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先是一愣。
旋即激道:“怎麼不想啊?!我特麼做夢都在想啊!”
但周淮序卻并未立刻說任何,只盯著他,不知在考慮思索什麼。
周凜可坐不住,“哥,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媽的過去?知道你還瞞著我這麼久?”
“我知道個屁。”
“……”
難得聽見自己老哥說臟話,臉還冷冰冰的,周凜也不敢太造次,伏低做小說:“那你什麼意思。”
周淮序:“我不知道,有的是人知道。”
周凜愣:“誰啊?”
周淮序懶懶瞥了他一眼,“之前讓你去陳泰金那里打聽沈文斌自殺相關消息,打聽得怎麼樣了?”
周凜了天。
周淮序:“廢。”
周凜:“……”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廢,周凜找補說:“正事兒雖然沒什麼進展,不過那老頭子人還不錯,我好多當事人進局子,他還幫忙給我通消息呢。”
周淮序冷笑:“你還驕傲上了?”
周凜:“那可不,說明我人見人花見花開啊,連這種老頭子都能搞定。”
“要不是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你以為,他會搭理你?”
周淮序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周凜卻是愣了又愣。
“陳泰金認識我媽?他們什麼關系?他不會是我媽老人吧?臥槽,我媽看上周硯澤就算了,人是摳了點,長得帥啊,這陳泰金一糟老頭子,看那五條件,年輕時候也不怎麼樣啊……”
周凜那張致漂亮的帥臉,嫌棄得頓時表演了一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包。
五味雜陳。
沒辦法,他控,真看臉的。
當然,這貨自己本也有看臉的資本就是了。
周凜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周淮序更煩他了,說話也直接往他脊梁骨,“就你這樣,半截子子土,你母親的事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凜:“……”
眼見周淮序抬就走,周凜連忙把煙扔進垃圾桶,追上去,“哥,你別話說一半啊,這不存心讓我晚上睡不著覺嗎?!”
周淮序涼浸浸的視線掃過他,“你還有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看你以前把沈文斌搞破產後,每天晚上都睡得香的。”
周凜:“……”
這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兄弟倆一前一後,從花園走到走廊轉角,隨意一眼瞥過,這不,另一對“好兄弟”正杵那兒“兄友弟恭”呢。
周硯澤和周硯清站在大理石柱邊不知在談什麼,聽見靜,周硯澤眼皮看見他們,示意人過去。
一到跟前,就聽周硯澤毫不避諱地朝周硯清問道:“沈昭怎麼會出現在你這兒?當初走,是你把人騙走的?”
“大哥,給人幫忙的事,你說我騙,那也太傷我心了。”
周硯清笑得溫潤平和,說話不不慢。
“你把別人家里搞得家破人亡,我這個當弟弟的,可是在好心替你屁。”
周硯澤可聽不進去他這些冠冕堂皇的鬼話,冷嗤一聲:
“你倒是會給我找黑鍋頂,家破產就破產,人命跟我有什麼關系!”
“小沈父親因此自殺,母親失蹤,你們做的事,不就是導火索?”
周硯清特意用了你們。
視線掃過面前三人,意思顯而易見,一個都別想甩鍋。
“誰做生意沒有風險?我們周家當年不也有過重大危機,還不是咬著牙過來的?”
周硯澤才不管什麼沈昭趙錢孫李昭的,誰破產在他這里都一個樣。
“做生意本就是賭博,每天面臨破產的公司千千萬,因為生意失敗就自殺,那也只能說明……”
“說夠沒有。”
周淮序冷冷淡淡打斷他的話,一副不想聽他說下去的表。
被自家兒子呵斥,周硯澤面子上過不太去。
可那子氣憋得脖子都紅了,到底也沒放出個屁來。
自己氣點就氣點唄,總比兒子不高興好啊。
周淮序看向周硯清,“沒想到二叔對沈昭家里況,會這麼了解,連父母怎麼樣都知道。”
“這些事,都是小沈告訴我的,淮序,這事兒你們做得太過了,小沈那時候哭得太可憐了,我也勸過,你要做手,緩緩時間再走,可那孩子執拗,說什麼也不聽,想來是覺得那個時候走,對你的打擊會最大吧。”
周硯清神平和,說到最後一句,笑意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小沈似乎高估了你們的,倒是沒想到,你本沒什麼影響,該怎樣還是怎樣。”
“沈昭告訴你的?”
周硯澤皮笑不笑地盯著自己眼前這位,撒起謊來連草稿都不打的“好弟弟”。
“我的好老弟,徐林他爹當初能查到沈昭世,又來我面前多,不就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你特麼早知道人沈昭況,現在裝什麼清白好人?嗯?”
他話一出,周硯清挑了下眉。
周淮序也意外地瞧了他一眼,眼神之中,難得了幾分冰冷。
周硯澤可太久沒有見過兒子對自己有這種好臉了,心里喜得不行,面上卻還是朝周硯清矜持道:
“還有,你真以為找了個替罪羊,我就不知道當初給裴雅的那份錄音是你安排的?把你哥我當傻子騙呢?”
周硯清仍微笑著,“是麼,那大哥還查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周硯澤輕嗤,“你做過什麼,我自然就能查到什麼。”
周硯清瞇了瞇眸。
畢竟多活幾十年,別說周淮序和周凜這倆晚輩,就是同齡人在周硯清面前,也辨不出這人真正在想什麼。
但周硯澤畢竟是當大哥的。
還是親哥。
小時候和小老弟穿同一條開長大,這貨就是尿了床想賴給他,周硯澤都能一眼看出。
現在短短一瞬,周硯清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善,也被周硯澤盡收眼底。
“周硯清,你要天找不到事干,就去找個老婆,別老想著給我添堵。”
周硯澤帶著警告意味說道。
“你是我親弟,以前干的這些破事,我不跟你追究,但以後再有什麼不干不凈的作,也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