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忽然回想,去年生辰謝雲初做了什麼?
親手繡了一架玲瓏百轉九扇屏風,象征夫妻二人長長久久,至今那駕屏風還擺在他書房。
這一比較,冷暖立現。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同,從三月十五日那晚開始。
憤憤不平將他拒之門外。
從那時起,不再親自下廚,也不曾為他針線,更不曾來書房與他說幾句意的話。
既是如此,那一晚又是如何繾綣婀娜在他下舒展姿,跟他做那種事的。
惱怒不可遏制爬上眉梢,俊的面龐褪去那一層溫潤的保護,出一冷冷的暗藏著抑的沉。
他為了給撐腰,縱容不去上房伺候,為了安,當眾割了孟魯川的舌頭。
還要怎樣?
如果謝氏真這般不知好歹,想和離,他也不是不能全。
*
長春宮。
長公主揮退眾兒子兒媳,著發脹的額尖往寢去,國公爺眉開眼笑上前,扶住疲憊的子,將安置在寬大的拔步床上,又尋來安眠的引枕墊在後,自個兒坐在一旁靜靜著妻子。
“你這下滿意了?”長公主慵懶地靠著引枕,微微抬起下頜,舒展發酸的脖頸。
國公爺爽朗一笑,“我孫兒有出息,能文能武,我豈能不滿意?”
長公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睨著他,“你那兒媳婦啊,這輩子最大的出息的也就是生了個好兒子。”
提起姜氏,國公爺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長公主見他如此,饒有興致問,“今日已當眾公布了書淮嫡長孫的份,論理姜氏便是你王家的長媳宗婦,接下來中饋是不是得到手里?”
國公爺知道長公主這是負氣吃味,失笑道,“姜氏那個糊涂子,別說是中饋,萬事都不能過的手,我從來就沒想過讓掌家。”
長公主側倚著,撐額問他,“那世子呢?世子之位你打算如何?”
國公爺神不變,抬手替松乏雙肩,作流暢而練,“殿下,臣這爵位是皇家所賜,陛下讓誰承爵就讓誰承爵,哪有臣置喙的余地。”
這已經是推諉了。
長公主輕輕癟了癟,轉過子朝里睡去。
國公爺笑容不減,在後恭敬地拱了拱手,“殿下好好安寢,我這段時日不曾回府,想必家里鬧翻了天,今夜先回去瞧一瞧。”
床上那道影沒吭聲,便是默認了。
國公爺退了出來。
隨後大步出東華門騎馬往王府疾馳,連夜到了家里,也不往清暉殿去,而是徑直來到王書淮的書房。
兜帽一掀,推門而開,鋪了進去,一道月白的影卓然佇立,正是王書淮。
國公爺看著清俊翩然的孫子,眼底畢,
“孩子,你的機會來了。”
國公爺口中的機會自然不是指給王書淮正名,曾經的疆場主帥,一國柱石,眼看得比誰都長遠。
年輕的男人,眉目淡漠而冷雋,語氣亦是干凈而清冽,“是,孫兒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好。”國公爺來到隔扇後的圈椅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王書淮在他前不遠立定,
國公爺握著茶盞,并未急著喝,而是道,“淮兒啊,你挫了靖安王士氣,名揚四海,是‘名’更是‘勢’,回頭攜此‘勢’,南下金陵,江南豪族畏懼你,百姓信服你,國策方可順利推行,事半功倍也。”
王書淮抬眸,視線與他相,“這正是孫兒接戰的原因。”
國公爺看著神自若的孫子,指著跟前的錦杌他坐下,“祖父今夜過來,是有件事托付給你。”
國公爺從懷里掏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祖父這麼多年暗中經營不棋子,如今這些人手都給你。”
“還有這枚印信。”
國公爺又將一紅的壽山石小印遞給王書淮,王書淮眸眼一瞇,并沒有立即接過來,“祖父何意?”
國公爺笑,“傻孩子,祖父被拘宮中,常年待在長公主邊,不便調這些人手,從今往後你就是他們的主人。”
王書淮怔愣了下,毫不遲疑接了過來。
翻過印信,兩個篆字映眼簾,看清那兩個字,王書淮臉一變,“祖父?”
國公爺面容含笑,帶著幾分悵惘,“孩子,委屈你接祖父的班。”
王書淮著印信心底五味陳雜,不過一瞬間所有緒被他藏得干干凈凈,
“那樣東西真的在祖父手中?”
國公爺搖頭,“并不在我手中,在何我亦不知。”
王書淮眼神銳利分明,“所以,當年先皇後下令將王府并公主府,便是假借修繕之名,尋那樣東西?”
“是。”國公爺手搭在膝蓋上,長嘆一聲,“但沒有找到,今後托付給你了。”
王書淮垂眸看了一眼那印信,握掌中不再做聲。
國公爺不宜久留,起時,溫和地拍了拍孫子肩,“對了,今日你生辰,好好陪陪你媳婦,記得安。”
王書淮想起謝雲初嚷嚷和離的話,臉上緒淡下來,應付道,“祖父多慮了,謝氏很好。”人家高高興興喝酒去了,哪還記得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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