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難道沒有丫鬟伺候？父親，我不信陸姨娘所說，明顯陷害弟弟。”
“弟弟子您是知道的，即便有些調皮，卻從不屑于撒謊。”
那頭二嬸黎氏接話，
“事發時，那丫鬟被陸姨娘支開，去後院洗裳去了，沒有人證。”
謝雲初看著謝暉，“父親，不管有沒有人證證，陸姨娘騙過您，您難道信？”
這時陸姨娘推了推側的謝雲舟，年抖著，將臉埋得很低，猶猶豫豫開口，
“還請父親替母親主持公道.....”
謝雲初明白了，謝暉是顧忌著謝雲舟。
那頭陸姨娘嚶嚶啜泣，長睫含淚要落不落，只一雙含目水汪汪著謝暉，挪不開眼。
“老爺，是妾害了雲舟，這段時日我們母子在府上是何形，老爺您是明白的，妾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雲舟也是您的骨啊，這些日子他被人打排，吃不下飯，無心讀書，都瘦了一圈了，妾可以不要公道，可是您要替雲舟做主。”
謝雲佑挪來一錦杌，端端正正坐在陸姨娘側，似笑非笑道，
“姨娘，我勸您別拐彎抹角，您不就是瞅著新夫人即將進門，心里不高興了，想算計算計我，一面設法將我踢出局，一面替你兒子討些好，比如弄些家產補償或者占據蔭名額之類的？”
陸姨娘臉一變，清凌凌盯著謝雲佑，仿佛初次認識他般。
謝雲初與蕭夫人換了眼，原來謝雲佑看穿了陸姨娘的把戲。
陸姨娘頓時語塞了，只委屈地著謝暉不敢說話。
謝雲舟聽了謝雲佑這番話，面脹紅，他垂下眸極力忍住自己的眼淚，
“父親，兒子什麼都不要...只求您看在母親多年來兢兢業業伺候您的份上，還自由，莫要再拘著了。”
謝雲舟雙手一拜，哽咽求。
陸姨娘見兒子如此，越發哭得我見猶憐，膝蓋不停往前挪，試圖去攀附謝暉的膝蓋，謝雲佑及時扔了個錦杌過去，攔住了的路。
陸姨娘瞪了他一眼，謝暉則有些尷尬。
陸姨娘堅持抓住癥結，
“老爺，不管怎麼說，二爺弒庶母，也是一條不小的罪名，您看著辦吧，您若是不給妾做主，那妾便讓雲舟去敲登聞鼓。”
這是想謝暉拿好換守口如瓶。
謝雲初看了一眼謝雲舟，再看父親糾結的神，明白了問題所在，陸姨娘固然可恨，但謝雲舟子靦腆溫厚，讀書刻苦，父親對謝雲舟一直抱以重，故而念著兒子面一直不敢對陸姨娘狠心。
而陸姨娘正是瞅準這一點，鋌而走險，為兒子搏一把。
但謝雲佑毫不為所，反而是惻惻盯著陸姨娘，“你盡管去告，且讓京兆府的仵作來查，你臉上的傷是自傷還是他傷？”
陸姨娘袖下的手指一抖，不過轉瞬又鎮定地著謝暉，
“妾倒是不得有人來還妾清白，可老爺，您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謝暉看重名譽，怎麼可能準許府上一點骯臟小事鬧去府，更重要的是如此對謝雲佑名聲也極為不利。
一個爺無論如何不該跟一個庶母扯到一。
謝暉正待要松口，謝雲初含笑著謝雲舟，“雲舟，你就在現場，你當著父親的面，看著父親的眼睛，捫心自問，你姨娘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謝雲舟臉一陣慘白，“我.....”
陸姨娘惡狠狠瞪著謝雲初，一把將兒子摟在懷里，恨急道，“你們什麼意思，逮著他善良，著他責問自己母親的不是是嗎？”
謝雲舟淚如雨下，跪倒在地嗚咽不止。
秋闈在即，謝暉實在不希兒子被這些險算計纏，
“舟兒，真的是你弟弟傷了你母親？你必須實話實說，若是再縱著胡作非為，才真正是害了自己。”
謝雲舟還是哭，就是不肯說話。
謝雲佑冷眼瞧著，不屑一顧，“父親，托人去京兆府尋仵作來，當場驗，不報，私下驗亦可。”
謝雲初頷首，“這是個法子。”
謝暉從謝雲舟與謝雲佑的態度已知真相，謝雲佑坦坦，謝雲舟卻是瑟瑟猶猶豫豫，必定是他母親撒了謊，他才會如此痛苦。
“不必了，陸氏，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自省，事尚有余地。”
陸姨娘見大勢已去，也知道自己威脅不，干脆癱坐在地，破罐子破摔道，
“老爺，明人不說暗話，新夫人即將進門，雲舟又備排，他是您最出的兒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給他一個保障，妾旁的不要，只要您將蔭的名額給舟兒，妾以後老死偏院，永不開口。”
謝暉是三品朝，手里握著一個蔭的名額。
科舉固然風，可亦是萬人過獨木橋，難于登天，陸姨娘見兒子進來無心課業，擔心秋闈不中，新夫人又即將過門，兩廂合計，出此下策，替兒子尋得一保障。
蕭夫人聽了這麼久，總算是有機會開口說話，
“謝祭酒，瞧瞧，您這妾室果然是無法無天不知禮數，雲舟固然是長子，可雲佑才是嫡子，您做了這麼多年的國子監祭酒，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難道自個兒要破了祖宗規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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