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不知道司崇給這份碟片,是有心還是無意。
只是看完後,緒難到達了巔峰,沉沉悶悶的,像是有無數細的針在心尖扎著。
拿起手機給盛琮打了電話。
這個時間點國外應該是晚上十一二點左右,不知道盛琮睡著了沒。
電話剛撥打過去,唐檸就有些後悔了。
緒上頭,做出來的事難免有些不理智。
只是沒過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
男人嗓音低低沉沉,帶著幾分慵懶啞意,像是睡夢中被吵醒。
唐檸低聲道:“你是不是剛睡著,被我吵醒了?”
對面安靜片刻,盛琮:“檸檸,你是不是委屈了?”
唐檸懸在眼眶的里的眼淚霎時掉落下來。
即便是沒聽到唐檸的聲音,可盛琮就是能第一時間猜到心不好。
“我沒事……就是看了部悲電影,心里好難。”
唐檸沒告訴盛琮實,怕盛琮擔心。
他現在在國外工作忙的腳不沾地,還要分心顧慮的心。
唐檸沒這麼不懂事。
盛琮失笑,嗓音沉沉,格外有耐心:“看了什麼電影?”
“名字記不得了。”唐檸輕聲道:“只記得里面有個小孩和爸爸住在一個大家族里,被全家人瞧不起、孤立,他們隨便污蔑欺負他們父,就算被證明錯的是他們,他們還會理直氣壯的指責小孩和他爸爸。”
“拍照的時候,小孩和爸爸永遠站在最角落里,出了什麼事,被指責的永遠是小孩和爸爸……”
唐檸聲音微,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我看到小孩和爸爸,就想到了我爸爸……我想他以前在司家,是不是也是這麼委屈的。”
“我知道當初司家很反對我爸媽,但我以為兩人抗爭功,日子會慢慢好過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當初爸爸在司家的日子會那麼難熬。”
即便是司黎,似乎也一點都不開心。
別人爭取來的婚姻,是幸福的開始,于他們,卻好像是夢魘的開端。
“檸檸,已經過去了。”
“本來已經過去了,就是忽然想起來,心里難。”
“哭了?”
唐檸了眼淚,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
想否認,但最後還是老實承認。
盛琮哄了許久,直到唐檸慢慢開心起來。
唐檸沒忘了提司崇的事:“我今天見了司崇。”
“聊了什麼?”
“什麼都沒聊。”
司崇祝新年快樂的事唐檸自忽略,完全沒放在心上一點。
提起:“司家年前大掃除,整理出一些我爸爸的,他就送給我了。”
盛琮:“因為這個,才想起你爸爸的?”
“嗯。”
唐檸剛應下,房門被敲響。
踩著拖鞋去開門,就看見容姨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杯珍珠茶,還有兩新鮮出爐糖葫蘆。
“容姨,這是……”
容姨笑呵呵道:“先生特意打電話來吩咐的,讓我盡快,我趕忙讓人做好,急匆匆的送上樓。”
“以前從來沒見過先生這麼急一件事。”
“第一次被他催,我差點沒手忙腳。”
唐檸被容姨打趣的臉有些紅。
拿著手機,角笑意變濃,“你什麼時候給容姨打電話的?”
盛琮:“你猜?”
唐檸耍賴:“我不猜!”
容姨把茶和糖葫蘆放下就走了,唐檸端著茶喝了口。
“茶很甜。”
其實不是很甜。
唐檸一口就喝出來這是容姨自己煮的珍珠茶,放的糖不多。
不過喝在里,就是覺得很甜。
尤其是想到以前,每次爸爸接放學時都會準備珍珠茶和糖葫蘆……無論是記憶中的爸爸還是現在的盛琮,都讓唐檸覺得甜。
第二天一早,唐檸剛下樓,就收到了一束黃玫瑰花,上面還沾著珠。
簽收後,一臉好奇。
容姨也湊過來看,“這是給誰送的花?盛園已經好多年沒收到過花了。”
“上次送花束上門還是十多年前,有個先生追求夫人。”
容姨一不小心順吐了點消息。
見唐檸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自己,頓時閉,“唐檸小姐,你別問我,什麼都別問。”
唐檸失笑,“好,我不問。”
有機會,問姨去。
唐檸展開上面的卡片一看,才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等我回去,有驚喜。
一看就想到了盛琮。
容姨掃到,也笑:“怕不是先生送的?”
唐檸沒說話,眼底的笑意出賣了的緒。
抱著花上樓,把花瓶,擺在書桌上。
明麗的黃玫瑰肆意綻放著,充滿生機和活力,還著幾分嫵。
唐檸想盛琮了。
開學一周後,唐檸參加了一個學校的講座。
坐下來沒多久,才發現邊的人是司崇。
唐檸本來就來的有點遲,臺上的教授已經開始演講,倒是不好換位置。
唐檸只能當沒看見他,專心致志聽著臺上教授的演講。
等演講結束,大家散場時,司崇忽然開腔:“碟你看了嗎?”
唐檸在收拾東西,沒回復他。
這次教授演講的主題是昆曲藝傳播的形式,和司崇的專業八竿子打不著。
他出現在這里,只能是因為唐檸。
司崇繼續道:“以前我年紀小,很多事也沒記憶,但約聽我媽說過幾句。”
“如果你不介意,我請你喝杯咖啡聊一會。”
唐檸依舊沒吭聲,收拾好東西準備起離開。
司崇:“還有你媽媽再婚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唐檸腳步一頓。
在拿到唐允方的前,司崇如果和說這些話,唐檸不會理。
可看了碟,知道唐允方在司家的委屈,唐檸很難不去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影像里記錄的司黎,似乎也并不怎麼開心,同樣被司家所困頓。
唐檸:“我要先和我男朋友發消息問問。”
“男朋友?”
司崇一愣,轉眼就想到唐檸口中的男朋友應該是盛琮。
他原本就白皙的臉似乎更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