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似猶豫很久,才開口道:“檸檸,現在司家已經全在我手上了。”
唐檸抬眸看。
司黎:“司家欠你,欠我和你爸爸的太多了。”
“司家的所有財產,都應該由你來繼承。”
唐檸面無表道:“所以我不能和盛琮在一起,我要留在京城,聽你的安排做一個合格的司家繼承人?”
司黎:“這有什麼不好嗎?!”
“不好,當然不好!”唐檸冷眼看,知道司黎這是圖窮匕見了。
今晚說這麼多,敘舊、哭慘,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
讓留在京城,讓拋棄盛琮,為司黎繼承家業的傀儡,承接住對司家的所有怨恨和不滿。
唐檸:“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司家的東西。”
“自始至終,這都是你的一廂愿。”
司黎:“唐檸,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平凡幸福的生活,想要自己的人在一起,可你還年輕,不懂這些都是需要權力和金錢做基的!”
“老頭子為什麼能肆意控我們一家人的命運?”
“因為他手里有權!”
唐檸忽然站了起來,“夠了!”
“我對你要講的大道理不興趣,我只知道我對司家不興趣,我也不想留在京城!”
司黎有的痛,的執念,可卻從未想過唐檸的痛,唐檸的執念。
拼盡一切去實現自己的執念,卻要犧牲唐檸的人生。
這是母倆永遠無法平靜對話的源。
唐檸拉開椅子準備找青瑤離開。
可剛走,四周就有保鏢圍了上來。
唐檸一驚,“你想干什麼?”
司黎雙手撐在桌上合十,一副從容冷淡的姿態。
沒有看唐檸,只淡聲道:“檸檸,留在京城。”
這句話不是在和唐檸商量,只是在告訴唐檸這件事。
說了,唐檸就必須留在京城。
唐檸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黎,恍惚間像是看到了當初在唐允方葬禮上,高高在上的司老爺子。
當初司老爺子施舍般道‘帶回京城。’
現在司黎說,‘檸檸,留在京城。’
這一刻,唐檸前所未有的厭惡京城。
厭惡這個地方,厭惡這個地方的人。
唐檸被司黎囚了。
司黎把唐檸關在司家老宅。
在唐檸以前住的那間房間,門口和樓下都派著保鏢把守。
短短一晚上,已經有三批人來試圖說服唐檸留在司家。
唐檸一概拒絕,不留半點面。
夜幕降臨,唐檸躺在床上著窗外的冷月,像一層薄薄的霧氣凝聚而。
也不知道盛琮現在在哪?
他知不知道被司黎囚了?
京城司家大門口,一輛黑賓利沒在夜之中,隔著一條街的寬度停在別墅下。
盛琮坐在車,漆黑的眼眸過車窗玻璃,若有若無的落在對面。
江書:“先生,已經和司士聊過了,不愿意見您。”
“司士的態度很堅決,非要留唐檸小姐在京城”
無論是唐檸還是青瑤本人,都沒想到司黎會忽然做出囚唐檸的事。
盛琮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往京城。
他知道唐檸不喜歡京城,更不喜歡司家。
被這麼困在京城,一定很不安。
盛琮降下車窗,出一煙咬在里,眉眼都凝著幾分冷肅。
“告訴,我只給一天的時間。”
“一天之後,見不到唐檸,後果自負。”
江書:“是。”
“先生顧及司士是唐檸小姐的親生母親,總對多幾分尊重,沒想到竟然……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做母親的囚自己的親生兒,司黎是瘋了嗎?
盛琮默不作聲的了一煙,把最後點火星碾碎在煙灰缸。
“去商家。”
江書:“是。”
商家有兩房,大房在京城扎,二房在江南,商哲就是江南商家的子嗣。
盛家的勢力都在江南,盛琮要從司黎手上強行把唐檸帶回來,還得找人幫忙。
他和京城商家繼承人商沉關系不錯,第一時間想到了對方。
商沉剛從公司回來,就聽到人說盛琮來訪。
夜半來訪,肯定是有急事。
他讓人把盛琮請到書房。
“這麼晚,你怎麼來找我了?”
盛琮淡然道:“找你幫個忙。”
商沉:“沒想到你還有求我幫忙的一天?”
盛琮在沙發上坐下,出煙咬著:“欠你份人。”
商沉:“說說看。”
……
第二天一早,司黎端著早餐進了唐檸房間。
唐檸掃了眼,上面都是吃的。
端著海鮮粥淺嘗了一口,十分鮮。
驟然被關了一天,唐檸表現的很冷靜。
喝了粥,臉上出稀罕的表,“原來你都知道我吃什麼?”
昨天的珍珠茶可以說是巧合,今天的早餐總不能說是巧合。
司黎:“你是我兒,你喜歡的東西我當然都知道。”
唐檸用勺子舀著碗里的粥,臉上笑意淺淡。
司黎一時間有些看不。
司黎:“你想了一晚上,有答復了嗎?”
昨天司黎離開的最後一句話,是讓唐檸當的繼承人,接手司家。
唐檸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唐檸:“這是你的執念,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司黎盯著唐檸,終于不再執著和唐檸爭執,反問道:“既然你知道這是我的執念,那你就不能全我一下嗎?”
“全我,也是全你爸爸。”
唐檸忽然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盯著司黎,直盯的司黎有些不安。
問:“你在看什麼?”
唐檸眸淺淡,“在看你,也在看司老爺子。”
“我剛剛差點以為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司黎的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厭惡極了司老爺子,又怎麼可能忍自己像他的事?
唐檸:“你和司老爺子真是一模一樣。”
“當初拆散你和我爸的時候,應該也說過為你好的話吧?”
“他一定也對你說過話,讓你顧念司老夫人,顧念司家的名聲,放棄我爸吧?”
“二十多年前,你沒答應司老爺子的迫,二十多年後,你來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唐檸說著說著,自己反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