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眉頭一皺,“怎麼只有這麼些?”
接下來要嫁兒娶媳婦,可得花不銀子,都指著公中分紅呢。
國公府有規矩,既然每年給各房分紅,那麼哥兒娶媳婦的聘禮,姑娘出嫁的嫁妝均由各房自個兒準備,公中只管酒席,四老爺還有些年的庶子庶,平日跟著姨娘們過活,可婚事還得這個嫡母來持,分紅一,四太太手頭便了。
四老爺也蹙著眉,將開支賬簿拾起來翻閱,稍稍看了幾頁便嘀咕道,“今年大項開支這麼多...”
四太太跟著瞄了一眼,突然看到有個國公爺簽押的五千兩銀票,便指了指,
“這是什麼?”
三太太起看了下,嘆道,“這個呀,是書淮南下金陵,國公爺給他批的銀票。”
四太太聞言笑得便有些勉強了,“這個不該歸公中出吧。”
屋子里靜了靜。
四太太喝著茶瞄著各人的反應。
姜氏臉有些僵,二老爺則瞇著眼尋思,大太太事事由丈夫拿主意,不敢吱聲,大老爺平日與二老爺關系不算融洽,左右這府上他也只敢跟二老爺較勁,便道,
“確實不該公中出。”
當年長公主把長子帶來王家,為了讓王家接納這個孩子,私下劃撥了一些田產給國公府,所以這麼些年,大老爺用著王家的銀子也不覺得理屈。
二老爺這人好面子,心思也公允,不是貪圖便宜的人,他有心認下來,于是看了下妻子。
姜氏卻不服氣,冷笑一聲,“我兒在外頭給國公府爭,國公府批點銀票給他怎麼了?有本事,你們一個個在外面不要說是我們書淮的叔叔伯伯,子也不要說是書淮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怎麼,沾的時候不余力,到了出銀子的時候卻誰也不沾邊了?”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但四太太不肯讓步,“照二嫂這麼說,家里哪個孩子不是在給府上爭,這麼說來,我兒的習讀的開銷也該公中出?”
“筆墨不是公中出的嗎?”
“一點筆墨算什麼,書冊,學務,人打點才是大頭。憑什麼書淮的人來往可以公中出,咱們這些兒子都不行?”
“那是因為你兒子還沒考上進士,不是當朝狀元,等他中舉後,四弟妹再說這些話才有底氣呢。”姜氏笑悠悠道。
四太太給噎個半死。
“我不管,書淮這五千兩必須從你們二房的分紅里頭扣。”
四老爺覺得妻子語氣過于強,說了幾句好話,“二兄,你們這一房只剩下儀姐兒未嫁,的嫁妝銀子頂了天給備個六千兩,花錢的地方不多,可我們家正兒八經的大事一樁還沒辦呢。”
兒子還沒娶親,兒也沒有出嫁,還有些小的更不待言。
四老爺倍力。
姜氏擔心丈夫耳子,立即堵了四老爺的,
“四弟,說句實誠話,前兩年我三個兒子相繼婚,手里頭得很,可也不見公中填補,最難的時候我都當首飾給兒媳婦準備見面禮,如今你們說難,卻也只是上說說,真到了捉襟見肘時,長公主殿下能干看著?”
平日里其他三房沒在長公主跟前打擂臺,長公主私下補兒子多得去了。
國公府這點產業在長公主眼里本不夠看的,長公主殿下才是真正富可敵國。
所以四房在那兒哭窮,姜氏是一點都不信。
姜氏這話講的直白,其他幾房面面相覷。
姜氏這麼一說,不知怎麼就瞥見了四太太這一打扮,
“喲,四弟妹穿得是玲瓏繡的錦袍吧,我可是聽說那玲瓏繡價格不菲,四弟妹這一說幾百兩銀子去了,你扣個指都夠旁人家里娶個媳婦的,又在這哭什麼窮。”
四太太給氣壞了,“我花的是我的嫁妝銀子,公中這麼多年的分紅我都留著給孩子們娶親出嫁呢。”
“公是公,私是私,我好歹給孩子籌謀,倒不像二嫂,只顧自己吃喝玩樂,將三個媳婦調派得團團轉。”
“我跟大嫂平日去宮里伺候婆母,三嫂掌著家,唯獨二嫂不沾邊,公中分紅你拿的心安理得嗎?”
姜氏被說得面紅耳赤,“我倒是想去宮里伺候母親,就怕母親不喜我,”連忙扔下這個話頭,瞥著默不作聲的三太太道,
“三弟妹,你平日是個最公允的,這事你說怎麼辦?”
三太太不由苦笑,也不想平白得罪人哪。
“論私,書淮這五千兩二房出也在理,可論公,這是國公爺的批票,既是國公爺的批票,自然是公賬,犯不著二房。”
三太太看了一眼丈夫,帶著商討的語氣,“書淮給咱們王家掙了不,國公爺給他特批也在理當中,不如這五千兩還是算公中的,你覺如何?”
國公爺與長公主不在府上時,府中煩難之事最終是三老爺拿主意。
大家也算信服他。
三老爺如今在都察院任職,平日要去戶部領批票,王書淮前程似錦,未來未必不能掌戶部大權,不能得罪了,
“父親批票,自然是公中出,若是哪日咱們誰家的孩子出息了,能拿到父親和母親批票的,也一應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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