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幾人鬧騰了幾句,鳥狀散的時候,陳元匆匆走了過來。
看見他們,陳元點頭禮貌打了招呼,周凜卻不滿意地住人:
“陳助理,你是我哥助理,這一個月就沒見你來過醫院幾次,你這總裁特助是不是干得有點太輕松了?”
陳元:“……”
他也是納了悶了,這周二突然找自己茬干什麼?
陳元皮笑不笑地回答:“二爺,我干得不好,周總自然會開了我,就不勞煩您這位大律師心了。”
周凜冷哼一聲,擺出說教的架勢,“我哥還在恢復中,你瞧你一天天閑的,就不知道發揮一下干活的主觀能,調查調查昭昭的下落?”
“周總沒吩咐的事,我怎麼能擅作主張?”
陳元笑道。
“二爺,您每天都會來看周總,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周總現在并不想提起沈小姐嗎?”
周凜:“……”
正是因為他清楚,所以才不敢問他哥是不是真的就這麼放棄沈昭了,才想從陳元這里旁敲側擊,打聽周淮序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作。
可陳元現在這副欠揍臉,除了更加證明了“放棄”這一結論,哪兒哪兒都看不出別的可能。
“周淮序他什麼意思啊?!”
正大明聽兩人對話的徐燼青憋不住了。
“朋友不見了都不知道去找?等著一輩子單?他難道都不會擔心沈昭安危的嗎?就不怕沈昭吃苦挨、人待?”
“徐先生,恕我冒犯,糾正您一點。”
陳元臉上的微笑變淡了些。
“沒有人著沈小姐在這個時候離開,就算吃苦挨、人待,那也是自己的選擇。做出這種事,憑什麼還指周總不計前嫌地把找回來呢?憑臉大嗎?”
“更何況,以周總的條件,也不差這個朋友,您也別瞎心了。”
陳元這張伶俐起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付得上的。
以前就連沈昭偶爾都會落下風,更不用提徐燼青這個笨的。
徐燼青氣的原地螺旋升天炸,旁邊言看了陳元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拉著人去看腦科了。
兩人拉拉扯扯到住院部樓下,言見徐燼青還一臉氣鼓鼓,他道:“沈昭是我好朋友,我沒說什麼,你這麼生氣干什麼?”
“我還不是幫你站臺!那個什麼圓那副趾高氣昂狗仗人勢的樣子,你聽著你不生氣?”
徐燼青委屈得不行。
要是別人的事,他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言目閃了閃,說:“他是周淮序的人,敢那樣說,肯定也是周淮序的態度擺在那里,現在昭昭也離開周淮序了,兩個人既然分開了,我們這些局外人,還手什麼。”
徐燼青:“那你呢?你也沒想過找沈昭?”
言看了他一眼,直到兩人回到車里,才緩緩說道:
“徐燼青,和友,固然是人生重要的組部分,可一個人再另一個人,一定也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
“人是港灣,但不是逃避的借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課題,有獨屬于自己的責任,你完了它們,才會為真正的更好的自己。”
“昭昭一定也很清楚這點,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只是想通容易,不代表做決定就不痛苦。
言更心疼的,自然也是下決心的沈昭。
“我相信周淮序在昭昭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如果今天境互換,被扔下的是昭昭,一定會和現在的周淮序一樣。”
最後一個字落下,車安靜了好一會兒。
言瞅著徐燼青愣愣的模樣,在他眼睛前方晃了晃手,“你不會沒聽懂吧?”
“前面的聽懂了。”
徐燼青一本正經。
“但是你最後一句不是前後矛盾嗎?周淮序都放棄沈昭了,哪來的一樣?”
言:“……”
……
病房門口,周凜眉頭皺,一臉冷意地盯著陳元:
“我沒記錯的話,昭昭以前跟你關系還是不錯的,你就這麼詆毀?”
“二爺言重了,這怎麼會是詆毀呢,都是事實而已。”陳元笑容不變,客氣又疏離,“再者,我是為周總辦事,懂嗎?”
陳元這話說得含蓄又裝X。
但也足夠人聽懂。
無非就是表達,周淮序現在對沈昭是什麼態度,他是周淮序的助理,自然就是什麼態度。
“我哥不是薄幸的人。”
周凜臉上冷意沉沉,幾個字幾乎是從齒里出來的。
陳元:“周總的確不是,但有人先做了薄幸的事,憑什麼還要求被扔下的人堅貞不渝呢?”
陳元話落,朝周凜笑了笑,輕敲了敲病房門。
得到許可,便進去了。
病房門關上,陳元腳步停了幾秒,緩緩吐了口氣。
雖然是違心之話,但不得不說,以前大部分時候都說不過沈昭的他,這會兒說幾句壞話,哪怕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還是爽的。
夜已深。
陳元沒敢耽誤時間,暗爽了兩秒,就步履匆匆地走到里間,卻在看見周淮序時,微微一愣。
不由自主地說道:“周總恢復得很好。”
這可絕不是恭維的話。
周凜天天來見周淮序,自然察覺不到,但陳元有半個月沒見老板了。
這一眼看過去,氣很明顯比上次好了很多。
周淮序站在窗前,半張臉沒在漆黑夜里,眼眸微垂,右手指腹輕輕磨砂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匯報工作,先說結果。
陳元沒敢耽誤時間,接著說道:
“您猜測的的確沒錯,從董事長找過沈昭之後,就有人一直在醫院盯著沈昭。離開之後,那些人又繼續盯著您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