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在後院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只能懨懨回了房間。
雖然今天盛先生訓了兩次,但并不是很怕。
說實話,還有種的高興。
這意味著,盛先生真的把當一個晚輩、親人或者是妹妹在對待。
但是一想到和溫苒姐吐槽盛先生、議論盛園第一個養盛君的事要是被盛先生聽到了……唐檸覺得自己可能會為盛先生的第四個忌。
後悔自己不該背後議論人,也不該有那麼多好奇心。
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後悔也沒用了。
在自己房間里折騰了一會,唐檸實在睡不著,就下樓氣。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姜茶格外悠然的躺在沙發上爪子。
紅糖也破天荒的跟它在一起,趴在一旁的茶幾邊。
茶幾上的花瓶著幾支開的旺盛的百合花,姿態優雅麗。
唐檸好奇抱起紅糖:“你們兩個今晚怎麼這麼皮?!”
“這麼晚了還在樓下玩?”
這個時間點,盛園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休息了,容姨估計都睡著了。
唐檸上譴責紅糖和姜茶,心里卻有些樂。
畢竟好像和兩只貓做了一樣的事。
訓它們的時候,好像在訓自己,有點點心虛,還有點好玩。
剛抱著紅糖玩了會,忽然覺得上的厲害,不自覺抬手想要撓撓脖子。
誰知剛抬手,就聽到一句低沉呵斥,“別撓!”
唐檸一驚,抬頭就看見盛琮沉斂嚴肅的臉。
“盛大哥……”
盛琮蹙著眉頭,深邃拔的五板著,似乎遇到很嚴肅的事。
“起來!”
唐檸放下姜茶,乖乖起來,無意間瞥到自己手上忽然多了個紅點點。
盛琮掃視了一圈,從沙發底下拿了件羊毯子給,“披上。”
“你對百合過敏?”
客廳擺設沒有新東西,唯一多出來的就是溫苒來拜訪時送的百合花。
為了表示對客人的尊重,容姨第一時間就安排瓶了。
唐檸有點茫然:“我不知道。”
“不過我以前也沒接過百合花。”
等抬手仔細一找,發現手臂和脖子多了好些紅點,有些地方意越來越明顯。
“好像真的過敏了……”
剛說完,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眼眶也有些發酸。
下一秒,就被盛琮抱了起來。
唐檸驚的都顧不及上的,手下意識扯住盛先生的領帶。
掌心著領帶上冰涼的鉆石夾子,硌的有些疼。
冰冰涼涼的,和盛琮寬闊滾燙的懷抱形鮮明對比。
他大概是剛剛開完國際會議,上還穿著古板的三件套,領口的領帶系的一不茍。
唐檸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知到一件事。
盛先生抱了。
上次盛園電路故障時,盛先生似乎也抱了,把放在床上。
只是當時昏昏沉沉,沒心思想其他,對外界的事知都不太敏。
第二天又聽到他和容姨的對話,自然不敢多想。
可這會……男人的膛寬闊厚重,結實的力量十足。
淺淺落下的呼吸,滾燙灼熱。
那獨屬于年男的氣息霎時侵唐檸的領地。
唐檸第一反應不是閃躲不適,而是覺得這樣親昵的行為,對古板嚴肅的盛先生來說,屬實冒犯。
可盛先生是長輩,積威甚重,說一不二。
唐檸也不敢在他懷里鬧騰,說什麼要下去的話。
僵著子,乖乖待在原地,上半盡量不去盛先生。
指腹不經意到一片溫熱的。
隔著單薄的襯,能清晰的知到的結實遒勁,線條廓分明。
唐檸面頰霎時緋紅一片,心緒似平靜水霎時沸騰起來。
倏然,想到溫苒姐說的話。
‘盛君從小被接到盛園,是被姨當親兒養大。’
‘盛大哥也是把當親妹妹看待,才會多加照顧。’
‘誰知道竟然對盛大哥生出了那種心思。’
唐檸極力克制自己不去多想,只後背還是生出一些冷汗。
下心底的漣漪,告訴自己絕不能生出其他心思,更不能走盛君的老路!
給自己洗腦。
溫苒姐說盛先生把盛君當親妹妹看待,一直多加照顧。
或許盛先生也曾經這樣擔心過盛君,抱過盛君,甚至對盛君更好。
不該多想,也不能多想。
盛先生只是把當妹妹,照顧一個晚輩而已。
別看唐檸一臉乖乖的模樣,可骨子里極倔,還有幾分像了生母的傲氣。
要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對的好,對的,必須是獨一無二。
絕不能給了前一個人,又把剩下的分給一半。
又或者把給別人的東西,再重復的給一遍,就說這也是一份獨一無二的寵和。
的親已經被剝離無數瓣,拒不接自己未來的還是一樣。
想到這里,唐檸霎時心如止水。
那些屬于小孩的心思,全都被悄無聲息了下去。
盛先生就像京都冬日的雪,潔白出塵,高不可攀。
可這雪也十分厚重,一層層下去,能將一切念和貪婪都覆蓋。
盛琮擔心唐檸過敏嚴重,沒時間打電話醒司機。
索把唐檸放在副駕駛,他自己開了輛車直奔醫院。
路上,唐檸側頭靠在駕駛座上,出瓷白的側臉,和一小截白膩的脖頸。
小姑娘眼睫長而翹,在眼底打下一片影。
安安靜靜窩在椅子上時,看著分外乖巧,惹人生憐。
這讓盛琮想到好友當初在路邊撿到的一只滿是傷的小白狗。
躲在綠化帶的樹叢下舐著自己的傷口,安靜又乖巧。
看見有人來時,抬起一雙漉漉的眼眸,似把要說的一切都盛在眼底。
好友心,把那只小白狗撿回了家養,現在寵的跟什麼似的。
窗外影斑駁,似誤燈火輝煌的世界。
可這些影落在的側臉那一瞬,似乎都安靜沉淀了下來。
盛琮緩緩收回目,直視前方,“有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