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給顧蕭城下了蠱。
這件事已經過去六年了,想要追溯確實有點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符紙中,有一種能窺探過往的手段,需要把生辰八字寫在符紙上,通過探聽決就可以回此人十年間的過往,但是代價有點大,如果沒有探出來,輕則吐犯暈,重則五臟六腑都會損。
這個程度也因人而異,準確來說,是看修為而定的。
以蘇落落目前的修為,問題不大,但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思索再三後,還是決定試一試。
萬一功的話,那距離真相就更進了一步。
做這種事,需要非常空曠的地理位置,而且周遭不能有太多嘈雜的聲音,經過一天的盤查後,最後把目標鎖定在西郊的一塊未經開發的地皮上。
這個地段人煙稀,非常合適作符紙。
下午,三點。
蘇落落帶著符紙,前往了目的地。
與此同時,顧氏。
一道匆忙的影正走向了地下室,隨後車子就前往西郊的方向駛去了。
“顧總,西郊的那塊地皮,陳總終于答應出手給我們了嗎?”
傅宇的嗓音,正從副駕駛的方向傳來。
顧蕭城看向窗外的目,忽然收了回來,抬眸睨向副駕駛的傅宇。
“問題應該不大,不然也不會讓我們今天過去看。”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估計除了我們之外,也只有陳總會這麼拼了。”
傅宇的面龐上,出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顧蕭城角微微勾起,若有所思的問道,“在這是在暗示我,要給你放年假了嗎?”
“那倒沒有,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放不放假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還是跟著顧總打天下要。”
傅宇回答得小心翼翼。
他何止是想放假,心早就已經在家里了,可奈何年年都陪著顧蕭城干到除夕那天才回家。
想想顧蕭城開出的年薪,不放年假又何妨?
聽完他的話後,顧蕭城角的笑沉了沉,隨後道,“忙完今天你就放假吧!今年確實比較忙,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傅宇難得聽到老板這樣的話,張得背脊都泛涼了。
萬一說錯了哪句話,明年他就不用來了。
此刻,西郊地皮。
蘇落落已經抵達了這塊空曠之地,抬眼去皆是一片白皚皚,連個鳥都沒有,別說人了。
拿出了符紙,隨後閉上了雙眸。
“探聽決,起!”
玄黃的紙張,隨著西郊的寒風徐徐升起,停在了的上方。
符紙上是赤紅的圖案,是顧蕭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念著決語時,符紙不斷地著,開始慢慢地燃燒。
關于顧蕭城的片段,一幀一幀從的腦海中浮現,的意識將畫面控制在六年前,顧蕭城極度悲痛的面龐,倏然浮現在的腦海之中。
一張被蓋著白布的尸映腦海。
這個人是誰?
白布蓋著,所以沒有任何關于此人的畫面,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
探聽決唯一的缺點是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想從那道尸手時,所有的畫面瞬間消失了。
倏然,蘇落落的心臟,重重地跳躍了起來。
知道,是探聽決失敗了。
頭頂上方的黃符紙,也早已化為灰燼,隨著冷冽的狂風肆意揮舞,最後落在了白皚皚的雪地里,和雪花混為一。
周遭的一切,都恢復如常,唯獨蘇落落無法恢復。
覺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那種強烈的刺痛遍布周,遲遲無法散去。
強撐著轉,迅速往地皮外沿走去。
痛,撕心裂肺的痛。
覺快要死去一般。
蘇落落單手捂住了心臟的位置,會到了窒息是什麼覺。
的,似在醞釀著什麼,要從嗓子眼里沖出來。
就在走到外沿的馬路邊時,一濃烈的腥味沖出了嚨,從的里吐了出來。
噗——
鮮紅的,落在了地面的積上,像一朵怒盛的紅玫瑰,格外刺目。
的手下意識的扶住了旁的大樹,強撐著軀站在原地。
“顧總,那個不是夫……蘇小姐嗎?”
傅宇正要扣開門把的手,倏然頓了一下,視線看向了五十米遠的蘇落落上。
吐的那一幕,落了他的眼眸。
這蘇落落怎麼會突然吐?
顧蕭城順著傅宇的視線看去,也把這驚心魄的一幕攬了眼底。
他正抬起頭的時候,蘇落落又捂著吐出了第二次。
結下意識的滾了滾,張的覺驟然蔓延至心間。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怎麼了?
“蘇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在吐啊?看樣子狀況不是很好啊!顧總,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啊?”
傅宇那只放在門把的手已經扣開了,門已經被他推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顧蕭城拳頭一瞬握,說出了違背意愿的話來,“不許去!”
話說出口的那一剎那,自己都驚呆了。
本來是很想靠近的,可為何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去!不許去!
“顧總……”
傅宇震驚得轉回了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後的顧蕭城。
顧蕭城眉頭一瞬蹙,“你這麼想當濫好人嗎?”
話畢,傅宇霎時間語塞。
跟在顧蕭城邊這麼多年,雖然知道他在商業場上雷厲風行、心狠手辣,可在生活中他明明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況且這個人還是曾經和他朝夕相的人。
顧蕭城視線越過了他,睨著那抹影時,卻發現蘇落落已經朝前走去了。
“好好看看,也許人家本不需要我們幫助。”
話畢,他移回了目,把手向了車門的把手上,隨後推開車門下車了。
傅宇也跟著下車了,再次抬眸看去時,蘇落落去已經走遠了。
收回視線後,發現顧蕭城也邁開步伐進了那塊空曠的地皮側。
盡頭,有一道影正朝著他們走來,正是今日約見他們的陳總。
傅宇迅速跟了上去,心卻極度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