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杏眸含笑道:“之前某人明明親口說,無論我想做什麼,都會滿足我。還一定要把我推開,其名曰,人生還有很多比更重要,值得去實現的夢想!”
“但你也說過,你的夢想是我。”
周淮序尾音剛落,沈昭瞳孔放大,不可思議道:“周淮序,你怎麼也越來越厚臉皮了!”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別人夢想的!
“近墨者黑。”周淮序握手,大言不慚地說,“都是跟你學的。”
沈昭沒想過離開,但男朋友態度強得太過詭異。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頭一次,從周淮序那淡漠高傲的氣息里,察覺出一死皮賴臉的味道。
大著膽子調侃道:“怎麼今天聽你說話,總有一種,覺我像個負心漢,會拋棄你似的?”
周淮序挑眉,“不排除這個可能。”
“周淮序,你在質疑我的人品!”沈昭怒了,杏眸瞪得又圓又亮,“我對你明明是不離不棄,你竟然還懷疑我會始終棄!”
周淮序聞言,看著漂亮眼睛,忍不住輕下,低頭親了親,黑眸含笑,“rap唱得不錯,等我做完手,送你出道。”
沈昭:“……”
都是周凜這個B東西惹得禍!
地下rapper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吧!
沈昭氣鼓鼓的不想搭理人,周淮序迫看著他眼睛,黑眸里帶著溫,又帶著警告:
“是你自己提醒我的。”
沈昭愣了下,“什麼?”
“同居的事。”
周淮序語氣輕描淡寫,神也沒什麼變化,但沈昭看出,他還在為的拒絕耿耿于懷。
狗男人。
真是小心眼兒。
沈昭:“我最近每天都會回雲府,跟同居不也沒什麼區別麼?”
“那只是因為我的病。”
周淮序對沈昭的糖炮彈,已經有了些許免疫力,一針見地看著說道:
“我跟你的走到這一步,正常來說,同居應該是順理章的事,但你仍不愿意搬過來,我只能得到一個結論——”
“如果我沒有生病,你本沒有做好和我共度一生的打算,不是麼。”
周淮序的語氣沒有責備意味,仿佛只是在平靜地分析事實。
沈昭一時說不出否認的話。
人的犧牲心理,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
就像很多年人,可以一起渡過艱難困苦的日子,卻偏偏在意氣風發時分道揚鑣。
如果周淮序沒有生病,和他要面臨的最大問題,就不是他治病這件攸關生死的事,而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巨大現實差距。
後者比前者,在人心離散這件事上,往往更為致命。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沈昭為自己爭辯道,“更何況,我跟你之間走不到最後這件事,不是你一開始反復強調的麼。”
周淮序凝看著。
許久,才慢聲說:“但是我現在有。”
沈昭睫輕,杏眸氤氳起霧氣,難以置信,又無比容。
“我沒有問過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生病的事,但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除夕那天,你答應和我往之前,是麼。”
周淮序抬手,拇指輕掃過微微泛紅的眼尾。
面平靜如水。
“那天見到你時,你剛哭過,其實不只是因為我暈倒而擔心,還有聽見我和蘇執舟的那些話。”
“你在任何事上都很勇敢,一直都是屬于不做會後悔,做了的事,哪怕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的那種。”
“所以,當時只是對我有心的你,也只是想著,短暫地和我在一起。因為你也無比清楚,到最後,不管現實差距,還是我家里的力,或者因為我的病,我跟你注定會分手。”
說到底,和他在一開始,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沒有對這段的未來抱過希。
不僅僅是周淮序對沈昭的超出掌控,沈昭對周淮序,也是同樣。
任何事都會為一把雙刃劍,包括周淮序的病。
就像沈昭說過的,和他的,因為他的病,有吊橋效應作用其中,但如果一切相安無事,那現實鴻,注定了讓而卻步。
他們不一定能走到現在。
沈昭突然長長嘆了口氣,幽怨地看了周淮序一眼。
後者輕笑,“不高興了?”
“你這些話一說,我覺我現在在你面前,跟奔沒什麼區別!”
真是什麼都能被他看穿。
周淮序淡掃過不滿的干凈臉龐,牽住的手愈發握。
“沈昭,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跟你翻舊賬,糾結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我是想告訴你,不管你的初衷如何,我已經很你,且有和你共度一生的打算,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改變。”
即使不愿意,也不會。
酸涌上間鼻腔。
淚意洶涌。
沈昭微微屏了屏呼吸,退涌上來的淚意,拉著男朋友的手說:
“就算你說得以前那些東西都對,但是我現在,跟你是一樣的。”
周淮序挑眉,“一樣什麼?”
知道他是故意裝沒聽懂,可沈昭還是愿意抬起眼眸,認真地回應他:
“和你在一起越久,我越是忍不住地去想,等你病好以後,我們的人生,一定還會很長很幸福,會一直走下去。”
再沒有任何事,會比付出的,總能得到同等的,乃至更多的回應這件事更為幸運。
除了沈昭,也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做到如此。
醫院走廊人來人往,兩人言語容,卻沒有太過親的舉。
只十指相扣,便有一種,心臟連結在一起的。
周硯清今天特意來醫院檢,倒是沒想到,會看見自家侄子那位護得特別的朋友。
他看見沈昭的時候,對方正獨自坐在醫院長椅上,漂亮干凈的臉上,寫滿濃濃的擔心。
直到周淮序從神經外科出來。
兩個人很快牽著手離開。
周硯清離得遠,也沒想上去打擾人小,只不過,在看著周淮序側的神經外科時,心底終是起了幾分疑和擔心。
幾天後,去周硯澤宅子探大哥和嫂子時,突然又想起這茬,關心問道:
“大哥,淮序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前幾天我看見他在醫院做了不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