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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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想到什麼,角抬了下,帶著諷刺,“差點忘了,上次你和周烈,不也差點親上了?你也是說,我不來,你也有辦法給自己解圍。可一次又一次這樣,你真的以為,每一次都能安然無恙?秦淵那種人,你覺得他怕死,真想睡了你,你以為他不敢來強的?”

海風吹過臉龐,像尖刺刮過。

沈昭僵地杵在原地。

是的,連自己,也沒有辦法保證,每一次都能萬無一失。

今天如果沒有人來,秦淵來的,本抵擋不住。秦淵這個人,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吃一塹長一智。”

沈昭定定說道。

“做任何事本來就不可能是絕對正確的,但只要去做,也比當頭烏來得好。”

他并不意外的回答,但心里的涼意控制不住又深了幾分。

周淮序看著沈昭,聲音比寒涼的海風還要冷:

“我再問你一次,沈昭。你現在,還是要一意孤行把我晾在一邊,是麼?”

沈昭瞳孔,沉默下來。

大部分時候,沉默往往代表著默認,但此刻,周淮序一點也不想接這個答案,所以沒說任何,只等著回答。

他知道自己是在,但,他忍不下去了。

今天就算是跟鬧到兩敗俱傷,他也必須要這麼

良久,沈昭終于開口說道:

“我以為,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周淮序,我總不可能無止境的,反反復復跟你說好話,那太累了。”

“說得明白難聽一點,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就是想親自去解決完,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而且,你父親讓我爸爸破產是事實,我接不了依附你去為我爸媽做這些事。”

正因為以後的自己,可以更全心全意,心無旁騖地和他走過余生,才想獨自去完這件事。

給父母一個代,也給自己一個代。

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

沈昭太清楚不過,如果不這麼做,只一味留在他邊,往後的日子一定會反復質疑自己,為什麼不勇敢踏出這一步,循環往復之下,和他的,也一定會出問題。

周淮序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沈昭那時候不完全理解,但這一年來,卻逐漸懂了。

人都是獨立的個

每一個人,都注定會經歷別人無法理解,但自己卻必須去做的事

只不過,當下這種況,在已經無法忍隨時可能陷險境的周淮序眼底,的回答,比沉默還來得更讓人生氣。

男人輕笑了一聲,眼底卻像冰一樣冷,“你覺得我不理解你,那你有給過我理解你的機會嗎?沈昭,我真正想要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

拳,迫自己堅定,“我理解你擔心我安危的心,但是……”

“你不理解。”

周淮序打斷

手里的煙一點點燃盡,落敗頹喪。

他看著,眼底著涼,也著無奈。

他說:“你如果真的理解,當初就不會在不知道我後續治療的況下不告而別。但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你一樣,的人明明深危險,卻可以一走了之,不聞不問。”

周淮序從小到大最明白的事就是,親的人之間,說什麼樣的話最傷人。

所以,他從來不會在任何人,包括的面前表現出,當初的離開,所帶給他的痛苦,從始至終,都是一道過不去,也沒辦法過去的坎。

因為無比清楚,質問,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離開這個抉擇,就注定了,當時的他在心底,不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那個人,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不是自己。

驕傲如周淮序,更做不到。

可為此置氣,對視而不見,強迫自己忘掉,又或者試著去恨,通通都做不到。

于是只能妥協,假裝了過來,假裝什麼也不在意。

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被丟下的人是他,重逢後,不停追逐在後的人還是他。

“有一件事,或許你已經忘了。”

再開口,周淮序聲音淡淡,夾著海風,很冰涼。

“最開始的時候,你知道我生病,寧愿瞞著我,也會來醫院陪我,但現在呢?”

他忽而笑起來,笑里卻是失,“我們重逢到現在,這麼久過去,關于我的病,你從來都是上簡簡單單問一句,我說好,你就覺得是好,連我手後那段治療是怎麼過來的,你甚至都沒有問過。沈昭,你越來越讓我覺得,你并沒有在真正地我。”

沈昭眼底的堅定一瞬間閃過搖,目變得怔然。

半晌,垂下眼眸。

他看著頭頂,忍住想,抱住的沖,不甘地說:

“為什麼,沈昭。”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愿意珍惜最你的我,回來我邊,就這麼難嗎,你對我,為什麼比對任何一個人,都要殘忍。”

【爸爸是最昭昭的。】

【都怪爸爸,我才會沒有大房子住了。】

【媽媽一直著你。】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不配當母親,也不配當妻子。】

【如果你和我媽還有聯系,你也幫我轉告一句話,不管離開我有什麼苦衷,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

沈文斌說過的話,林頌琴信里留下的話,對爸爸媽媽說過的話,一瞬間,和周淮序此刻的話,同時占據了沈昭大腦。

思考被生生出去。

只有他們的聲音回其中。

突然發不出一個音節。

“那晚你喝多,我問了很多話,但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沒有問出口。”

垂著眼,纖長睫遮蓋住瞳孔,周淮序看不見

看不見也好啊。

他想。

這樣他想說的話,才能全部說出來。

周淮序:“我沒有問你,如果你走之後,我和你都過得好好的,但我們之間的卻越來越淡,漸漸地習慣沒有對方的生活,又怎麼辦?”

沒有問出口的原因,不是不敢問,而是即使不問,答案也能呼之出。

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時間。

如果真的被時間磨滅,那些誤會,那些沒有說出口的意,還有沒來得及彌補的憾,都會在時間的洪流里,在人們年歲漸長的一天天里,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他和,會和世間大多數相卻走散的一樣,曾經放不下的就這麼放下,忘不掉的,即使刺痛,好像也能就這樣,在沒有對方的日子里,過完一生。

這大概才是,最殘忍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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