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站在了頂峰。
想讓他掉下來。
沒人會覺得他站在那里有多麼的辛苦。
多麼的難。
那個位置,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偏偏,若不站在那里,他就沒辦法功,沒辦法保護邊的人。
“還好。”
霍子宴抬眸看向。
還是那麼溫平和。
還是對他那麼好。
只是……
在發現他的份之後,眼底那些難以言說的愫,卻都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對待一個……親人。
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間,就跌落到了谷底。
難以言說的酸從心口游走全。
“我不覺得辛苦,畢竟,十年之後,我們相逢。”
溫以星也點點頭。
“所以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
“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霍子宴:“???”
剛才的傷立刻就被這話給掃了。
“何以見得?”
他還故意走到夕里,讓自己的影子顯得比較充實一點。
“我死了?”
溫以星有點尷尬。
其實這件事應該不要說的。
但剛才太著急了,說話沒經過電腦思考。
所以……
“是這樣的。”
溫以星簡單說了三年前的事。
“我接到了廖,也就是你姥姥的短信,說要見面。”
“那會兒我……我被人監控,想逃那個牢籠,加上我的確也認為孩子應該接大自然,所以就……”
“所以我就應了這個短信,打算去見你們。”
霍子宴一臉錯愕。
“可是,姥姥在四年前,去世了。”
溫以星:“!!!”
那收到的短信是什麼?
鬼差托夢?
還好現在太還沒落山。
不然真得多想了。
霍子宴的眼底冒著寒。
“那個短信,應該是有人故意發的。”
“後來呢?”
“怎麼就覺得我死了?”
溫以星長嘆一聲。
“我準備去看你們,卻被記者攔住。”
“在我終于有空隙,趕到了短信上說的地方,卻沒看到人。”
“而當時路人都在說,在不久之前,這里剛剛死了一個小伙子。”
霍子宴:“???”
“這麼草率?”
溫以星苦笑。
現在想想,的確是草率。
可真正說起來。
當時一直安自己,覺得自己看錯了,也想錯了。
只是回到郊區,在進了敬老院有了人脈之後去打聽。
還真的只收到了白東辰的死訊。
才徹底死心。
“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了拳頭,“讓我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讓生不如死!”
霍子宴出手,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我來查。”
此人應該是包藏禍心。
欺騙溫以星去那個地方,想必目的不單純。
巧合的是溫以星被人攔住,沒有按照原計劃到地方。
這也就導致了那個人的計劃失敗。
溫以星也算是逃過一劫。
但即便如此,那人想要傷害溫以星,那就是活膩了!
“此人想要算計我。”
溫以星也想明白了關竅。
“第一個可能,是我得罪了這個人,而此人查到了我的肋。”
“第二個可能,是你得罪了這個人,那個人查到了你在村里面的朋友。”
霍子宴無奈。
“你這樣說不公平,你也是我的肋。”
溫以星:“!!!”
的臉頰微紅。
趕別過臉去。
“我的意思是。”
干咳了兩聲。
“必須要找到這個人,因為此人還會對我們兩個人出手,不如提前解決。”
霍子宴低笑。
“這個我來理,但現在咱們剛剛相認,還是不要說這些晦氣的。”
溫以星一愣,“啊?”
“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我還懷念的。”
他說完,跟從前一樣,拽住的手腕就朝前走。
溫以星很自然地跟上。
一點也不覺得別扭了。
仿佛天生就該如此。
……
夜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沉沉在雲城的上空。
環球酒店頂層的“雲頂閣”包廂里,水晶燈折出冷冽的,將滿桌致菜肴襯得有些失真。
更遑論席間那些帶著三分熱絡,七分算計的面孔。
江明承坐在主位旁的次席,指尖無意識地挲著冰涼的高腳杯壁。
杯中的艮第紅酒澤濃稠,像極了某些人眼底未藏好的惡意。
他今天穿了一深灰手工西裝,熨帖的面料勾勒出拔形,只是臉比平日里更蒼白些,下頜線繃得很,像是在極力維持某種面。
“這杯我必須敬您!”
對面的張總端著酒杯站起,啤酒肚隨著作晃了晃,臉上堆著夸張的笑,眼底卻沒什麼溫度。
“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看出江總的能耐,現在您背後有那位撐著,咱們公司的未來,可就全靠您了!”
這話聽著是奉承,實則字字帶刺。
誰不知道之前江明承被逐出集團核心層時,這張總跳得最歡。
如今江明承靠著那位神靠山的勢力卷土重來,要重新奪回公司的掌控權,這些曾經落井下石的合作商和東,便立刻換了副臉。
江明承抬眼,目平靜地掃過張總,又掠過席間其他幾位神各異的人。
他清楚這些人的心思,不過是礙于靠山的威懾不敢明著作對,便想借著酒局,在灌酒上找回點場子。
“張總客氣了。”
他薄微啟,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沙啞,“合作共贏,才是長久之計。”
話落,他沒猶豫,抬手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酒過嚨時帶著灼熱的刺痛,順著食道一路燒到胃里,那里立刻傳來一陣輕微的痙攣。
他皺了皺眉,指尖下意識地按了按胃部,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放下手。
“說得好!江總就是爽快!”張總見他一口干了,眼里閃過一得意,立刻又給江明承滿上。
“那這第二杯,我替李董敬您!李董年紀大了,不勝酒力,江總可得給這個面子!”
旁邊的李董立刻附和著點頭。
“江總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這點酒肯定不在話下。”
江明承看著重新斟滿的酒杯,胃里的不適又重了些。
他剛想開口說喝點,旁邊的王東已經端著酒杯湊了過來。
“江總,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這杯您也得接,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老王了?”
“是啊江總,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怎麼能不喝盡興?”
“就是,不給我們面子可以,可別不給您背後那位大佬面子啊!”
話語像一張不風的網,層層包裹過來,帶著不容拒絕的脅迫。
江明承知道,他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