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因為離婚的事,被所有人看笑話。
那些合作商,比如霍氏集團的梁總,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他。
如今大權旁落。
但這些人手里握著不份和合作資源,必須得籠絡住。
靠山再強,也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他需要這些人的支持,才能順利在公司站穩腳跟。
他閉了閉眼,下胃里翻涌的惡心,再次端起酒杯。
一杯、兩杯、三杯……
不同種類的酒混著下肚。
白酒的辛辣、紅酒的醇厚、啤酒的脹氣,在胃里攪一團,像有無數針在細細地扎著。
他的臉越來越白,額角滲出細的冷汗,順著鬢角落,浸了鬢邊的發。
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連帶著杯中的酒都泛起漣漪。
他忍不住想。
如果溫以星在就好了。
當初無論多大的酒局。
溫以星總能控全場。
讓他們兩個人全而退。
如今失去了,好像是不管做什麼都不能順利。
只是幾個以前看到他就會的人,他都應付不了。
席間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卻沒人點破,反而笑得更熱了。
“江總,再來一杯!”
“江總真是海量!”
奉承的話語此起彼伏,灌酒的作卻沒有毫停頓。
江明承覺胃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他渾發冷,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
他強撐著直脊背,角扯出一抹僵的笑,剛想再端起酒杯,胃里突然一陣劇烈的絞痛,讓他猛地彎了彎腰。
“江總,您沒事吧?”張總假惺惺地問,眼里卻藏著幸災樂禍。
“沒事。”
沈江明承咬著牙,聲音有些發虛,“可能是有點低糖。”
他抬手擺了擺,示意自己還能喝,可胃里的翻江倒海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知道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丑。
于是借著起去洗手間的名義,勉強逃離了包廂。
走出包廂,冰冷的走廊空氣撲面而來,讓他打了個寒。
胃部的疼痛毫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他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緩慢地挪腳步,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匯了水流,順著臉頰往下淌。
洗手間里,他對著鏡子,看到自己臉慘白如紙,毫無,眼底布滿紅,狼狽不堪。
他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潑了潑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冰涼的水刺激著皮,卻不住胃里的灼燒。
他彎腰干嘔了幾聲,沒吐出什麼東西,只覺得嚨里涌上一腥甜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以為是喝酒太急嗆到了,沒太在意,直起時,卻突然眼前一黑,不控制地晃了晃。
他扶著洗手臺勉強站穩,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扶著墻壁走出洗手間,朝著電梯口走去。
他不想讓司機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打算先下樓,在酒店門口的路邊吹吹風,緩一緩再聯系司機。
電梯下行的過程中,胃里的疼痛達到了頂峰,像是有一把鈍刀在反復切割,疼得他渾發抖,幾乎不過氣。
他死死咬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被咬得破了皮,嘗到了淡淡的腥味。
終于,電梯門打開,他踉蹌著走出電梯,穿過酒店大堂。
大堂里的客人寥寥無幾,偶爾有人投來好奇的目,他都視而不見,只想快點走到外面。
走出酒店大門,深夜的晚風帶著涼意吹過來,拂在他汗的皮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沿著酒店的圍墻,慢慢走到路邊,找了個相對蔽的角落靠著,緩緩坐在地上。
胃部的絞痛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頻繁,那腥甜的味道再次涌上嚨,比剛才更濃烈。
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口帶著溫熱的從里噴了出來,濺在冰冷的地面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
是。
江明承愣住了,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沾染的跡,大腦一片空白。
他抬手抹了抹角,指尖沾滿了溫熱粘稠的,那腥甜的味道在鼻腔里彌漫開來,揮之不去。
他想站起,卻發現渾沒有一力氣,得像一灘泥。
胃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攪碎,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周圍的燈在他眼里變了一團團晃的暈。
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意識一點點離。
最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支撐,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柏油路上。
深夜的街道很安靜,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發出的轟鳴聲。
霍子宴開車從旁邊經過,兩側的路燈有些晃眼,他的車速很慢。
今天的行程很滿足。
他們相認。
也功知道,那個被溫以星放在心里面的死人就是他自己。
一樁心事放下之後,鋪天蓋地的喜悅幾乎要淹沒他的神經。
那現在,溫以星心里面,就只剩下他跟前夫哥了。
前夫哥這樣的垃圾。
他有絕對的信心,分分鐘將此人清除干凈。
“我們去吃夜宵?”
溫以星:“……你真的是一點也不了解人,為了材的時候,誰會吃夜宵?”
霍子宴微微勾。
“那是因為沒吃過我做的夜宵,我做的都是零糖低脂,絕對不會長胖。”
溫以星擺擺手。
“這都是陷阱,零糖本就是個偽命題。”
霍子宴又問:“曼曼很久沒見我,估計很像我,我送你回去,正好跟一起玩樂高。”
溫以星了眉心。
“拜托,的樂高已經堆了一屋子,你手下留,別買了。”
霍子宴嘆。
“孩子就要富養,喜歡什麼就應該擁有。”
溫以星:“……一定要去家里面坐坐?”
霍子宴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尷尬的。
“以前你無聊了,大半夜喊我起來看星星的時候,可沒這麼糾結。”
溫以星:“……”
算了,想去就去吧。
找到了白東辰,就相當于多了一個親人。
這件事也要跟曼曼說一下的。
免得這孩子以為出現了什麼變故。
車子絕塵而去。
沒人發現路邊倒下的男人。
反而還噴了這男人一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