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換腎手功的消息,是他這些天唯一的藉,他以為兒終于有救了,溫家也有了一希。
可現在,竟然說病惡化了,這怎麼可能?
“快!快開車!去醫院!”
溫明遠反應過來,拉起柳曼就往外跑,剛才對溫暖的憤怒和恨意,瞬間被兒病危的恐慌取代。
柳曼一路哭哭啼啼,里不停地念叨著。
“小,我的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媽媽不能沒有你!”
車子一路疾馳,朝著市中心醫院的方向駛去。車廂里一片死寂,只有柳曼抑的哭聲和溫明遠沉重的呼吸聲。
溫明遠握著拳頭,心里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不斷告訴自己,溫以一定會沒事的,一定只是小問題。
可當他們趕到醫院,看到主治醫生那張凝重的臉時,溫明遠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醫生,我兒怎麼樣了?到底怎麼了?”
柳曼抓住醫生的胳膊,急切地問道,聲音因為過度張而變得尖銳。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神凝重地說道。
“溫太太,請你冷靜一點。溫溫以小姐後恢復得一直不錯,但是剛才突然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而且里檢測出了異常的癌細胞,況很不樂觀。”
“癌細胞?!”
溫明遠和柳曼同時驚呼出聲,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怎麼可能?!”柳曼踉蹌著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小剛做完換腎手,怎麼會有癌細胞?以前一直很好的!”
“我們已經做了詳細的檢查,結果不會錯的。”
主治醫生語氣沉重地說道,“初步判斷,這些癌細胞很可能來自于捐贈的腎臟。”
“我們查閱了捐贈者的資料,發現捐贈者在捐贈腎臟之前,就已經患有早期癌癥,只是當時捐贈者瞞了病。”
“而且你們當時因為況急,要求盡快手,沒有做全面的檢,所以才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捐贈者……捐贈者有癌癥?”
溫明遠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腎源,竟然來自一個癌癥患者!
他以為兒得到了新生,卻沒想到,這只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柳曼更是直接崩潰了,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著急!我不該催著醫生盡快手!我應該讓醫生做全面檢查的!”
“小,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害了你!”
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看著溫明遠。
“還有你!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醫院找溫以星那個小賤人!”
“要不是你在醫院鬧那麼一出,耽誤了時間,我們也不會那麼著急手!都是你!是你害了小!”
“我……”
溫明遠張了張,想反駁,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柳曼的話雖然偏激,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不是他急于求,想讓溫以星求霍子宴幫忙,想盡快解決溫家的危機,也許他們就不會那麼倉促地安排手,就會發現捐贈者的問題,溫以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巨大的悔恨和自責,像水一樣將溫明遠淹沒。
他看著重癥監護室閉的大門,心里充滿了絕。
兒病危,公司被掏空,溫家搖搖墜,而這一切的源,似乎都指向了那個他曾經信任的遠房侄溫暖。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
溫暖是不是早就知道捐贈者有問題?
是不是故意瞞,就是為了讓溫以病惡化,讓他和柳曼自顧不暇,從而趁機奪取溫家的產業?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瘋長的野草,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思緒。
溫暖最近的一系列作,轉讓專利、撬走客戶、蠶食公司資產,再加上溫以這次的意外,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人心生懷疑。
“溫暖……”
溫明遠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眼神里充滿了冰冷的恨意。
如果真的是搞的鬼,他絕對不會放過!
柳曼還在一旁哭天搶地,里不停地自責和抱怨。
溫明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兒還在重癥監護室里,生死未卜,他必須先想辦法救兒。
同時,公司的爛攤子也必須收拾。
溫暖已經把公司折騰得不樣子,如果他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溫家的產業很快就會被溫暖徹底掏空,到時候,別說救兒了,他們全家都得宿街頭。
一邊是病危的兒,一邊是瀕臨破產的公司,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溫暖。
溫明遠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巨大的力像一座大山,得他不過氣來。
他看著重癥監護室的方向,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倒下。他要救兒,要保住溫家的產業,還要讓溫暖那個賤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醫生,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
溫明遠握住醫生的手,語氣堅定,“需要多錢,需要什麼資源,我都會想辦法。只要能救小,我什麼都愿意做!”
主治醫生點了點頭。
“我們會盡力的。但是溫溫以小姐的況很復雜,不僅有排異反應,還有癌癥擴散的風險,後續的治療會非常艱難,費用也會很高。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
溫明遠沉重地點點頭,“錢的事,我會解決。請你們一定要盡力。”
代完醫生,溫明遠轉看向還在哭泣的柳曼。
“你留在這里照顧小,有任何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必須回公司一趟,理那邊的事。如果公司垮了,我們就徹底沒錢給小治病了。”
柳曼抬起哭紅的眼睛,看著溫明遠,眼神里充滿了依賴和無助。
“明遠,你一定要盡快回來。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
“放心吧,我會盡快理好公司的事,回來陪你。”
溫明遠拍了拍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道。
他轉離開了醫院,背影在走廊的燈下顯得格外孤寂和沉重。
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一場艱難的仗。
公司的爛攤子,溫暖的謀,還有兒的病,像三座大山,得他幾乎不過氣。
但他沒有退路,只能咬牙堅持。
為了溫以,為了溫家,也為了復仇,他必須直腰桿,去面對這一切。
夜深沉,醫院的走廊里一片寂靜,只有柳曼抑的哭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帶著無盡的絕和悔恨。
而溫明遠的車,正朝著溫家公司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