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這邊哄完唐檸,出門就給出差的青瑤打了個電話。
既是把今天的事告訴青瑤,也是和青瑤求個主意。
半個小時後,容姨端著剛煮好的補湯去找盛琮。
心里醞釀好了一套說辭,才敲了敲書房的門。
“請進。”
悉低沉的嗓音響起,容姨莫名心虛了幾分。
推開門,“先生,這是廚房熬的補湯。”
“江書說您連著幾天都沒好好休息,該喝點湯補一補了。”
容姨推門進去時,盛琮正坐在書桌後的黑皮椅上,寬闊的形半陷在椅背,指尖夾著一支煙。
斂的眉眼,染著幾分倦意。
容姨知道,盛先生不常煙,只有遇到煩心的事才會偶爾一。
當初盛琮父親去世,他臨時接手盛氏集團,工作力和神力聚在一起。
那段時間容姨半夜來給他送湯,時常看見盛先生指尖夾著一煙,屋煙氣嗆人,旁邊的煙灰缸里也堆滿了煙頭。
轉眼間,也七年了。
盛先生也了盛園的主人,更是盛氏集團的頂梁柱。
可依舊孑然一。
盛琮形沒,似陷沉思,只淡聲道:“怎麼是您親自來送湯?”
容姨是盛園的管家,已經很久不親自做這種累人的活了。
容姨笑道:“先生既然問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先生是在生唐檸小姐的氣?”
盛琮沉沉的眸子掃了一眼,“容姨,我看起來是個喜歡和小孩子計較的人?”
“不像。”容姨緩緩搖頭,笑道:“不和小孩計較,不代表不會生氣。”
“今天回來,我就看出先生您心不好,去問了問江書,大概知道了前因後果。”
還沒等盛琮開口,容姨已經提前道:“您別嫌江書多,是我問他的。”
盛琮嘆了口氣,“容姨您想說什麼?”
容姨嘆了口氣,“我只是有點心疼唐檸小姐,也心疼先生。”
“先生對唐檸小姐好,是哥哥照顧妹妹,理所當然。”
“唐檸小姐提醒先生注意分寸……”容姨說到注意分寸四個字,聲音都小了許多,“應該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故意避嫌。”
盛琮濃沉的眉頭微挑,不聲:“風言風語?”
容姨:“就是以前盛君小姐的那些事。”
“只聽傭人們的只言片語,怕都是會誤以為盛君小姐喜歡上先生您,才被趕出盛園的。”
提起這事,容姨也替盛琮委屈。
真是天降災禍。
收養盛君是盛琮父親和青瑤做的決定。
喜歡盛琮,也是盛君單相思。
為此,盛君還多次擾盛琮,給盛琮帶來了數不盡的麻煩。
從一開始,盛琮就沒給過盛君任何可能暗示。
偏偏上這麼個人,盛琮的名聲就這麼被玷污了。
好不容易盛君這個禍害離開了,誰能想到現在還能在盛園惹麻煩,害的盛先生和唐檸小姐產生隔閡?!
容姨這會恨不得跑到國外抓著盛君打一頓。
這是當年最後悔的事。
容姨越說越心疼盛琮和唐檸。
“唐檸小姐說是盛園的養,但親生母親還在,京城司家那邊親戚不。”
“這樣住在咱們家,說不好聽點,就是寄人籬下。”
“小姑娘乖巧懂事,心思也細膩,估計從傭人里聽了些什麼話,產生了誤會。”
容姨說著,紅了眼眶,“怕您對太好,讓人誤會和盛君一樣,對您有覬覦之心。”
指尖煙霧裊裊,猩紅一點燃著。
容姨說出覬覦兩個字時,盛琮古井無波的心緒忽然泛起點點漣漪。
這漣漪悄然、寂靜,卻又似乎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盛琮驟然想起上次唐檸因為司崇的事來找他,向他坦白和司家人的恩怨。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提起他的忌諱。
那是他第一次聽唐檸提起盛君。
當時他是什麼態度?
不悅。
盛琮厭惡盛君,這毋庸置疑。
任何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狂追猛打,死皮賴臉的纏著,鬧的人盡皆知。
都不可能不對產生厭惡。
大概是太厭惡了,以至于盛琮一聽到盛君的名字,就下意識的皺眉不喜。
如容姨所說,唐檸是個敏的孩子。
當時捕捉到他的緒,難不是誤以為他是氣提起盛君?
落在唐檸眼里,豈不是正驗證了那句話。
盛君喜歡上他,所以了他的忌。
是不是也怕自己也喜歡上他,為他的忌?
想到這一點,盛琮口忽然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