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間別墅那晚,他對說過的那些不需要得到他家人認可的話。
他生了那麼嚴重的病,卻瞞著所有人,連父母都不愿意讓知道。
還有很久以前的一些蛛馬跡。
它們都在告訴沈昭,周淮序和家里人的關系,并不像外界看起來的那樣完和諧,甚至可能很窒息。
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總是最深最割舍不斷的紐帶。
就像和林頌琴鬧這樣的自己,現在心底最深,仍然抱著能和對方終有一天和好的渺小希,更何況是從小在父母陪伴下長大的周淮序。
所以,比起正大明地當周淮序朋友這件事,沈昭覺得,更重要的還是周淮序的境。
“喲,這不是徐燼青表哥的跟屁蟲嗎?”
側房間大門被猛地從里面拍開,走出來一個二十出頭又高又瘦,晃晃,笑得極其奇怪的年輕男人。
言認得這人,將沈昭往後拉了下,冷聲,“徐林,你在放什麼狗屁。”
徐林臉上的笑在一瞬間變惱怒的表,整張臉扭曲,破口大罵,“臭表子!賤貨!信不信老子現在辦了你!”
言皺了皺眉,“你發什麼瘋。”
徐林這貨在徐家算是個標標準準的紈绔二世祖,平時不務正業,沒什麼本事,但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久而久之,徐家也懶得管束,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言以前就只覺得他是個混子,今天這副德,簡直跟撞了鬼似的,邪門得很。
“大小姐,喜歡我表哥,多沒意思啊,我表哥口味重,喜歡蘇小姐這種已婚婦。”
徐林勾起一抹邪笑,猥瑣得令人作嘔。
“你進來,我現在立刻讓你驗下什麼是仙死,保準你能馬上忘記表哥。嘖,你還有位朋友呀,正好陪我雙飛!保證你們爽得X!”
言沒說話,直接一掌扇在徐林臉上。
“把你的狗給我放干凈,信不信我直接反手把你上給徐老爺子,滾!”
徐林被扇了個囫圇掌,雙眼通紅,罵了句更難聽的臟話,突然轉進了房間。
“啪”的一聲。
是玻璃震碎的聲音。
沈昭覺得這個徐林不太對勁,正常人哪敢在這種場合說這種不要臉的話的?
蘇執舟脾氣是好,但不代表人就是好惹的,徐林這樣撒野,簡直就是不把蘇家放在眼里。
拉住言手腕,轉要走的一瞬,房間里,徐林笑容詭異地掄著半截啤酒瓶突然疾步閃現到兩人後。
啤酒瓶被摔碎了一半。
朝外的部分,尖刺鋒利可怖,對準言後脖頸刺了下去。
一層大廳。
蘇執舟正在和周淮序聊生意上的事,周淮序突然皺了皺眉,往周圍人群看去。
蘇執舟:“昭昭剛才和言在一塊兒呢,們倆也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吧,這里娛樂設施場所都很完善,三天三夜都玩不完。”
周淮序嗯了一聲,默然片刻,準備去找沈昭。
蘇執舟手機突然響起。
“說曹,曹到呢。”蘇執舟看了眼來電,“是言。”
只不過,這通電話接起不過十秒,蘇執舟臉上和煦表瞬間變得難看,看著周淮序沉聲道:
“昭昭在三樓,傷了。”
話落的一瞬,周淮序已經氣息冷冽地往三樓方向疾步走去。
沈昭有些虛弱地倚在走廊墻邊,平抬著右手手腕,避免手腕側的過多流失。
但徐林沖著言來的那一下,跟失心瘋沒什麼區別。
沈昭那一刻瞥見徐林發瘋的架勢,下意識地推開言,只不過作到底快不過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手腕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到了。
啤酒瓶玻璃扎進皮,鮮如地往外涌出,還有碎玻璃渣嵌在里。
周淮序趕到三樓的時候,抬眼瞥見的,便是沈昭慘白,微屈著腰,強撐著疼痛。
手腕側的鮮,一滴滴地從如豆腐的落下,砸在地上。
言則是被徐林扣在懷里,後者單手還提著帶的半截啤酒瓶,手不安分地往言服里探。
“言言……”
沈昭朝周淮序示意,自己沒事,先不用管。
徐林手指到言襟時,後如墜冰窖般的涼意驟起,不等他反應,整個人突然被一腳踹進房間里。
“報警。”
周淮序對言說道。
“告訴警方,這里有人吸、毒。”
周淮序扔下這句話,提步也進了房間,房門嘭一聲關上,充斥著腥味的走廊立時彌漫起詭異的安靜。
言和沈昭聽見周淮序的話,面面相覷,眼里皆是震驚。
難怪這個徐林不正常的跟有病似的,原來是藏在房間里嗑藥磕嗨了。
旁邊樓梯傳來震耳的腳步聲,蘇執舟帶著一群保安正趕過來,看見沈昭還在流的手腕時,蘇執舟立刻上前,從醫藥箱里翻出碘伏紗布給消毒包扎。
保安們一起沖進房間。
只不過,剛齊刷刷地沖到門口,房門已經從里面被打開。
周淮序像扔垃圾一樣,將徐林扔在地上。
眾人倒吸一口氣。
這哪里是教訓人,本就是在把人往死里打!
眼前的徐林,躺在地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跟真正的蛆幾乎沒什麼區別,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臉上被揍得鼻青臉腫,沒一五是健在的,整個人一團,痛苦不堪地蠕著。
周淮序眸如冰,連一個多余眼神都沒再給過地上那堆像區一樣的垃圾。
保安們立刻作迅速地把徐林抬走。
沈昭手上的傷看著嚇人,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蘇執舟又是專業的外科醫生,很快取出玻璃渣,正在給包紗布。
周淮序走到面前時,沈昭主先一步牽住他手。
“我沒事了。”
拉過他的手,親昵地在臉上蹭了蹭。
傷的是,可此刻,沈昭只覺,自己這位男朋友,更需要冷靜。
周淮序全程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在蘇執舟給沈昭包扎完傷口之後,一言不發地拉過人,提步準備離開莊園。
三樓電梯門這時打開,聽說了前因後果的徐燼青這會兒遲遲趕到,後還跟著蘇知離。
“沈昭沒事兒吧?”
徐燼青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