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琮回來時已經九點。
他見唐檸房門關了,以為唐檸已經睡了,就先回了自己房間洗漱。
等洗漱完,忽然聽見敲門聲。
盛琮打開房門,就看見唐檸抱著個枕頭站在門口,墨發垂落,眼眸含笑,滿臉清雅。
盛琮:“還沒睡?”
唐檸:“睡不著。”
盛琮的視線落在手上的枕頭。
唐檸沒說話,小碎步和盛琮肩而過,扯開他的被子,躺了上去。
盛琮順勢關上門,走到床邊:“想在我的床上睡?”
他語調沉穩,眼底波瀾不驚,沒有半點遐思。
唐檸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看不到盛琮,這樣才有膽子說出後面的話。
“不是想在你的床上睡。”唐檸:“是想在有你的床上睡。”
說完,唐檸才敢扭頭看盛琮的表。
逆著,他深沉立的面容有些模糊,看不清表。
盛琮走近,居高臨下看著,良久嘆了口氣,“檸檸……”
唐檸:“你別多想,我就是想睡覺,沒想做其他的。”
的聲音越來越小。
唐檸以為盛琮會拒絕,再紳士的把床讓給,自己去隔壁睡。
這才符合盛琮的格。
不料他只是沉默片刻,“我先去吹頭發,你乖乖的。”
唐檸扯著被子遮住下半張臉,只出一雙眼睛在外面,里面盛滿驚喜。
浴室隔音很好,唐檸聽不到什麼聲音。
挪了挪位置,睡到了另一邊,把原來睡的那邊讓給盛琮。
等盛琮吹完頭發出來,就看到唐檸靠在床上玩游戲。
他走近:“該睡覺了。”
唐檸低著頭,正玩的神,“等等,我馬上結束。”
盛琮走到邊,在唐檸還沒反應過來時,攬著的腰,低頭在上吻了下。
唐檸正要回應他,男人的氣息已經遠離。
手上的手機也不翼而飛。
唐檸:“你耍賴!”
“你這是人計!”
頭頂燈暗了下來,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盛琮的聲音:“早點睡,我明天早上還有會要開。”
唐檸瞬間安靜,乖乖躺下。
等適應四周的黑暗時,邊的床下陷,男人的氣息逐漸濃沉。
盛琮今天參加了晚宴,上有點淡淡的酒香。
他應該是喝的不多,很淡,不仔細聞都聞不出來。
即便隔著點距離,唐檸還是能到他上炙熱的溫度。
悄悄用力,順勢往旁邊滾了半圈。
盛琮正在手整理被子,忽然懷里就滾進來一個人。
一只纖細的手落在自己腰上,著依賴和親昵,還有幾分乖巧。
黑暗中,他沉斂的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的笑。
這笑聲,又沉又濃。
唐檸心跳了一拍,卻倔強的沒松手。
就要抱,就算盛琮笑,也要抱。
抱著自己男朋友睡覺,天經地義。
下一秒,盛琮調整了下姿勢,整個人都落盛琮懷里。
“乖,睡覺。”
唐檸的額頭靠在他強勁寬厚的口,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被他的氣息包裹。
那熱意似乎順著盛琮的口蔓延到全,甚至連五臟六腑都在炙熱燃燒。
唐檸停止胡思想後,忽然清晰意識到一件事。
喜歡盛琮,想親他、抱他……還想睡他。
第二天早上,唐檸醒來時,已經是八點。
手了旁邊的被子,已經沒有熱度。
盛琮估計早就去公司。
唐檸驚訝于自己竟然睡的這麼死,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可是第一次和盛琮同床共枕。
洗漱後,唐檸就下樓去了南市縣孤兒院。
盛琮給安排了司機,連孤兒院那邊也聯系好了。
唐檸過去後,很快就拿到了想要的資料。
明面上看過去,盛君的父母很正常,是無數個普通人中的一員。
盛君剛出生,父親就車禍去世,母親沒過兩年就得了癌癥死了。
家里沒有其他親人,盛君就被送到了孤兒院。
唐檸看了眼資料,忽然有些疑:“盛君的父母是一個姓?”
“是,都姓米。”
米姓不常見,兩夫妻還正好一個姓,還真是很巧。
唐檸又問:“盛君的外公外婆或者爺爺那邊沒有消息嗎?”
“當年網絡不發達,戶籍登記不夠規范,父母是來城里打工的,有人去父母的戶籍地找過,沒有人認識父母,也就找不到其他家人。”
唐檸點了點頭:“父母戶籍是哪里的?”
“雲城。”
唐檸驚訝道:“從雲城跑到南城來打工?是不是有點遠了?”
二十年前,雲城和南城都不算太發達,算起來,南城還更落後。
南城也是這二十年專門搞旅游,才發展起來的。
那時候通不便利,大家打工都是往沿海發達城市找工作,或者經濟中心,如京城、滬市。
大老遠從雲城跑到南城打工,從一個窮地方到一個更窮的地方打工……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看完資料後,唐檸給江書傳了消息,讓他幫忙查盛君父母的戶籍地信息。
剛準備離開,迎面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長相不算出眾,但氣質儒雅隨和,有種上位者覺。
唐檸只匆匆一瞥,正準備離開。
男人看到,卻是一怔。
“你好,請留步。”
唐檸一愣,“您喊我?”
對方點頭,斯文笑道:“小姐你好,我姓張,京城人。”
唐檸:“您好,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小姐您有點眼。”
唐檸努力想了想,“我應該沒見過你。”
大概是對方的眼神太過清正,唐檸才沒有把他當做搭訕。
對方沉默的盯著看了許久,才道:“我應該見過你。”
還沒等唐檸驚訝,就聽到張先生道:“你媽媽是司黎吧?”
唐檸反應過來,“您是的朋友?”
“朋友?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