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蓋大小的粽子？
唐檸有點小尷尬，失笑道：“容姨，哪有那麼夸張？”
容姨擺手笑道：“就是個形容詞，夸張一點不影響。”
下午，唐檸在和姜茶、紅糖玩耍。
江書忽然端著個禮盒過來，“唐檸小姐，這是先生給您的節禮。”
唐檸握著紅糖的爪子，有點茫然：“節禮？”
江書禮貌笑道：“先生說，粽子不能白吃。”
容姨在旁邊幫腔，笑道：“先生是長輩。咱們家逢年過節，長輩都是要給晚輩準備禮的。”
唐檸點了點頭，連忙手去接，“好，還勞煩江書替我去謝謝盛大哥了。”
江書臉上的笑僵在臉上。
他深深的看了容姨一眼，很懷疑夫人是不是叮囑了容姨什麼。
就算唐檸小姐對先生有點心思，聽多了這樣的話，怕也沒心思了。
天天一口一個長輩，到時候唐檸小姐真把先生當‘長輩’了。
離開的時候，江書特意拉著容姨說話。
“容姨，你以後別老在唐檸小姐面前提長輩這兩個字了。”
“怎麼了？”容姨不懂，“這兩個詞有什麼忌諱嗎？”
再說了，一直在唐檸小姐面前給先生說好話，在先生面前給唐檸說好話，就是想讓兩人消除之前的隔閡，關系親如兄妹。
江書輕咳了一下，正道：“你一口一個長輩，不知道的還以為先生和夫人一個輩分，把先生都給喊老了幾十歲。”
“唐檸小姐上次已經嫌先生年紀大了，這要是被你多提醒兩句，是不是得喊先生爸了？！”
容姨氣笑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可沒胡說。”江書神神道：“先生也不喜歡別人強調他年紀大。”
“你老在唐檸小姐面前提，到時候唐檸小姐又嫌棄先生，先生肯定生氣，兩人關系更不好了。”
江書知道容姨的想法，一句話就到了的肋。
容姨覺得江書說的很有道理，連連點頭：“是我失言了，我得改改。”
“不過先生才多大，這麼快就年紀焦慮了？”
江書忍笑道：“可不是？！”
“本來盛園只有他和夫人，先生當然不覺得自己年紀大，可是和唐檸小姐一比……就有點危機了。”
江書才說完，忽然覺得後背一陣涼意涌。
他謹慎的四環顧，剛要松口氣，一抬頭就看見站在樓梯欄桿的盛先生。
他的臂彎搭著西裝外套，不知在那站了欄桿多久。
男人臉上表沉斂，一雙眼睛不出半點緒，滿威嚴如山海落下。
江書：“……”
“先、先生！”江書半天才找回聲音，連忙繞到樓梯邊喊道：“您聽我解釋。”
盛琮微微頷首，“來書房解釋吧。”
江書：“……”
盛琮在書房等了會，沒等到江書，倒是等到了唐檸。
小姑娘探頭進書房，瞥向他的那一刻，出一個明乖巧的笑，眼尾微上勾，十分人。
“盛大哥？”
唐檸笑聲清脆，喊盛琮時語氣里還著幾分心虛和討好。
盛琮不聲：“江風喊你來的？”
唐檸乖乖點了點頭，“江書說收了禮，好歹應該當面和盛大哥道個謝，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說著，唐檸出藏在門後的影，雙手捧著一個明玻璃魚缸上前。
魚缸里有兩尾魚，一條藍一條紅，很小，但形很靈活，也很漂亮。
唐檸走的很小心，魚缸里的水順著晃著，始終沒有濺出來。
把魚缸小心翼翼放在書桌上，淺笑道：“禮尚往來。”
“盛大哥送我禮，這是我的回禮。”
線落在玻璃魚缸里，將兩尾靈的小魚照的好似兩道流落在水里，輕輕浮，澤明亮耀眼。
盛琮黑沉沉的眸盯著水里的兩尾姿態親昵的魚，眸深長。
唐檸瓷白的小臉上笑意明，一雙眼眸澄清的好似水洗過的玻璃珠：“還希盛大哥不要嫌棄。”
的笑，干凈、明，看得人心里舒服，亮堂。
盛琮渾的氣勢都松懈了幾分，語氣依舊沉穩。
“不會。”
“你是第一個送我魚的。”
唐檸笑道：“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很正常啦。”
盛琮有不合作伙伴都養魚，不過他沒這個好。
準確來說，他沒有任何個人好。
他這個人，說是古板嚴肅，那是對晚輩和下屬。
對有親關系的人來說，其實更多的是沉悶乏味，了無生趣。
他第一次相親是被士坑去的。
顧及親媽的面子，他還是耐著子陪對方聊了會天。
結果不知道哪句話怒對方，對方惱怒，指責他沉悶無趣，乏味古板。
沒有人會愿意嫁給這樣一個男人，簡直是當代守活寡。
盛琮當時聽了沒有任何覺。
畢竟他也從沒過結婚的念頭，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話影響自己的判斷。
可直到上次聽到溫苒和唐檸討論他，說他古板嚴肅，像是教導主任。
那一瞬間，盛琮腦子里忽然浮現一個可笑的念頭。
唐檸會不會也嫌棄他乏味無趣，沉悶無聊？
想到這里，盛琮深邃的眼底有了起伏。
他忽然生出一壞意，想逗逗面前的小姑娘。
“我邊養魚的，都是上了年紀的。”
唐檸聽到他這句話，就有些頭皮發麻。
男人嗓音沉冽，不急不緩道：“檸檸是覺得我也上了年紀，沉悶無趣，乏味古板，所以特意給我送兩條魚，好提醒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