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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定睛一瞧,卻是無影無蹤,只余只言片語銀鈴笑聲遠遠穿林渡水而來。

秋雨再一次不期而至。

謝雲初提著擺小跑上了廊廡,後忽然傳來一道暗啞的嗓音。

“夫人....”

太久沒想起王書淮,太久沒聽到他的嗓音,乍然這一聲夫人仿佛從記憶深傳來,令謝雲初有些失神,即便昨晚二人還在床上纏綿,可從始至終誰也沒吭聲說話。

謝雲初轉

男人一襲白衫,英姿綽綽立在門口。

那張臉哪,無論何時都有著一種揮退世間榮華的清越。

前世,大約是沉迷于這張臉吧,謝雲初笑,倚著柱子,往里稍稍收了收腰,以防那雨飄進來,

“二爺...”臉上一如既往掛著笑,神松弛而慵懶。

仿佛無論風吹雨淋皆撼不了那一層和嫻靜的表象。

王書淮眉目被風雨覆著,似有微霜,

“我今夜便要離京。”他開口,

謝雲初微微錯愕,有些猝不及防,“不是要等劉大人母親壽宴再離開嘛?”

劉大人母親壽宴在七月初六。

王書淮眉目清凌凌盯著的臉,一如既往神淡淡,“兩淮轉運使為人刺殺,我需提前出發。”

謝雲初就不意外了,無論前世今生,王書淮像是一顆永不停歇的陀螺,哪塊苦頭難啃,他便去哪兒。

前世不能理解,總是埋怨丈夫不能陪,如今倒是釋然,各自安好不好麼,他有他的宏偉天地,亦有的錦繡前程。

謝雲初臉上不帶半不舍或憂心,反而是敞亮地囑咐,

“那二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夜里行船,乘勢睡一覺。”

仿佛他不是遠行,仿佛他過幾日便可歸家。

稀松平常。

王書淮心里涌上一些無可名狀的緒,千萬縷地纏著,絞著,他甚至來不及去分辨是什麼,理智已告訴他,這才是他王書淮的妻子,任何時候絕不拖泥帶水,任何時候總能替他守好後方讓他義無反顧奔赴。

“你也是,”清冽的目不經意往東廂房落了落,沉啞道,“也照顧好珂兒。”

謝雲初換了個姿勢倚著廊柱,青被拂,出那張臉皎月般的靨,脆笑,“等二爺回來,珂兒必定能跑能說,屆時更可了。”

王書淮長眉垂了垂,回想兒憨笨的模樣,也跟著彎了彎

這一場告別很是溫煦,平常。

風雨重,好像也沒有其他可待的了。

王書淮往後退了一步。

謝雲初知道他要走了。

二人被一道月門隔開,被雨霧相隔,誰也沒過那道檻,仿佛立在兩個世界,一個如同嵌在華庭彩繡下的一幅人畫,一個攜滿風雨,將滿院的燈芒風月披在後,只遠行。

謝雲初目送那道清雋的影,一點點消融在風雨中,神漸漸恍惚。

前世這樣的景太多太多,多到已麻木了,已心靜無瀾。

已不記得那一生是與他相見更多,還是告別更多。

那一個又一個冷冰漫長又難熬的夜,是寂寥人生里唯一的底

可貴的是現在已解開桎梏,不再將希寄托在旁人上。

漫天的雨澆下來,謝雲初仰目迎視,雨滴化作碎跌在上,似翩翩化蝶。

這世間唯一能令人執迷而不悔的就是好好自己。

第38章

長公主與國公爺在府上住到初五方打算回宮。

初五這日夜里家宴, 國公爺喚來幾位爺考察功課,長公主由眷陪著說話。

許久不曾面的王書儀也過來了,低落萎靡, 不似往日活潑。

因著七夕將至,國公府上下扎滿了彩燈, 各人均獻了一盞花燈給長公主,其中有人作詩, 有人繪畫, 還有人弄個啞謎讓長公主猜,幾個孩在廊下玩煙花,每每也是這個時候,長公主方著天倫之樂。

也忙,忙不完的朝政。

王書琴喚著王書雅與王書儀在南窗下扎彩燈, 等著七夕這日放去河面上祈福。

四小姐王書雅有些畏懼長公主,頭也不敢抬, 悶聲不吭繡花, 三小姐王書儀則出神地捋著線,王書琴喚一聲,便一下。

長公主問謝雲初,“你父親與明夫人的婚宴定在哪一日?回頭我也好遣人送一份賀禮。”

謝雲初回道, “正是兩月後的九月初八。”

長公主吩咐朝雲記下。

就這麼落在窗下三個姑娘上,“書琴婚事還未定下?”

當年王書琴為了柳家那門婚事鬧了很大的脾氣,長公主有些不高興,對這個孫疏遠了些,如今是人非, 柳家的事塵埃落定,想必王書琴也釋然了。

長公主這麼一問, 三太太不免憂心,長公主眼里的婚事不是兒長,更多的是利益牽扯,三太太私心希兒嫁一個合心意的人,長公主驟然提這麼一出,難保不是看中某個門戶,打算政治聯姻,于是便替王書琴回絕道,

呀,子像極了父親,我是日日催夜夜催,嫌我嘮叨,連我也責上了,上回好不容易答應去了賞花宴,這次又去了行宮,回來總算有人來提親,把人給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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