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還是去腦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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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七月底。

周淮序恢復得不錯,連李醫生都說,他的意志力比常人要強很多,恢復效果也比想象中更好。

周凜這一個月除了一些必要案子,基本上是有空就來醫院,但他覺得,他哥這個病人的緒和心態,比他還要穩定百倍。

有的時候他打電話對另一頭破口大罵,回頭就看見他哥坐在桌前,桌上放著Mac,屏幕上是周凜看不懂的金融數據,而周淮序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眼底嫌棄意思也很明顯:太吵了。

但周凜悶得慌,不說話渾不得勁,“哥,你做完手才一個月,天就開始看這些費腦子的東西,你腦子得了嗎?”

其實半個月的時候,周淮序就已經重新開始過問華澤的事了。

不止看看數據,有時候也會跟客戶聯系,只是強度不如以前。

“腦子長來就是為了思考,你的難道是擺設?還是說,價值一個億,沒用過?”

“……”

周凜嚴重懷疑做手的時候,李醫生怕不是又加了幾倍的毒舌屬在他哥腦子里。

說話真是越來越不饒人了。

不過,周淮序現在這副無波無瀾的平靜模樣,周凜和周硯澤之前怕他變裴雅那樣的擔憂,倒是漸漸消散不

只是周凜偶爾會產生一種,沈昭仿佛從來沒有在他哥的世界里出現過的錯覺。

真不怪他會這麼想。

這一個月來,除了周硯澤和裴雅大鬧的那次,沈昭這個名字的出現頻率,簡直屈指可數。

周淮序沒有主提起過。

周凜怕刺激他哥,也不敢提。

也只有徐燼青來探周淮序的時候,十分沒有眼力見的提了起來。

和徐燼青一起來的,還有言。

後者主要是考慮到,萬一周淮序突然改變主意,想聽沈昭帶的話,也就告訴對方了。

可周淮序沒有。

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關于沈昭的一個字。

到最後,還是徐燼青腦子跟撞了邪似的,又是慨,又是懷念地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道:

“上回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還是在宋老板的會所,一邊啃爪,一邊聽沈昭講故事,可太有意思了!”

“周淮序,等你做完放療,是不是就該收拾收拾找沈昭了啊?”

該說不說,腦子一筋的人有一筋的好,當死對頭也有當死對頭的不顧及,誰都不敢在周淮序面前提的名字,就被徐燼青這麼輕而易舉聊出來。

還聊得欠揍。

周凜和言,幾乎是立刻就豎起耳朵,十足地盯著周淮序。

好奇得不得了。

言甚至忍不住想,以周淮序和沈昭以前的相模式,昭昭要是被周淮序抓回來,肯定很有意思。

然,期越大失越大這句話也不是說假的。

周淮序敲擊鍵盤的手指微頓,很淡地瞥了徐燼青一眼,漫不經心道:

“誰告訴你,我要找。”

徐燼青愣了又愣。

周淮序冷冷淡淡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言臉上。

風輕雲淡,帶著些慵懶。

明明沒有任何攻擊的表言卻莫名有種力山大的窒息下意識往徐燼青後躲了躲。

周淮序:“我不找,正好如所愿,不是麼。”

言臉白了白。

覺得難,又說不上原因。

那天晚上來找的沈昭,就和現在的周淮序一模一樣,冷靜到看不出一點異常,要不是沈昭讓轉達的那句話還在腦子里,甚至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而當時,沈昭聲音很輕很淺地說,“他那麼聰明,那麼了解我,就算不愿意聽,肯定也知道我會說什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沈昭,明明比言以往認識的所有時刻,都要平靜。

還是生生應到了朋友的痛苦。

那種蟄伏起來的,無訴說的痛。

連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都無法傾瀉。

言覺得,的昭昭是委屈的,明明痛苦著,可是連在面前,都沒有辦法宣泄痛苦,的昭昭,一定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流了很多眼淚。

可是——

不由地看向周淮序。

男人坐在窗邊,長疊,冷峻廓在落進來的月里愈發冰涼。

房間里的白熾燈很亮,徐燼青和周凜已經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鬥聊天,氛圍熱鬧,周淮序卻像是隔絕在外。

雖然,他以前也很摻和這兩頭豬之間的稚互拱。

但是不一樣的。

被扔下的人的世界,早在另一個人走的時候失去平衡,想再回到更早之前的世界,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和周凜豬鼻互拱時,徐燼青晃眼瞥見周淮序端起桌上水杯,無名指的戒指格外奪目。

“姓周的,你——!!!”

你你你!

徐燼青眼睛瞪得像銅鈴,驚訝的心,抖的手,不可置信地指著周淮序。

順著他視線,其余人也看過去。

素戒牢牢套在周淮序修長手指上,明明是很簡單的樣式,卻又像閃著熠熠輝。

像星星一樣。

“沈昭現在人影一個月不見,你竟然就和別的人訂婚?周淮序,你見異思遷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徐燼青又心涼又生氣。

他這麼有品的人,怎麼遇上個這麼沒品的死對頭?

那不是辱他的人格嗎?

周淮序優雅斯文地喝了口水,慵懶瞥了徐燼青一眼,對言說道:“帶他走的時候,順便去門診腦科掛個號,人到中年不用腦子,容易得癡呆。”

徐燼青:“……”

這腦子有病的,到底是誰啊!!!

俗話說的話,火不燒到自己上,隔岸觀火就是最爽歪歪的。

周凜雖然前些天就知道那枚戒指是沈昭離開之前送給他哥的,但這會兒也不打算說破,看熱鬧麼,誰不喜歡?

哪知下一秒,這火就竄到了自己屁上。

周淮序指尖點了點他,“你也跟著去。”

周凜:“……”

“哥!”周凜為自己屈,“到底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周淮序無于衷,“把你當兄弟,才讓你跟著他們一起,不然你找不到路怎麼辦?等著我去失招領把你拎走?”

周凜:“……”

兩頭豬,哦不,兩位被勸看腦科的男士憋屈地離開病房,徐燼青對周淮序如此高攻高防的狀態簡直到不可思議。

“他腦子真的有病嗎?怎麼開過刀之後,比以前還要氣人了?”徐燼青氣憤道,“有他這麼辱人的嗎?自己見異思遷,還不讓人說?”

周凜、言:“……”

“要不,還是去腦科看看吧。”

言誠懇建議道。

周凜認同地點了點頭,朝徐燼青說道:“我就不去了,我腦子肯定比你好。”

他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他哥哪是無于衷,本就是裝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拿他們撒氣!

不然怎麼會從手結束到現在,那枚昭昭送的戒指,就沒再摘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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