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的慢悠悠,腳踩在碧綠草坪上,踏實又輕。
擺在風中吹揚,溫又恬靜。
路上,唐檸忽然好奇問道:“溫苒姐,你說的‘我們’,是指盛園的上一個養嗎?”
溫苒表有些驚訝,淡然掃視了一圈四周,確定沒人,才悄聲點了點頭。
“你也聽過的事?”
唐檸搖了搖頭:“只知道有這個人。”
“盛園的人都對諱莫如深,說是盛先生和姨的忌諱,我不敢多打聽。”
至于為什麼現在會向溫苒詢問。
大概是溫苒那個‘我們’,夾雜了太多言又止的東西。
,又悄然勾著人的心。
“忌?”溫苒失笑:“這倒不至于,只是做事太過瘋狂,才令人如此避之不及。”
唐檸睜著好奇的眸子看著溫苒。
溫苒被看的,像是被某種漉漉又漂亮潔凈的小盯著,心莫名的。
想,等以後誰有福氣娶了唐檸。
被這雙眼睛天天看著,怕是骨頭都要化了。
“姨的第一個養,盛君。”
“被大家忌諱,是因為……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唐檸一愣,腦子里頓時浮現盛先生那張儒雅的臉。
周遭暖風吹拂,可唐檸卻好似覺到涼意。
從張開的孔里鉆進去,寒寒,還有黏膩,悄然將包裹纏繞。
溫苒再度低聲音:“你猜的沒錯,就是盛大哥!”
似心底的重石落了地,又似那寒氣匯聚在一起,朝著心口涌。
唐檸心底暗想,幸虧不喜歡盛先生,也從來不敢生出其他念頭。
否則,還不知道會多惶恐和難堪。
溫苒在盛園借住的那一年,正好是盛君鬧的最瘋狂的那一年。
所以大概是知道最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人。
溫苒:“當初姨的小兒沒了,叔叔帶著姨從孤兒院里收養了盛君。”
“盛君從小被接到盛園,是被姨當親兒養大。”
“盛大哥也是把當親妹妹看待,才會多加照顧。”
“誰知道竟然對盛大哥生出了那種心思。”
提起盛君,溫苒的臉上也浮現一點若有若無的復雜表。
似乎對上自己的養兄十分厭惡,又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十分違背人倫常態理的事。
齷齪而卑劣。
唐檸心中墜墜,像是有陣寒風從周吹過,莫名激起一陣寒。
不懂這懼意從何而來。
明明,不喜歡盛先生,也絕不會對盛先生生出其他冒犯的念頭。
溫苒:“其實姨心地善良,人也寬容。”
“要是只是喜歡上盛大哥,倒也不至于將強行遣送出國。”
“可實在太瘋狂了。”
瘋狂?
唐檸黑若琉璃的眼眸浮著點點好奇。
溫苒:“仗著養妹名分的便利,多次擾盛大哥,做出的事……件件都令人意想不到,完全沒有道德可言。”
“盛大哥不喜糾纏,早就有意將送離盛園,是姨心疼,猶豫了許久。”
“後來不顧一切發瘋,傷了姨的心,甚至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公開示,弄的盛家十分難堪。”
“盛大哥忍無可忍,強行把扭送到國外,不許回國,這樁事才落下帷幕。”
溫苒想到當初的盛君,現在都覺得有些後怕。
瘋子一樣的人,做出的事總令人瞠目結舌,毫無下限。
“外人不知,都議論盛大哥的癡迷癲狂,我卻覺得是天生格有問題。”
“喜歡盛大哥,便不顧任何人的想法對盛大哥死纏爛打。”
“盛大哥對生了厭惡,幾次斥責教導,全然不聽,還會自我化盛大哥多。”
提起這些事,溫苒像是吞了只活蒼蠅。
有點惡心。
“的基因里就傳的自私自利、狠辣偏執,否則姨對這麼好,怎麼舍得這樣忘恩負義,對姨說出那麼多刻薄寡恩的話?!”
時隔多日,溫苒提起舊事,還有些氣憤。
唐檸愣了愣。
大概是完全想不到這樣的詞,全都會用在一個人上。
這人該是犯了多罪惡滔天的事,才會被溫苒這般厭惡?
但聯想到盛園眾人對的態度。
言又止、厭惡、忌憚、避之不及……好像確實很符合溫苒所說的模樣。
溫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激了,淺淺一笑。
拉著唐檸的手,語重心長道:“檸檸,不要對盛大哥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這對你來說絕不是好事。”
見唐檸安靜又迷茫,溫苒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太稚,似剛開出的一朵花。
沒見識過多男人,也沒經歷過太多風雨。
驟然遇到一個紳士儒雅,男魅力十足的男人,很難說不會被迷。
但對唐檸乃至盛園來說,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有了盛君的前車之鑒,大家對養喜歡上養兄的事,簡直如臨大敵。
溫苒附在唐檸耳畔,輕聲道:“我和你一見投緣,才和你多說了點。”
“本來這些涉及別人家私的事,我是不能多置喙的。”
“盛君是姨當親兒一手養大的。”
“當初是盛大哥做主強行把送出國的,姨并沒有表態。”
“當時也只說送出國讀大學,并沒說允不允許回來,更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溫苒:“若是被知道有人對盛大哥了念頭,怕是會糾纏不休……到時候你就能知道有多可怕了。”
溫苒自己也是當初開竅晚,從沒往這方面想過,才逃過一劫。
後來曾回想過。
當時的盛君將盛琮視為臠,不許任何人接近,針對一切對盛琮有好的人。
忽然借住盛園,激起的盛君的警惕心。
盛君暗中幾次三番試探過,確定對盛琮沒有心思,才放過一馬。
這是溫苒回家後幾年,才慢慢品出來的。
當時生了一後背的冷汗,慶幸自己反應遲鈍,也慶幸自己從沒敢生出攀折盛大哥的念頭。
不然的下場和那些覬覦盛大哥的人不會有區別。
要麼毀容,要麼殘廢。
見溫苒一臉後怕,唐檸的小臉滿是嚴肅。
認真點了點頭:“我一定把盛先生當親哥哥看待!”
“我會尊敬他,孝順他,以後給他養老送終!”
溫苒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唐檸也有些訕訕。
大概是以前看過某部電視劇,對這番話有些記憶,順就說出來了。
這會一聽,確實令人啼笑皆非。
盛先生還沒三十,就已經考慮給他養老送終的事了。
還真是……有點傻。
但唐檸說出這番話,并不是因為害怕或者忌憚遠在國外的盛君。
狠毒的瘋子不是沒見過。
京城司家就有不,有怕過誰?
只是不能走一條大家都忌諱的路,更不能傷了姨的心。
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