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宴反應過來,幾乎是瞬間就沖到了溫以星邊。
將和聞訊趕來的曼曼護在懷里,眼神冰冷地看向林梅。
“來人!把拿下!”
早已在現場待命的保鏢們立刻沖了上來,三下五除二就將瘋狂掙扎的林梅制服,奪下了手中的刀。
林梅還在瘋狂地嘶吼著,怨毒的目死死地盯著溫以星,像一條瘋狗。
江明承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後背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幾乎要栽倒在地。
他勉強撐著,緩緩轉過,看向溫以星。
他的臉蒼白如紙,角掛著跡,眼神卻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滿足。
他看著溫以星那雙寫滿震驚的眼睛,沙啞地笑了起來,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
“小星……你的目……終于又停留在我上了……”
溫以星的心復雜到了極點。
看著江明承痛苦的模樣,看著他後背不斷涌出的鮮,心里沒有毫的,只有一種說不出的荒謬和釋然。
霍子宴皺著眉,一邊示意保鏢趕聯系島上的醫護人員,一邊冷冷地看著江明承。
“你不該來這里。”
江明承沒有理會霍子宴,他的目一直停留在溫以星臉上,仿佛要將的模樣刻進骨子里。
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一口,晃了晃,被旁邊的保鏢及時扶住。
“小星……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江明承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他的眼前閃過一幕幕過往的畫面:
第一次見到溫以星時,眼神清澈而堅定。
曼曼出生時,虛弱地躺在床上,卻出了幸福的笑容。
而他,卻被江靈的甜言語迷,一次次傷害,一次次讓失。
“我不該……不該對江靈起雜念……”
江明承的眼眶潤了,淚水混合著跡,順著臉頰落。
“我不該……不該相信的鬼話……傷害你……”
“我不該……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選擇了逃避……不該缺席曼曼的長……”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悔恨,“曼曼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說話……第一次上兒園……我都不在……我這個爸爸……做得太失敗了……”
他看向被霍子宴護在懷里的曼曼,曼曼的小臉嚇得慘白,大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地攥著霍子宴的角,不敢看他。
看到兒這樣的反應,江明承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曼曼……爸爸對不起你……”
他哽咽著,聲音抖,“爸爸不是個好爸爸……沒能陪你長大……沒能給你幸福……”
“小星……”他再次看向溫以星,眼神里充滿了懇求,又帶著一自知之明的絕。
“我不期你能原諒我……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罄竹難書……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後悔了……真的希你能幸福……”
溫以星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沒有恨,沒有怨,也沒有毫的容。
等江明承說完,才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冷靜。
“江明承,謝謝你剛才替我擋了這一刀。”
江明承的眼睛里閃過一微弱的芒,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
可溫以星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澆滅了他所有的希。
“不過,你不用覺得是在救我。以我的反應速度,剛才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刀,而且還能順勢將制服。”
“那樣的話,持刀傷人,證據確鑿,等待的會是法律的嚴懲。”
溫以星的目掠過被保鏢按在地上的林梅,語氣沒有毫波瀾。
“你這一擋,雖然避免了我被刀劃傷的風險,但也讓的行為變得更加惡劣,的刑期只會更長。”
頓了頓,看著江明承瞬間變得慘白的臉,繼續說道。
“你以為,替我擋一刀,就能彌補你過去犯下的過錯嗎?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江明承,你太天真了。你傷害我的那些事,你缺席曼曼長的那些時,不是一句‘後悔’,不是替我擋一刀就能抵消的。”
“我和曼曼現在很幸福,霍子宴給了我們一個完整的家,給了曼曼缺失的父,也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安全。”
溫以星的眼神里終于有了一溫度,那是對現有幸福的珍視。
“你的後悔,你的懺悔,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會原諒你,也永遠不會。”
最後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準地刺穿了江明承的心臟。
他怔怔地看著溫以星,了,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絕和不甘,還有深深的憾。
他以為,用生命為代價替擋一刀,總能換來一一毫的容,哪怕不是原諒,至也能讓記住自己。
可他錯了。
他到死都沒能明白,有些傷害,一旦造,就永遠無法彌補。
他到死都沒能得到溫以星的原諒。
後背的劇痛越來越劇烈,癌細胞早已侵蝕了他的五臟六腑,這一刀,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呼吸越來越微弱,地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到溫以星被霍子宴擁著,霍子宴低頭在耳邊輕聲安著。
曼曼也依偎在邊,而的目,自始至終沒有再落在他上。
他終于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他的一生,終究是一場悲劇,而這場悲劇,都是他自己造的。
帶著深深的憾和不甘,江明承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醫護人員匆匆趕來,檢查了一下他的生命征,搖了搖頭,對著霍子宴和溫以星說道。
“抱歉,霍先生,溫小姐,他已經沒有生命征了。”
現場一片寂靜,賓客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臉上都帶著復雜的表。
有人惋惜,有人慨,更多的卻是覺得江明承這是罪有應得,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霍子宴拍了拍溫以星的後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溫以星點了點頭,看向江明承的尸,眼神平靜無波。
這個曾經讓過、恨過、痛過的男人,終于徹底從的生命里消失了。
沒有喜悅,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
“理好他的後事吧。”
溫以星淡淡地說道,“通知他的家人,如果沒有家人,就按照程序火化,骨灰隨便撒了吧。”
霍子宴點了點頭,示意保鏢去理。
他知道,溫以星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林梅被保鏢帶走,等待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并沒有過多地影響婚禮的氛圍。
賓客們在短暫的震驚後,紛紛上前安溫以星和霍子宴,祝福他們新婚快樂。
再次變得明起來,海風拂過沙灘,吹散了空氣中的腥味。
曼曼在霍子宴的安下,漸漸平復了緒,又開始在沙灘上玩耍起來,只是偶爾會下意識地看向江明承倒下的方向,眼神里帶著一懵懂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