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背鍋,自古以來都是打工人的必經之路。
一個沒有家底的普通人,爬得再高,要摔下來,真的就是這些資本家一句話手指頭的事。
張雲舒眼睛發紅,帶了幾分恨意地看著周淮序:“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無的資本家,才會讓那麼多普通人的努力白費,讓他們家破人亡!”
周淮序無于衷,提步走到門前。
毫不留地淡聲說道:
“既然看這麼通,那就等著通知吧。”
張雲舒紅了眼,帶著憎惡,又帶著不甘,“昭昭離開你果然是對的,你本就不值得喜歡!從一開始就不該跟你在一起!”
周淮序眉梢一挑,冷笑道:“確實,你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找到,不然只會比你更慘。”
張雲舒:“……”
門砰的一聲關上,張雲舒氣得直接把桌子的資料掀了一地。
氣死了!
虧當初還真以為周淮序對昭昭是真,還跟頌琴姐萬分保證,眼準,他們周總一定會對昭昭好,讓頌琴姐不要多想。
可結果呢?
昭昭人走了,周淮序一句擔心沒有,可不相信,以這位老板的智商,他不會去站在昭昭角度為對方考慮!
而周淮序不僅沒有這麼做,還要把昭昭邊的人趕盡殺絕!
說白了,無非就是沒那麼,只是和昭昭玩玩,然後覺得被甩了沒面子,要報復回來!
男人果然都是自私自利的!
張雲舒氣得火冒三丈,怒火攻心,去洗手間的時候,甚至發現自己生理期都被氣走了。
靠,才三十五歲,該不會更年期提前吧?!
張雲舒真是煩得不行。
周淮序的辦事效率果然一等一的高。
剛到中午,正式通知就下來了。
張雲舒心煩,不想看,只埋頭收拾家當,心里盤算著京城混不下去就算了,在雲港老家還有兩塊地,回去種地當個農民有什麼不好?說不定投資農業,還能混得風生水起!
辦公室門從外面敲了敲,敷衍地應了聲進,財務經理走進來,皮笑不笑道:
“張經理,恭喜啊!”
張雲舒和這位財務部的老大平時就不對頭。
兩個部門打道又多,全是互相銜接的工作,大大小小的跟向日葵里的瓜子兒一樣多。
這不,剛被開除,人就上趕著來“恭喜”了!
張雲舒懶得理,人都要走了,連京城都待不下去,也沒必要維持平日那些冠冕堂皇的虛假面。
財務經理邊本來就不怎麼自在的笑意更僵了,聲音還帶了些咬牙切齒在:
“這人當了領導就是不一樣啊,張經理,哦不,張總這才剛上任,就開始擺架子了!”
“我擺你——”
臟話沒罵出來,張雲舒消化完財務經理的話,愣了愣,“你說什麼?”
財務經理傲地冷哼了一聲,轉頭走了。
小麗瞅準時機跑過來,笑瞇瞇地道:“恭喜呀,張總。”
張雲舒:“??”
小麗見一臉懵,也愣了下,“你沒看通知麼,你升職到公司副總了,現在分管投資部、財務部和市場部三個部門呀!”
張雲舒更傻了。
出手機看了眼人事發的通知,果然如小麗所說。
不是。
不是要被開除了嗎?!
都把這些資本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還暗暗發誓誰再給華澤辦事誰就是狗,怎麼升職了?
難不是通知搞錯了?
張雲舒一頭霧水,又不敢問,畢竟就算真是搞錯,工作保住了,當狗也不是不行的。
反正都當了十幾年了,也不差再多幾年!
張雲舒當狗當到快下班的時候,還是被陳元去了總裁辦公室。
“周總。”
拿人手,張雲舒不得不唯唯諾諾。
周淮序一臉平淡,仿佛上午的事沒發生過似的,“雲港的所有投資項目和甲方,包括競爭對手的況,你都親自接手,不是絕對信得過的人,別出去。”
張雲舒:“是。”
周淮序:“下去吧。”
張雲舒:“……”
這就沒啦?
上午那出什麼意思啊?測試心臟好不好?生理期都被氣走了啊!
在職場混跡這麼多年,雖然已經無比懂得,領導不說破的話就不要問穿的道理,但張雲舒覺得自己這生理期不能白走,大著膽子道:
“周總,您不是要開了我嗎?怎麼又突然……”
周淮序淡瞥了一眼,“你的立場很堅定。”
“立場?”
張雲舒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什麼,又一想到,周淮序早上的第一句話就是:的老家在雲港。
的過去又沒有特意藏,要調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
“周總,您怎麼會想調查到我上的?”
張雲舒實在是太好奇了。
不是說XX以後不能嗎?老板怎麼就跟了似的,算得這麼準?
周淮序怎麼想到的。
對他來說,本就不是什麼很難的事。
張雲舒手底下那麼多人,唯獨對一個沈昭特別關照,沈昭生病了,要親自去探,沈昭人一天沒來上班,就急著給他打電話,別人說沈昭一句不好,都要被毫不留地懟回去。
同事之間,還是上級對下級,哪有做到這個份上的?
也正因為如此,沈昭那麼突然地提出辭職,張雲舒卻批得比誰都快。
這還不夠反常嗎?
當然,懷疑歸懷疑,周淮序不會輕易妄下斷論。
直到讓陳元前段時間去調查了張雲舒背景才知道,小時候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爹媽生得又多,沒錢供讀書,見是孩子,就打算把賣了。是沈文斌夫婦接濟了,一直在資助養長大。
雖說自古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但更多的,其實是以怨報德。
僅憑過去資料,周淮序并不能完全確定張雲舒能不能為他所用。
才有了早上那一出試探。
“這麼想知道?”周淮序淡瞥。
張雲舒誠懇點頭:“嗯嗯!”
周淮序:“自己想。”
張雲舒:“……”
話噎在嗓子眼里,好幾秒才開口道:“周總,其實您不用試探我,我也會很堅定為您辦事的。這是昭昭提辭職那天,唯一拜托我的事。”
周淮序眼眸微垂,搭在辦公室桌的手指頓了下。
淡聲道:“我試探的,是你對沈昭的堅定,不是對我。”
張雲舒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