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對老板的忌憚,華澤其他參加這次野營宿的員工,都和周淮序保持著遠遠的距離,一直有意無意落在後面。
兩個人抱住的時候,其他人剛經過一個山間轉角。
只要抬眼,便能看見他們。
跟著人群混其中的周凜比所有人先看見這一幕,一直注意著老板向的陳元也瞥見。
幾乎是同時,兩人默契十足,不約而同地擋住其他人視線,若無其事說道:“歇歇吧,走累了。”
走累的人順勢就地休息。
沒走累的,周二和陳特助發話,也只能照做。
剛停下,有人閑聊般地說道:“沈昭怎麼一直和周總走在最前面啊,怪怪的。”
“誰知道,可能剛才在大車上跟周總坐了一會兒,有自信了吧。”
說這話的是個男的,在華澤干區塊鏈開發,技頂尖,又是項目負責人,平日就喜歡仗著職位對一些同事擾嘲諷,早就暗暗引起公憤。
“現在這些的,都想野變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明明沒什麼本事,就想著攀高枝,貪慕虛榮得很。”
這地圖炮開的,旁邊休息的同事們,都不皺起眉。
那男的毫不覺得自己說話不妥,一臉普信,自認為看世俗,還想說什麼,後背突然被猛地踹了一腳。
“哪來的狗東西,小腦萎?干區塊鏈把自己干區了?”
周凜叼著煙,桃花眼勾笑,渾卻著冷意。
“怎麼,就不能是人家沈昭工作優秀,被我哥賞識啊?”
陳元也對男人皮笑不笑道:“沈昭現在的確是周總賞識的人,你是對周總的眼有意見,還是對周總的人品有懷疑?”
張雲舒附和說:“說起來,前兩天匯報工作,周總還親自點名讓沈昭去呢。”
小麗也添油加醋:“就是就是,上回咱們部門加班,多虧昭昭大著膽子問了周總確切需求,才提高速度,讓你們開發部也提前完任務。你們不謝謝昭昭,還在背後嚼舌,沒有良心的啊。”
一個是周總親弟,一個是周總親信。
還有兩個又是沈昭同部門領導同事。
那男的平時再囂張,此刻也被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個屁都不敢放。
再加上,周凜那似笑非笑的表,實在滲人。
誰不知道周家二就是個活閻王,在外面干律師,用的都是不正經手段,進了華澤,也不是個當乖寶寶的主。
“去,跟所有同事道歉。”
周凜下一點,不由分說地命令道。
男人自知理虧,不敢違抗,一一跟旁邊同事說完對不起,再一看周凜臉,才松了口氣,默默做到角落不敢吭聲了。
比起周淮序的冷峻淡漠,周凜長相是偏妖冶掛的,兇歸兇,但也沒什麼架子,很容易跟人打一片,還特地很溫地跟同事們說了幾句安的話,這一說,同事們幾乎就圍著他不走了。
周凜倒也不覺得煩吵,游刃有余得不行。
旁邊張雲舒和陳元,似乎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互相對視了一眼。
張雲舒:“還好昭昭跟這位二爺分手了。”
這周二,當個人還行,就是當男朋友,太糟心了。
還是覺得,昭昭跟周總在一起更般配。
陳元也點頭贊同。
他剛才對周凜,還真刮目相看的。
雖然早有耳聞這位周二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但不談,只當兄弟朋友,熱又大方,還有正義,確實值得信任。
也難怪周總和他的兄弟不錯了。
張雲舒現在看見陳元,想到自己之前的誤會,有些尷尬地說:“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和昭昭……”
陳元面不改微笑,“不是現在以為就好。”
現在要是再傳出他和沈昭有什麼,簡直就是要他死。
走在前面的沈昭和周淮序,對後發生的一切毫不知。
兩人剛才抱是抱了,但礙于場合,沈昭臉皮薄,加上還在裝模作樣生氣,在周淮序快要落在額頭時,從他懷里撤離。
發留吻。
的手還被他牢牢牽在掌心。
這一牽上,放開是不可能放開了。
兩個人就這麼大喇喇的,手牽手一起到了山頂。
沈昭一路默然,只能在心里嘆氣,看來又要辜負大軍師的“錦囊妙計”了。
至于為什麼,如此暢通無阻,全程都沒有被華澤其他同事看見,一來是某個當弟弟的,魅力無限,不僅吸引了華澤所有同事的注意力,連路過的小姐姐們,都忍不住湊上去要個合照什麼的。
周凜反正是,來者不拒。
至于別的男同事,在陳元張雲舒和小麗的掩護下,也沒多的心思在意別的。
到山頂後,沈昭和周淮序等了一會兒,十分鐘過去,負責這次活的劉經理帶著大部隊跟了上來。
上回在國外新人培訓,沈昭出事,他被扣了不獎金。
這回可算長了記,隨時清點人數,確保人員安全。
劉經理見人齊,立刻狗地走到周淮序跟前,指了指不遠的空地:“周總,那邊空曠,是看日出的最佳場景,我特意讓景區負責人留出來的,聽說今晚還有流星雨,可謂天時地利。”
周淮序頷首。
劉經理還想拍彩虹屁,可對上老板那雙冷淡眼神,一副明顯不想搭理的樣子,只能識趣退到一旁。
沈昭正背著包和張雲舒小麗要去找地方搭帳篷,周淮序住,“你去那邊。”
是剛才劉經理說的那塊最佳位置。
沈昭倒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徑直走過去。
周淮序跟著在旁邊放下包,正要手搭帳篷,被沈昭攔住,“這邊是給舒姐和小麗留的,你自己另外找地方吧。”
張雲舒聽見,趕擺手,“這邊太,我不喜歡。”
小麗也說:“我也不看日出,我要睡懶覺。”
沈昭:“……”
這倆不是昨晚還在群里激地說,一定要搶個極佳觀景點麼。
這一見到老板,竟然就向惡勢力低頭,放棄夢想了。
如此想著的沈昭,已經全然忘記,自己當初在周淮序面前伏低做小恭恭敬敬的樣子了,畢竟在對某人蹬鼻子上臉的這條道路,已經一騎絕塵,足以問鼎。
當然,這條賽道上,也只會有一個人。
周淮序看了沈昭一眼,停下手里作,對張雲舒淡聲道:“你們留下。”
話落,便提包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