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濃烈深刻的意,并不需要太轟轟烈烈的經過。
就像沈昭之于周淮序。
在周淮序過往的人生里,連親都是虛無的,更遑論。
可是沈昭的出現,讓他重新看見了這個世界。
不是來勢洶洶的暴風雪,也不是夏日橫沖直撞的野,是連綿的,潤無聲的細雨,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他所有的心。
不然,怎麼會連自己最後的堅持,都愿意為妥協。
除了再也沒有別的解釋,從來不相信真心的周淮序,心里被名為沈昭的寶藏填滿,再也裝不下其他。
讓他看見了自己的真心,而這真心,毫無疑問,都會是的。
“你……說認真的?”
大抵是他的轉變太過突然,沈昭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抓他的手確認,生怕再被放開。
周淮序看著,“我什麼時候對你食言過。”
“那倒是沒有。”沈昭頓了下,又說,“你都是直接打擊我,拒絕我,傷害我脆弱的心靈。”
周淮序挑眉。
沈昭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杏眸里星閃爍,“那你是不是,出差遇上了什麼事,刺激到了你?”
“什麼樣的刺激,還能比得過某人故意玩消失,帶給我的驚嚇大?”
他輕笑,冷峻臉龐染上讓恍神的溫,讓克制不住自己,踮腳去親吻他。
帶著濃烈意的吻一發不可收拾。
從玄關到書房。
沈昭被周淮序抱上書桌,他干凈,書桌一向纖塵不染,此時卻沾染了意的靡靡氣息。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沈昭從熱烈中逃出片刻,為自己狡辯,“我只是順勢而為!要是徐林沒有先干,我也不會靈一閃,沒事找事!”
“那也不行。”
周淮序的語氣不容置喙,就如同此刻他對的占有。
“我說過,你可以跟我鬧脾氣,胡鬧,但是不可以玩消失。還靈一閃,聽你這語氣,自己還驕傲上了?”
聽著毫無愧疚的語氣,他有些來氣,辦事的時候,要懲罰也很容易。
神經末梢騰升起的麻游走至全,沈昭額頭滲出薄汗,聲音變了調,周淮序低頭親了親小巧漂亮、微微被汗水浸的鼻尖,潤糾纏在一起。
被抵在書柜上。
柜搖晃。
某層邊緣沒有完全卡進里的一本書突然掉落,砸在地上,落在周淮序腳邊。
沈昭不經意往下看去。
一張眼的照片從書里掉落,飄落在一旁。
是以前見過的,周淮序和周凜的合照。
那時候被周淮序冷著臉趕出去的記憶突然歷歷在目,沈昭這氣來得突然,故意了下沒讓周淮序好過,後者扣下:
“喂不飽你?”
沈昭雙被他勾住,腳尖點了點地上照片,“它勾起了我的不好記憶。”
周淮序低眼,順著視線看過去,在那張照片進視野時,眸深了深。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他,也沒工夫去管一張照片。
掐著腰直到結束,才把書和照片一起撿起來,放回原。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確定關系那晚,我就為這件事給你道過歉。”
對于想舊賬重提的小九九,周淮序并不買賬。
剛結束,眼底就一派清明。
當然,神志是理智的,有的地方,卻不是。
沈昭紅著眼瞪他,“我又沒說還要讓你給我道歉,我只是……”
周淮序把抱進浴室洗澡,問:“只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和周凜小時候,長得還要更像一點。”
“……”
周淮序沒有理會沈昭的話,給人洗完澡抱回床上時,淡聲說道:“你搬來雲府,還是我搬去你家,自己選一個。”
沈昭愣了下,“你這是要和我同居嗎?”
周淮序看了一眼,“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他提出這事兒的主要原因,自然還是為了杜絕,再發生徐林這次事件的況。
只不過,周淮序沒想到是,沈昭卻沒立刻答應他。
不僅沒答應,水靈靈的眸子里,反而是抗拒居多。
他瞇了瞇眼,氣息不滿,“你不愿意?”
沈昭看著他,一本正經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麼,同居可以讓一段關系升華,但也可以讓一段關系破裂。”
周淮序勾,平靜危險,“所以,你是想告訴我,跟我同居,我們的關系會破裂。”
沈昭不吭聲。
但漂亮好看的杏眸里,卻是寫滿了默認。
周淮序神愈發危險。
沈昭只當沒看見,大著膽子繼續說道:
“鑒于之前咱倆不清不楚的時候,我照顧你,你的表現太過惡劣,所以我有合理且充足的理由拒絕你。而且,我雖然很喜歡你,但也是需要個人空間的,同居這事兒,就先算了吧,等你治好病再商量。”
這回答,倒是讓周淮序也意外了。
他琢磨了會兒的話,掀開被子上床時,冷不丁道:
“說得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想表達,你可能會對我越看越煩?”
“……”
周淮序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有沒有生氣。
但為了保命,沈昭還是哄著人說道:“你現在生著病,我們倆這,有吊橋效應在里面,我自然會下意識包容你。等你病好,可就不一定了。”
在萌芽熱烈之時,任何外界障礙或許都能為升溫的催化劑。
可熱退卻過後,現實的相,往往才是真正的考驗。
周淮序不是沒想到這點,但這一刻,沈昭所表現出來的冷靜,讓他看清的另一面,可以很大膽熱烈地對他表達意,也可以毫無保留地為付出,但同時,也保持著自我和清醒。
他突然想起蘇執舟說過的話:
【你以為們足夠你,可是們離開的時候,也能干脆利落,毫無留。】
心口猛地泛起不知所起的痛意,周淮序皺了皺眉。
再朝始作俑者看去時。
某人已經心安理得地抱著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