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城莫名的覺得可笑。
他為何一直躲著,難道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阿蕭,你怎麼不說話啊!”
見顧蕭城站在面前,修長的手指端著咖啡,卻始終沒有吱聲。
上次他下來氣就是在這里見了沈月,今天想換一下咖啡的口味,所以親自下來買,沒想到還是到了,看來這家咖啡廳是來不得了。
“我還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去吧!”
“阿蕭,難道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嗎?”
娃娃三個字,已經到了沈月的嚨了,但卻始終沒敢說出口。
畢竟大庭廣眾的,說出來怕有人用異樣的目看。
萬一被人給拍下來,或者傳出去了,那鋼琴家的職業生涯估計也要到頭了。
雖然沒明說,但顧蕭城自然知道說的是什麼。
他本就懷疑自己頭疼的病大概跟沈月有關聯,可之前顧蕭城一直找不到切實的證據,如今沈月卻自己出了馬腳。
娃娃雖然暴了,但事關他頭疼的事還是沒有半點線索,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徹底跟翻臉,畢竟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
“阿蕭,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話畢,一滴淚霎時間從的眼眶中落。
沈月委屈得梨花帶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旁人看了,都忍不住紛紛側目,有些同。
沈月的聲音和旁人的反應打斷了顧蕭城的思緒,回過神後,他的眉頭微微蹙著,聲音清冷道,“下次不要再犯這樣的糊涂,你做這些只會讓我的境越來越難堪。”
“因為你遲遲不跟蘇落落離婚,我一時著急才想出那樣的辦法。”
顧蕭城握著咖啡的手,骨節分明,他的面卻沉了下來,淡漠似水。
聲音也聽不出緒,“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慧的人,沒想到,你這一次居然這麼糊涂。”
撇下這番話後,顧蕭城繞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沈月愣在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
回頭時,顧蕭城早已進了大廈。
想追也來不及了。
這麼多天以來,天天都蹲在這里,好不容易才見了他的影。
看眼下這樣的形,不知道下一次到他,又是什麼時候了。
顧蕭城說得對,確實太著急了。
興許他原本是真的想娶的,可被這麼反復的鬧騰,估計現在都沒那個心思了。
都怪蘇落落那個賤人,若不是當初整一出冷靜期同居,可能早就和顧蕭城結婚了。
這樣下去不行。
沈月迅速離開了咖啡廳,開車朝著楚良的家駛去。
這幾日氣溫已經回暖了,環山路上已經沒有了積雪。
一個小時後,順利地抵達了山上的那棟別墅。
來之前,沈月沒有給楚良打電話,拿出手機翻到了他的號碼,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時,管家的影就出現在的車邊,在車窗上敲了敲。
迅速打開車窗,“您好,我是上次來過的那個沈小姐。”
“沈小姐,我記得您。”
管家將手放在面前,神恭敬。
的口吻帶著試探,“請問楚先生在嗎?”
沈月將手放在了車門扣上,打算拉開車門下車的。
“非常不巧,我們先生去國外出差了,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來。”
管家勾起淺笑,淡然的看著。
沈月那只推開車門的手,忽而微微一頓。
出差了?
這麼不巧嗎?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楚先生這個時候出差嗎?年前他會不會回國呢?”
沈月覺蹊蹺,這個時候大家都準備放假了,他怎麼還往國外跑?
“他這次出差是去工作的,但先生在國外有家人,順帶過去陪家人過年了,沈小姐今日前來,是有什麼要的事嗎?我回頭幫你轉達給先生。”
“沒事,不用,也不是什麼要的事。”
沈月勉強彎起角,把車門往外推了一下,接著重新關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管家見狀,往後退了幾步,“沈小姐,慢走。”
“好,再見。”
話畢,沈月關上了車窗,把車子掉了方向,開車往山下的方向駛去了。
管家站在門前,睨著那遠去的車子,直到消失在眼前後,他才收回了視線,快步朝屋子走去,接著來到了線暗的茶室。
男人一黑套裝,全依然裹得嚴實,背對著他,手中正拿著一個茶杯在把玩著。
“人走了嗎?”
“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說您去國外出差了,估計沈小姐年前都不會再來打擾您了。”
楚良神淡漠應了一句,“嗯。”
他確實要出國,只不過不是今天,而是後天的飛機。
“先生,您怎麼知道沈小姐會來?”
楚良勾了勾,睨著手中的茶杯,“這些時日,我一直派人盯著,在人上山之前,阿彪已經通知我了,所以我自然知道會來。”
沈月是來找收拾爛攤子的,楚良其實早就知曉真相了。
那麼好的機會,都被給霍霍了,還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他該說是太蠢呢?
還是那個人太聰明了呢?
按照目前的況而言,顯然後者更勝一籌。
“那先生,您後天的行程還是照常嗎?”
“為什麼不照常?”
楚良微微傾斜了半張臉,從管家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冷冽的目,他不怔了怔。
原本是想說,沈小姐看起來是真的有急的事相求。
若楚良這樣走了,回頭再來,他不好對付。
可見先生這樣的目後,他自然不敢再說話。
“好的,先生,那我就去安排了。”
楚良把頭重新轉了回去,點了點頭,沒再吱聲。
管家走了後,茶室陷了一片寂靜。
楚良閉上雙眸,出修長的食指,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地敲著,很有節奏。
一個小時後,電話如期響起。
他睜開了眼眸,看到備注上顯示著下屬阿彪的電話。
他一瞬接起,電話里頭傳來了對方的聲音,“先生,沈小姐已經回梧桐苑了,需要繼續盯著嗎?”
楚良低沉道,“不用,撤吧!”
“好的。”
沈月對他而言,暫時已經是一顆廢掉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