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序很快找到蘇知離說的那個地址。
在一條老街,老房子。
陳元跟著一起,下車時猛地想起什麼,出手機看了眼當地地圖,旋即臉變了變,言又止。
“你之前查到的,有關林安在B市結婚生子的資料都是假的,現在還敢有事不說?”
周淮序瞥見他異樣,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半點緩和的余地都沒有。
陳元暗自了把汗,要不是前幾天老板讓他再去確認驗證下那些資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能發現這錯誤。
雖說當初他只是幫沈昭調查,算是分外之事。
但在他自己的行事原則里,事既然答應了,那就沒有搞砸的道理。
結果沒想到,那些資料,還都是假的。
陳元在工作中,也是完主義者,對自己要求極度嚴格,踩在這麼一個大坑上,對他自己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哪怕周淮序不提,他也沒想再瞞。
“我前段時間在酒吧見沈昭了。”
他如實說道。
“當時設計套走了周烈上的一把鑰匙,急匆匆離開,離開的方向,從酒吧位置看,是可以往這邊的。”
周淮序注意力在前半句,神冷厲:“設計周烈?”
人要怎麼設計男人,很難不想到那方面的事。
即使畫面只閃過一秒,周淮序已經生出廢了周烈的念頭。
“找的人幫忙。”
陳元連忙解釋。
心并不見好轉的周淮序,抬步上了樓。
沒有鑰匙,就是到了門跟前,也進不去。
不過眼下,這位爺顯然已經不打算以常規方式行,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陳元,後者頓時意會老板意思:
砸門。
資料是自己當初不夠上心,著了人的道都沒發現,這種時候,能找來的人,哪怕是陳元這輩子不想再見的那位,也沒什麼不能見了。
梁野接到陳元電話,後者報了個地址,說了句帶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梁野二話沒說帶著了兩彪形大漢趕了過去。
門被砸爛。
旁邊鄰居聽見靜,探出頭來著一口地道的B市當地話破口大罵,倆大漢往那兒雄赳赳氣昂昂一站,頓時偃旗息鼓,咻的一下回頭去。
與此同時,周淮序站在門口,冷靜掃過四周。
房間窗戶被死死封住,不了風,積了滿屋子厚厚的灰,但仔細看去,地板還殘留著淺淺的腳步痕跡,再過段時間來,恐怕就看不到了。
周淮序踩在腳步印上。
循著痕跡,走了一遍,最後目落在桌上的全家照上。
這張照片,他在沈昭曾經的出租屋里見過同樣的。
只不過,那張被沈昭撕碎過,又小心翼翼粘在一起,而眼前這張,完整無缺,被保存得很好。
周淮序收起照片。
旋即眼皮看向梁野,“讓你的人,把這間屋子砸了。”
目又移向陳元,“你守著砸。”
共事多年,和老板這點默契,陳元還是有的,這是要他仔仔細細地再搜尋有用信息,順便“毀尸滅跡”。
只不過——
“周總,房子就這麼砸了,這麼大靜,硯清總那邊萬一知道了……”
打草驚蛇可如何是好。
陳元本想這麼說,但周淮序卻像是料到他疑,角抬了抬,眼底幽冷,“就怕他不知道,是我干的。”
周淮序說完這句,人就走了。
梁野這個局外人聽著兩人說話跟打啞謎似的,好奇問道:“圓圓,老周什麼意思?干了壞事還要自投羅網?”
圓圓???
陳元一聽這稱呼,跟被踩了尾似的,惡狠狠瞪了梁野一眼,“你瞎什麼?!”
梁野很無辜,“上次在我家,我聽昭昭這麼過你,很親切啊。”
“親切也不是你該的!給老子滾蛋!”
陳元現在這副臉,那絕對是把得了好就翻臉這句話演繹到極致,撂下這句話,就走進屋子,挨著檢查起來。
能翻的地方都翻一遍。
翻不了的直接砸。
砸完再翻有沒有網之魚。
指使起梁野的人來,可謂是輕車路,半點不帶客氣。
梁野抱靠在門邊,在旁邊瞧了一會兒,覺得有意思,問道:“老周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把人家家里砸這樣,這是讓你大鬧天宮啊?”
什麼算盤?
老板當然是不想讓周硯清察覺到沈昭的異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頂了這口“鍋”,讓自己當這個明靶子。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跟梁野這頭只會發、的種馬說太多。
陳元回頭瞪著人,“你是在諷刺我是猴子?!我看你特麼才是大鬧高老莊的那頭豬!”
“……”
梁野默了幾秒,了鼻子,不怕死地說:“高老莊我沒鬧過,不過陳老莊的,我倒是拱過,得讓我念念不忘。”
陳元:“……”
這男人之間說起葷話來,可是半點沒有男之間那種調曖昧的氛圍。
除了低俗,還是低俗。
不過男人這種生,大多數時候,主打的還真就是一個低俗。
陳元一把起手邊的椅子,面紅耳赤地朝梁野扔了過去,“梁野,我X你大爺,你特麼的棒子又短又細,還沒點自知之明了是吧!”
他這一扔,那絕對是沖著讓梁野死的打算。
不僅死,還得斷子絕孫。
梁野側一避,一口氣提到嗓子眼里。
cao啊,好險!
下半的幸福差點就沒了!
梁野躲完這一招,倏地回想起陳元罵自己的話,原本笑嘻嘻的臉一拉,黑得不行。
這男人麼。
哪兒都能說不行,唯獨老二,那就是尊嚴!
倆彪形大漢正兢兢業業地砸著屋子,就見自家老大使了個眼神,默默停下手里作,退了出去。
陳元還在埋頭仔細翻找有用線索。
梁野大步走到人後,角勾起一抹壞笑。
……
去雲港當天,沈昭沒見著周烈人。
不過,對方倒是給發了機票信息,說自己有事,讓先走。
沈昭掃了眼機票,眉頭一擰,“怎麼是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