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一字一句道,“沒錯,賣了。”
迎著春,明的笑了笑,“回頭換了銀子,咱們買些燕窩補子。”
夏安眨了眨眼,與春祺不同,子天真爛漫,也十分爽快,謝雲初既然說賣了,為奴婢自是服從。
夏安迎上謝雲初篤定的眼神,不再遲疑,笑道,
“好,奴婢這就去尋林叔賣了它,這玩意兒實屬罕見,沒準能換不銀子哩。”
第3章
夏安拿著鬼工球出門,正被領月例回來的春祺撞上,春祺一問緣故,唬得不輕。
連忙進來尋謝雲初,瞥見主子在月東窗下養神,撲過來跪在跟前,
“主兒,您給奴婢一個明白話,這是怎麼了?”
春祺心思一向細膩謹慎,二人又一起長大,分不一般,旁人都好糊弄,唯獨糊弄不過去。
謝雲初將拉起來,語氣鄭重,“說來你不信,我這幾日斷斷續續做了個噩夢,夢到我給太太辦壽宴,積勞疾,病膏肓,時日無多。”
春祺聽到這,嚇得臉一白,回想謝雲初一貫勞神勞力,舍己為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瞬間神凝重。
謝雲初接著道,“更可笑的是,我夢到那陸氏將謝雲秀送府中,意圖待我病故便給二爺做續弦,雖說是夢,預兆卻不好,春祺,雲秀只比我小兩歲,我已出嫁近兩年,論理該定親了,卻在書院遲遲不回,你仔細想想,是何道理?”
春祺聞言更是義憤填膺,啐了一口罵道,
“那陸姨娘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竟敢打姑娘您的主意,簡直是做夢!”
後面春祺喋喋不休的話,謝雲初就沒聽到了,滿腦子都是春祺那句“陸姨娘”。
陸姨娘?
對哦,現在是天禧八年三月,陸姨娘還沒被扶正呢。
一想到這,騰得一下子坐直了,謝雲初拽了春祺的手,著聲問,
“離我父親的壽宴...還有幾日?”
前世陸姨娘是在父親壽宴上被扶正的。
好像就在天禧八年。
“四月初三,還有半月呢。”
春祺見謝雲初臉一陣紅一陣白,有些奇怪,“您不是已經備好賀禮了嗎?姑爺與咱們老爺壽誕離得不遠,您是一塊準備的。”
謝雲初心咚咚直跳,許久才平復緒,
“好,好,屆時咱們好好給爹爹祝壽。”
這一世,一定不能讓陸姨娘得逞。
還有時日,得好生計議。
有了這個夢做托,春祺說什麼都不肯謝雲初勞累,“您確實該好好歇著,將養子,命沒了,什麼都沒了。”
主僕親昵不在話下。
*
今日三月十六,天清氣朗,卯時下了片刻雨,到辰時放了晴。
晨曦折在水里泛出五芒。
今日王書淮休沐。
狀元及第後他被派任翰林編修,如今兩年期滿,到了要擢遷的關口。
三月循例大選,月底該要出結果。
王書淮晨起給父母請了安,隨同父親王家二老爺回了外院書房。
二老爺王壽中年發福,形已不似年輕那般拔,唯有那張臉還能尋到幾分舊時崢嶸,他大腹便便坐在書案後,幾乎要將王書淮那張紫檀圈椅給占滿,管家立即躬進來奉茶,將二老爺慣喝的那紫砂壺給捎來,里面正熱辣辣地滾著一壺大紅袍,再給王書淮斟了一杯西湖龍井,笑瞇瞇道了一句,
“二老爺,二爺,請喝茶。”隨後便掩門而退。
王壽本是王家嫡長子,王書淮也是王家正兒八經的嫡長孫,被喚一句“二老爺”和“二爺”,卻有緣故。
瑯琊王氏屹立百年,族中子弟芝蘭玉樹,人才輩出,到了大晉依舊長盛不衰。
先帝初登大寶,王家老太爺有從龍之功,被封王國公,老人家前頭有個時的青梅竹馬甄氏,乃二老爺王壽的親母,甄氏生下兒子沒多久便過世了。
恰逢德容公主喪夫,先帝做主將唯一的嫡公主嫁給王老太爺為妻。
德容長公主前頭也有一個兒子,年紀比二老爺王壽大半歲,又因先駙馬黨附逆犯有罪,長公主做主讓兒子改王,敘齒第一,便是如今的王家大老爺。
往後長公主與國公爺又生了二子一,便是王家三老爺,四老爺,與五姑。
長公主份尊貴,王家大老爺又長袖善舞,在國公府混的如魚得水,儼然有長兄之姿。
倒是襯得自小沒娘的二老爺王壽有些懦弱無能。
二老爺上頭被沒有緣的長兄著,下頭還有幾個金尊玉貴的弟弟,他夾在當中快了個形人。
直到王書淮出生,這位正兒八經的王家嫡長孫很有先祖風,溫雅,出類拔萃,摒棄家族蔭,一心科考,最後大放異彩,了當朝狀元。
讓二老爺頗有幾分揚眉吐氣。
他坐在書案後,看著年輕矜貴又風采斐然的兒子,眼底不由出自豪,只是想起大選的事,眉頭微微皺起,
“昨個兒我在西廂閣喝酒,遇到吏部的權大人,說是各部堂都相中了你,有意你去自家衙門觀政,但權大人說了,最後定下哪家還得看長公主的意思,淮兒,你想去哪部?要不要為父進宮一趟,托你祖父給長公主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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