二友參演,昭昭,你離得近,他們為什麼打架呀?
沈昭:……
沈昭: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們倆明知故問有一手啊。
小麗:那你說,你男朋友是不是真是周總。
沈昭:或許,你可以加一個前字。
小麗:???
張雲舒:不可能吧,昨晚周總和周二原地“鬥舞”那架勢,不是妥妥的爭風吃醋,雄競修羅場麼?
沈昭:……
鬥舞這種搞笑詞匯,多給周家這二位公子當時本來劍拔弩張,還有沈昭哭得梨花帶雨的凝重氛圍,增添了些許喜劇彩。
再回想起來,沈昭頓時有種腳趾扣出三室二廳的恥。
瞬間就覺得,當頭烏沒什麼不好的。
至不用社死。
張雲舒和小麗調侃了沈昭一會兒,倒也點到即止,各自忙去了。
沈昭工作時,注意到電腦右下角的日期,想起最近有筆債要還,便出手機,把錢打了過去。
只不過沒一會兒,對方很快又把錢退回來,并告訴,欠款在一個月前已經清了。
沈昭愣了愣。
腦子里某個猜測若若現,空又查了下其他債務,也都已經還清,且時間都是一個月前。
能一次拿出這麼大一筆錢,還會幫還債的,除了周淮序,沈昭是想不出第二個人的。
雖然,這些對來說還要還十幾年的數目,于周淮序而言只是九牛一,不值一提。
但這種事,畢竟是自己的人生難題,就算周淮序有錢,也沒有義務和責任替還清。
沈昭有些發愁。
債還清了是好事,可現在的債權人,豈不是變周淮序啦?
昨晚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今天就拿人手,不僅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有竊喜之意。
果然——
金錢真是萬惡之源啊。
沈昭這一發愁,連帶著晚上和言約飯,都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
言問:“還沒和周淮序和好?”
沈昭搖頭。
言:“要分了?”
沈昭也搖頭。
言懂了,這小是還在鬧別扭呢。
沈昭:“周淮序幫我把外債都還了。”
“這不好的嗎。”言倒是毫不意外,“周淮序一下就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以後你自己掙的錢,都可以放自己荷包了。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想等債還清後買房麼,現在夢想提前十幾年,喜大普奔呀。”
沈昭默了一會兒。
想起周淮序上次給發的大紅包。
那筆錢在京城給個首付,再貸點款,買個小房子其實已經綽綽有余了。
而且,兩人現在關系還僵著呢,這又不是什麼小禮,似乎收得有點太心安理得了。
言看出沈昭顧慮,說道: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接,周淮序喜歡你才會為你做這些呀,就像你喜歡他,雖然吵架,但心里還是想著他,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不是麼。不就是這樣,我為你做點我能做的,你為我做你能做的,互相心里有對方,不就行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天生同頻這種事,那些長長久久的夫妻,不都是吵吵鬧鬧,慢慢磨合才一路走過來的?”
“再說,我以前可從來沒在圈子里聽說過,周淮序會為哪個人花費心思的。”
雖然,言以前和其他人一樣,以為周淮序和蘇知離門當戶對,相敬如賓,和諧好得跟模范似的。
現在想來,也難怪兩人半點不和都沒傳出來過,敢本都是假的。
沈昭:“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為金錢屈服一下?”
俗話說的話,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妹幣過不去,是不是。
言忍俊不地說:“你到底是為金錢屈服,還是因為這些事是周淮序做的,所以心?”
沈昭了鼻子:“都有。”
言挑眉。
沈昭認真臉,眼神堅定地像要黨:“真的。”
再怎麼樣,都是要給妹幣一點尊重的。
“心可以,但你也別那麼快就讓這事兒過去。”言突然說道。
沈昭疑看。
言:“往,迷期,磨合期,平淡期,三個階段必不可,你和周淮序這個磨合期來得有點快,你得讓他長長記。”
沈昭:“你現在怎麼跟大師似的,該不會是瞞著我談了不男人吧?”
言:“你不懂,只有我們這些單狗,才能在理論知識上,達到封神造詣。”
沈昭:“那不就是紙上談兵,出兵就敗。”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