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思忖片刻頷首,“這樣吧,我吩咐市署令召集商會,商議此事。”
恰在中秋這一日,各路商賈回京團圓,市署趁此機會在衙門召集名商富賈,將此事提上議程,出乎意料,竟得到絕大部分商戶的認可,譬如有人酒方子被盜,為人竊取,倘若有這麼一個專賣局,各家將方子敬獻并申請專賣,旁人哪怕竊取了也不敢售賣,否則犯了朝廷律法,嚴懲不貸。
這一日大家集思廣益,口若懸河,紛紛敬獻了不好計策,就連懲罰的條律都想出來,最後得知是玲瓏繡的幕後當家首倡此議,推舉玲瓏繡的東家為商會會長。
謝雲初深振,吩咐林叔解下此任。
中秋這一日夜里,國公府有家宴,謝雲初順帶便將今日商會的概況稟報給長公主知,長公主坐在書案後,接過寫得書折,字跡清秀勁,容條清縷析,言簡意賅,很適合上位者查閱,長公主十分滿意。
“雲初,倘若你沒嫁人,我倒是要將你選宮廷,替我當文書了。”
謝雲初笑,“像朝雲姐姐那樣嗎?”
長公主難得含笑,“正是。”
謝雲初雖然佩服朝雲,可志不在此,前世備約束,不想從一個樊籠進另一個樊籠,想在廣闊的天地翱翔。
“沒準將來孫媳有這樣的機緣。”隨口應承。
長公主纖指輕輕叩了叩折子,意味深長道,“雲初,你這字跡很像書淮哪...”
謝雲初微微一愣,前世可不是時常臨摹王書淮的字帖麼,只因是子,沒有王書淮那般舉重若輕的力道,否則還真能以假真,被長公主捉了個正著,謝雲初不知該如何解釋,垂眸笑了笑。
長公主合上折子,和藹問,“惦記他了嗎?”
謝雲初面赧然,這段時日太忙,顧不上王書淮,再者,也不會傻傻地再像前世那樣心。
謝雲初不做聲,這種事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長公主便當害。
“再忍一忍,等他打開局面,便可去江南與他團聚。”
才不想去呢。
謝雲初不敢直說,只道,“男兒志在四方,我跟著去不像樣,祖母不要為我擔憂了,我很好,不就是三年嘛,我等得起。”
前世在長公主的掣肘下,王書淮用了三年時間方平定江南,這一世長公主不僅不曾為難反而支持,王書淮只可能更順利完大業,些許一年半載便回來了。
這輩子不要再當一枚陪襯的綠葉。
王書淮固然芒萬丈,可不想再做追人,也要當一束。
現在,便是京城市署的一束。
長公主見不沉迷于兒私很是滿意,“你能有這樣的見識,我很高興,,市署的事我便給你辦,你別怕,盡管大刀闊斧改革,子怎麼了,子照樣能經天緯地。”
得到長公主的許可與支持,謝雲初興高采烈,“多謝祖母,那孫媳便去市署持專賣局的事了。”
長公主還是頭一回看到謝雲初興得像個孩子,面龐明麗,眉眼鮮活,人哪總是端著,沒有意思,“你這樣就很好。”
長公主留在書房看折子,謝雲初出了書房,王家一家人聚在琉璃廳吃螃蟹宴。
王書琴等了足足二十日總算得了玲瓏繡一件袍子,今日便穿了出來,王書儀和王書雅圍著欣賞,
“這面料可真,原先覺著香雲紗已經夠了,不想這南海綃紗遠在其上。”
“這朵絹花也好看,他們家賣絹花嗎?”王書雅喜歡那一抹點翠。
王書琴搖頭,“絹花是他們家裳上獨有的標志,不單賣的。”
竇可靈和許時薇也湊了過來,大家都嘆玲瓏繡橫空出世,引領了京城宦流。
謝雲初默默聽著們閑聊,沒搭腔,國公府的人還不知其實是幕後東家。長公主沒有聲張的事,便聽之任之。
“這多銀子一件?”
王書琴道,“二十兩一件。”
“這也太貴了吧。”竇可靈聽著有些疼。
一月份例才二十兩,花這麼多銀子買一件裳,竇可靈做不到。
當媳婦不比做姑娘,做姑娘沒那麼約束,又有爹娘寵著,肆無忌憚,做媳婦的若是鋪張浪費了,必定招來婆婆不滿,竇可靈手里也不是沒有銀錢,一是舍不得,得為丈夫孩子打細算,二來頗有顧慮。
果不其然,那頭姜氏瞥了一眼彩奪目的王書琴,跟王書儀待道,
“書琴跟你不一樣,你如今定了親,行事得穩妥些,若是穿得這般招搖,難保不被劉家說閑話。”
說完這話,眼神威嚴地瞥了一眼謝雲初三人。
竇可靈便知道,婆母這是借著小姑子敲打們。
許時薇還在孕中,不能吃螃蟹,丫鬟給盛了一碗粥,腹部已隆起,看著漂亮的裳是有心無力,“可惜我穿不上。”
“等你生完不就能穿了嗎?”書琴接話道,
許時薇看了一眼婆婆,乖巧道,“等我生了孩兒,指不定還瘦不下來,就像二嫂,當初生了瑄哥兒,可是足足胖了十來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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