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問出了想問已久的問題。
盛琮：“走了。”
唐檸忽然松了口氣，“有說什麼嗎？”
“這個人說話一向不好聽，要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盛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理。”
盛琮似忽然來了點興致：“例如？”
唐檸陷沉默，忽然就想起以前在京城的一些舊事。
“就是很掃興，也很自以為是。”
“總是站的高高的，以長輩和過來人的份教訓你，指導你。”
“上次姨出差回來，容姨帶著我把玫瑰園的花剪了包扎花束，姨看到很開心，還夸了我。”唐檸提到青瑤時，角還是帶笑，一提到司黎，那笑意瞬間消失：“但如果是司士，大概會嫌棄我不務正業，有時間折騰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多看書學習，或者陪去參加兩場晚宴。”
“還有我給盛大哥你送魚。”唐檸聲音不自覺小了點：“就算盛大哥你不會養，也不興趣，但還是會收下，很認真的對待它們。”
再說和姨悄悄把盛先生書房給改裝，盛先生也一句話沒說，怕不安，還特意夸了。
那些可可的裝飾現在還在盛先生書房。
初看很違和，久了好像也就適應了。
有時候就是一些很小的事，可就是能讓人到尊重，也能讓人慢慢敞開心扉。
唐檸說完，對面許久不見聲音。
沒忍住問了下，“盛大哥，你還在聽嗎？怎麼不說話了？”
電話那頭，盛琮深沉的眼底暈開點點笑意：“誰跟你說我不興趣？”
唐檸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盛先生說的是魚，不是其他。
只是，為什麼會覺得盛大哥的話還有一層意思呢？
唐檸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立馬截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盛琮：“我該慶幸，我應該還算個不掃興的‘長輩’。”
唐檸心虛，“都是姨們說的，盛大哥你和我是平輩，怎麼也論不上長輩。”
唐檸真的很想扯著盛琮的領，狠狠夸他，你不老，你沒有落伍，你也沒有掃興。
不過唐檸慫，沒這個膽量。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盛琮忽然道：“司士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只在盛園坐了會就離開了，還給你帶來不禮。”
唐檸應了聲，“那就好，麻煩盛大哥了。”
“又客氣了。”
唐檸失笑：“好，我下次不說這樣的話了。”
剛說完，病房門被推開，青瑤提著一個保溫盒進來，“檸檸，你醒了？”
“容姨剛從家里熬的補湯，還熱著呢。”
唐檸和盛琮道：“姨來了……”
盛琮：“你先掛電話吧，好好養。”
“嗯。”唐檸乖乖應聲。
剛要掛電話，忽然聽到一道沉緩溫和的聲音：“別告訴我媽是我在和你打電話。”
唐檸：“啊？”
唐檸已經手快把電話掛了。
腦子一時間有點迷糊。
盛大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正巧青瑤出聲問道：“檸檸，你在給誰打電話？”
在一旁給唐檸裝湯，一邊打量唐檸。
唐檸面不改道：“一個朋友。”
“我好奇司士怎麼帶司眉和司崇來江南，就打電話問京城那邊的朋友，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司士有句話沒說錯。
唐檸很會裝乖，也很會撒謊。
就像現在，能瞬間面不改編出一個謊言，讓青瑤下意識信任。
青瑤還沒出聲，跟在後的容姨已經迫不及待道：“唐檸小姐還不知道吧？”
“先生沒讓司眉和司崇進盛園。”
唐檸有些驚訝：“什麼？”
驚訝的同時，心尖還有一異樣的暖流涌。
瞬間明白，盛先生是為了才不許司眉和司崇來盛園的。
盛先生做事一貫這樣。
不顯山不水，悄無聲息中看穿一切，又不聲把一切麻煩給擺平。
他明明沒問過一句，卻看穿不喜歡司眉和司崇，更不喜歡他們踏盛園，所以直接強勢的將兩人拒之門外。
盛先生一向斯文儒雅，這其實不符合他以往的做派。
唐檸想，盛先生真好，好到讓人一想起心尖就暖洋洋的。
好到會讓人不自覺尊重、喜歡、敬佩甚至仰慕。
容姨笑的眼角皺眉堆在一起，“先生都懶得找借口，就說盛園不歡迎他們，只讓司士一個人進了盛園。”
“司士見夫人和唐檸小姐都不在，也不太開心，屁都沒坐熱，就離開了盛園。”容姨悄悄道：“我特意走的慢了點，悄悄看了司家那兩個小孩。”
容姨嫌棄擺手，“那臉，難看的呦。”
“也就是咱們盛家勢大，不然還不知道得怎麼甩臉子。”
青瑤無奈道：“容姨，你這看八卦的子怎麼還改不了？小心帶壞檸檸。”
“我就是為了唐檸小姐才特意在那磨磨蹭蹭的。”容姨憤憤不平道：“他們差點害死唐檸小姐，真不知道怎麼還有臉來盛園？”
“要是事發生在盛園，先生早把他們送去監獄了，哪里還有機會在盛園擺臉？！”
“擱在哪個國家，殺人都是犯法的。”
容姨越說越氣，青瑤也被影響，愈發心疼唐檸在京城司家的遭遇。
青瑤：“年紀輕輕就敢害人命，司家這麼護著他們，也是害了他們。”
容姨頗有氣勢道：“可不是？但凡吃點教訓，都不至于忘了這是誰的地界！”
唐檸和青瑤驚訝的看著容姨，霎時失笑。
青瑤連忙拉著唐檸：“你可別笑了，小心傷口疼。”
唐檸忍笑點頭，又安憤憤不平的容姨：“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在盛園，有姨和容姨照顧，還有盛大哥當靠山，日子可開心了。”
“我們不要提這些掃興的人和事了。”
容姨連連點頭，“唐檸小姐說的是。”
“不提他們了，太掃興了！”
……
明天盛先生要開始搞小作了。
小劇場：
唐檸：“我送的魚盛先生不會養，也不興趣……”
盛琮想也不想道：“誰跟你說我不興趣？”
“我對養魚不興趣，但對養你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