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樂壞了。
母倆在炕床上嬉戲了許久。
謝雲初二十日來的月事,二十四日已干凈,今日晨起林嬤嬤給熬了一碗藥湯,用來補氣,謝雲初聞著那參氣就鼓起腮幫子,
“嬤嬤,我喝了幾日參湯了,今個兒停了吧。”
林嬤嬤可不聽,堅持端來跟前的小案,怕燙著姐兒,連忙將珂姐兒摟在懷里,站開了些,
“這是五姑給您捎來的參,說是深山里來的紅參,十分難得,一直舍不得吃,這回拿給了您,您不喝便是枉顧的心意了。”
謝雲初聽勸,撥著茶蓋,一面吹氣,一面隔著明的琉璃窗往外瞄,春祺昨夜當值,今晨去後院歇著去了,夏安在院子里采花,冬寧這個時辰當在賬房忙碌,自從玲瓏繡開張,銀子如流水進春景堂,冬寧忙起來,每日均要盤賬對賬。
“怎麼不見秋綏?”
林嬤嬤提到秋綏,輕輕哼了一聲,“這小妮子近來有些憊懶。”
“怎麼了?”謝雲初邊丫鬟各司其職,起居多是春祺心,出門捎帶夏安,至于秋綏,過去王書淮在府上,由負責接洽前院走各房,譬如給王書淮送參湯食盒皆是的活計。
恰恰娘進來,說是外頭日頭好,抱著姐兒去曬一曬,林嬤嬤把孩子給,自個兒親自替謝雲初攪參湯,邊說道,
“前個兒出了那麼大事,竟然還出了一趟府。”
“何事出府?”
“老子娘家的舅舅病重,送了些月銀跟藥過去。”
謝雲初道,“這是應當的,自小沒了父親,是舅舅拉扯長大的,舅舅病重可不得去瞧一瞧,再說了,那一日我邊人人,哪里缺人伺候,嬤嬤莫要太苛刻了。”
林嬤嬤不高興道,“為人奴僕,一切以主子為大,主子不好,哪里還顧得上旁的?”
謝雲初看著林嬤嬤,恍惚想起前世的自己,
為人妻子,當如何如何,為人媳婦,當如何如何....前世可不就是給自己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枷鎖麼?
恰在這時,珠簾響,一個穿著比甲的俏丫頭掀簾進來,正是秋綏,手里箍著一束花,連忙在窗邊高幾的梅瓶里,笑著朝謝雲初屈膝,又與林嬤嬤賠罪,
“好嬤嬤,您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前夜實在是我舅舅病急,口中都吐痰了,我擔心他沒了,這才....”說到這里紅了眼。
謝雲初忙道,“人現在可好了?”
秋綏破涕為笑,“救過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謝雲初頷首,“那就好,等回頭裁冬,瞧瞧有沒有舊料子,你拿兩匹回去給你舅娘,權當孝敬。”
秋綏蹲下來,替謝雲初腳心,一面嘟著,“奴婢那舅娘可不值當姑娘的好東西。”
謝雲初問是何故,秋綏滿口心酸,原來那舅娘不喜舅舅補他們母子三人,心里不得勁,暗地里沒折騰舅舅,謝雲初聽了不甚唏噓,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林嬤嬤沒空跟們閑聊,指著秋綏道,“下回可別這樣,否則我定不依。”
秋綏百般認錯,“嬤嬤息怒,奴婢再也沒有下回。”
林嬤嬤催著謝雲初喝參湯,又擔心外頭孩子吹冷風,掀簾嚷嚷出去了。
秋綏這廂伺候謝雲初腳捶,順口便說起了齊偉,
“姑娘,今日齊護衛捎話給奴婢,讓奴婢轉稟您,他這兩日有事不在府上,說是您要出門便囑咐外院明管家一聲,他便回來了。”
說到齊偉自謝雲初大好,又連忙去飛鴿傳書王書淮放心,兩份信前後隔了一日,那邊回信還沒這麼快,齊偉也不著急。近來謝雲初留在府上修養,齊偉將重心放在信王上,他發覺信王暗地里結朝臣,此事非同凡可,遂日夜盯著信王府。
謝雲初喝著參湯,只點了點頭。
秋綏仰眸著主子,“姑娘,可見二爺是將您放在心上的,否則怎麼遣齊護衛守著您呢,前日若非齊護衛及時將那炮仗給引開,還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呢。”
謝雲初喝完參湯,倚在引枕假寐,聽了這話,心無半分波,
謝齊偉是真,至于王書淮對有心....純粹是多想了。
前世王書淮南下金陵,也將齊偉擱在府上聽使喚,那個時候只當丈夫行的是之舉,心里甜如,哪怕他從不寫家書,也就不計較了,後來才曉得,齊偉明面上是聽使喚,實則是盯著朝廷靜,原來王書淮早看出信王有不軌之心,篡奪兄長太子之位,遂遣齊偉盯梢。
前世王書淮與信王幾乎是相看兩相厭,後來兵戎相見,誰也容不得誰。
而最後扳倒信王,齊偉功不可沒。
不過說到王書淮寫信教導籌建專賣局一事,謝雲初倒是打心眼里激,他肯事無巨細在信里標明,實在是為難他了。
他眼里沒有兒長,有的只是事,真有什麼事讓他幫忙,他也是義不容辭,所以說,只要不祈盼他的,這個人什麼都好。
謝雲初見日頭漸大,吩咐娘將姐兒抱進來,午後王書琴來探,姑嫂說了一車子閑話,一日也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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