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星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
當然,這是八卦能手喬醫生帶來的。
“原來李醫生說的是真的。”
喬醫生:“???”
溫以星拍了拍的肩膀。
“喬姐,你放心吧,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還得去查房呢。”
喬華墨松口氣。
“我真怕你一個放不下,就跑去看人了。”
“不過,我聽說了。”
猶豫了一下。
喬華墨還是開口。
“聽說病理檢驗不大好,懷疑……”
都是醫生,這些都能聽得懂。
不大好。
基本可以確定是癌癥了。
只是目前不知道癌癥發展到了什麼階段。
需不需要手。
“不是吧,小星,你居然一點表也沒有!”
雖然說是沒了。
可那好歹是前夫啊。
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得知對方快死了……
開心或者傷。
總得有一個吧。
溫以星聳聳肩。
“離婚了就是各自安好,他有其他的人照顧,我也有我的人生。”
“行了喬姐,咱們趕去查房吧,不然那個怪脾氣的老頭又要罵咱倆了。”
查了房,溫以星順便記錄了很多知識點,得去消化一下。
希以後在這個方面爭取能中西醫結合。
正準備轉去辦公室換服,後突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且悉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讓生理不適的男聲。
“小星!小星你等一下!”
溫以星的腳步頓住,脊背幾不可察地繃。
緩緩轉過,看向來人。
江明承站在走廊盡頭,臉蒼白得像張紙,沒有半點,一手捂著上腹,彎腰微微息著,看起來確實病得不輕。
他穿著一件不合的寬松外套,大概是為了遮掩形的消瘦,曾經意氣風發的眉眼此刻染上了病態的憔悴。
唯有看向溫以星的眼神,依舊帶著幾分自以為是的篤定和拿。
周圍路過的醫護人員都投來好奇的目,溫以星皺了皺眉,下心頭的反,聲音冷淡得像冰
“這里是心腦管中心,你走錯地方了。”
江明承踉蹌著往前挪了兩步,額頭上滲出細的冷汗,語氣帶著刻意的虛弱。
“我知道,我問了護士,說你在這里。小星,我病了,胃出,難得厲害……”
他說著,還刻意咳嗽了兩聲,像是想博取更多的同。
“醫院那邊讓我住院觀察,但我想著你在這里,就想來找你看看。你是醫生,肯定比他們更懂,對吧?”
溫以星的目在他蒼白的臉和捂著腹部的手上掃過,眼底掠過一不易察覺的意外。
胃出?
好家伙。
原來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病呢。
哦,也對。
這個況有點復雜。
醫生基本是要確診了才能告訴他。
而且還得看家屬的意思,如果病人本的狀態不好,還是要瞞著病人的。
這個認知讓溫以星心里沒有毫波瀾,更談不上同。
而且,在溫以星看來,這更像是因果循環。
“我是心腦管醫生,不治胃病。”
溫以星的聲音沒有毫溫度,甚至連多余的表都沒有。
“你既然已經在消化科看過了,就回去好好住院治療,不要在這里逗留,影響醫院的秩序。”
的話直白又冷淡,沒有半點關心的意味,可江明承卻會錯了意。
他以為溫以星是在氣他當初的所作所為,上說著狠話,心里其實還是心疼他的,不然也不會提醒他好好治療。
他臉上出一自以為是的得意,直起子,強撐著擺出以往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現在我都這樣了,你就別再跟我置氣了。再說,你家族那邊的人,最近一直在找你。”
提到家族,溫以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的氣都低了幾分。
江明承見狀,以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繼續循循善。
“你看,你離開家這麼多年,他們都很想念你。他們說了,只要你回去,以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上了一。
“你放心,只要你回去,我可以幫你。有我在,他們不會太為難你。”
江明承說得冠冕堂皇,仿佛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卻完全沒看到溫以星眼底那越來越濃的厭惡和冰冷。
幫?
不過是想利用,讓回去給溫以捐腎,以此討好的家族,換取他的合作,鞏固他的地位罷了。
溫以的確是的親姐姐。
可早些年得了白病,為了治療姐姐,才會被生出來。
臍帶用了,就沒用了。
所以才被放在鄉下那麼多年。
而那個照顧的,甚至不是親生祖母,而是溫家的一個傭人。
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度過這一輩子的。
可偏偏溫以的又出現了問題,需要換腎。
這也是為什麼會被接回去的原因。
從小沒吃這個家一粒米,也沒有真的到過家族的恩惠。
反而會被溫家打。
為了幫,沒了半條命,才能逃出來,利用結婚轉移了戶籍,補辦了一切證件,這才算是擺了溫家控制。
溫家從來都不是的家族,是的仇人大本營!
“江明承,你真讓我惡心。”
溫以星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我的事,不到你手。我姐姐的病,也和我無關。你想討好溫家,想利用我換取利益,找錯人了。”
江明承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溫以星。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真心想幫你!溫家那邊已經放話了,只要你回去,什麼都好說,不然……”
“不然怎麼樣?”
溫以星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你要打暈我帶走嗎?”
懶得再和江明承廢話,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消化科護士站的電話。
“喂,你們科室的患者江明承,現在在心腦管中心走廊,麻煩你們派人過來把他接回去,影響我們工作了。”
掛了電話,溫以星不再看江明承一眼,轉就往辦公室走,背影拔而決絕,沒有毫留。
江明承愣在原地,臉一陣青一陣白,既憤怒又難堪。
他沒想到溫以星竟然變得這麼油鹽不進,不僅不心疼他,還對他如此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