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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垂首淡聲回,“兒臣擔心西楚狡詐,故而以兵威懾,以防西楚變卦,再者,這些兵力佯裝馬夫,未來便可接收西楚馬匹,也算是一舉兩得。”

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王書淮,

王書淮朝信王拱手回道,

“信王殿下,靖安王恨得是我王家,而非大晉,西楚之所以愿意換馬匹給大晉,無非是希大晉能頂住北方蒙兀力,好給西楚息之機,靖安王主政多年,若這點心氣量都沒有,西楚早皮之不存,殿下此舉,定讓西楚懷疑我大晉首鼠兩端,將適得其反。”

皇帝合上折子,贊同道,“言之有理,昀兒啊,和談好不容易結束,取得超預期的效果,不可輕易激怒西楚。”

信王面沒有毫變化,先朝皇帝作了一揖,隨後看向王書淮,嗓音不高,卻咄咄人,“王大人習慣把希寄托在別人上?萬事指別人自覺?”

王書淮算看出來,信王這是沖著自己來的,他抬了抬袍,又是一揖,“臣從不將希寄托在別人上,其一,我已留有後手以約束西楚,既然明面上是和談,那麼便不能在明面上部署兵力,否則便是撕破信任,對兩國均沒有好,一旦西楚大晉出現裂,蒙兀必趁虛而,還是信王殿下有把握兩線作戰?”

“西楚邊境本部署了常規兵力,臣以為殿下不必多此一舉。”

“其二,”他寬袍一收,負手在後,“人有的時候也要信命,該我的便是我的,跑也跑不掉。”這是回應信王方才的一語雙關。

信王聽了他後面一席話,眼底浮現一抹輕蔑。

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麼馬虎眼,將折子往前一丟,“重新改了再給朕瞧。”

信王慢慢將折子接了過來,捧在手里,幽幽瞥著王書淮,“本王請教王大人,依你之見,西楚邊境該如何布兵?”

皇帝也朝王書淮看來。

王書淮深知此時的自己遠不到鋒芒畢的時候,連忙拱袖再揖,“臣是文,不通武略,此事還請圣上與殿下做決斷。”

皇帝看出兒子在針對王書淮,不悅道,“行了,回去重擬。”

*

夏雨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屋檐被漉漉的暮煙籠罩,王書淮襟披霜,快步回了書房,待他換了一直裰出來,侍衛兼馬夫齊偉給他遞來一道口訊,

“南邊傳來消息,證人乘船不日便可抵達京城,敲登聞鼓告狀。”

王書淮淡淡頷首,系好襟在案後坐下,西楚一走,關于丈量魚鱗圖冊的議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夾在新舊兩派權貴中,猶未做出決斷。

王書淮今日不知是疲憊了還是怎麼,坐在案後遲遲不曾投公務,齊偉跟隨王書淮多年,與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信王的事,齊偉也看得分明,“主子,要不要屬下幫您查一查信王?”

今日侯在宮門口時,正撞上信王府的小廝,那小廝對他冷嘲熱諷,齊偉便知信王與謝雲初之間不簡單。

主子心不佳,或許想知道二人的過往。

王書淮冷銳地盯著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齊偉立即跪了下來。

“屬下知錯了。”

只要謝雲初是他的妻子一天,他就必須信任,猜疑是夫妻離心的種子,王書淮不想也不屑于這麼做。

婚之前與信王早識,無論他查什麼都更改不了這個事實,與其盯著過往,不妨想一想未來....

王書淮再一次忙到深夜,對于西楚的案牘同樣可以用在江南,只是從何著手,他需要列個綱要來,這一夜在書庫輾轉,實在乏累了,坐在墻角樓梯窗外那明月。

月明與花映,風拂過,花枝弄影,他仿佛瞧見一娉婷子從月紗里走來,而不妖,艷而不俗,端莊明麗....這樣的畫面又與昨夜床榻上那道倩影重疊,

王書淮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深吸一口氣,來到書房西北角窗下一團上,他時常在此打坐養心,坐了片刻,人漸漸平復下來,繼續回到書房。

*

五月二十是皇後舉辦賞花宴的日子,地點在梁園的攬月閣。

離著賞花宴還有兩日,謝雲初奉長輩之命,帶著三位姑娘在花廳習書練琴。花廳擺著三架古琴,三架古箏,兩側墻壁均掛著姑娘們的畫作,詩詞歌賦應有盡有,高幾還擱著一些茶水點心果脯之類,各人有條不紊準備著,花枝曼妙,竹影重重,化作花榭一抹涼。

謝雲初給大家的建議是選自己最擅長的一項。

二小姐王書琴人如其名擅長古琴,

“如此也能應付我母親了。”王書琴出優渥,日子無憂無慮,名利對于來說唾手可得,也就了那分爭強好勝的心,懶懶散散地彈琴。

謝雲初沒管,轉問王書雅,“四妹妹呢。”

王書雅抬眸看了一眼謝雲初,支支吾吾垂下眸,“我...不太想去...”

“為什麼?”謝雲初隨口問道。

王書雅愣了許,將頭埋得更低,“我憑什麼要站在臺上,讓那些男人品評?”

這話一出,謝雲初愣住了,難以想象平日最不起眼的姑娘說出這番見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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