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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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喝水

郁離慢慢地收回手。

夜深人靜,屋子裏一片漆黑,因為眼睛看不見,耳朵更加靈敏,稍有一點靜都能放到最大。

能重活一回,對于郁離而言,是上天的恩賜。

特別是當從原主的回憶裏看到,這個世界雖然很落後,卻沒有無不在的污染,也沒有橫行肆的異種,一切都是那麽的好。

這是所有生活在末世中的人都不敢想像的。

天空居然沒有被霾覆蓋,土地居然還能種出糧食、長出草木,水居然沒有被污染,是清澈的,空氣居然沒有難聞的氣味,居然都是小小只的,最大只的猛都如此小可,無法飛到天空襲擊人類……

郁離很高興,這種高興讓暫時忍耐屋子裏另一個人的呼吸。

作為在研究院裏被培養出來的新人類,以清剿污染和異種為生,習慣隨時戰鬥,隨時警惕邊的同伴和隊友可能會被污染異變暴起襲擊自己……所以他們很難在休息時與人共一個相對封的空間,會忍不住想要攻擊對方,驅逐出自己的領地。

非常不舒服,頭昏腦脹,口幹舌躁,惡心吐。

原主在炎炎夏日頂著大太幹活,加上一直以來吃不好,休息不好,早就是強弩之末,會生病也是正常的。

現在的狀態,應該是中暑。

郁離緩了好一會兒,索著下床。

雙腳著地時,,差點就直接摔下去。

郁離雙手撐住床柱,第一次如此虛弱,連都驚呆了,就算是快要死那會兒,還能拿著武多殺幾個異種,何時會過這種虛弱

再次緩了一會兒,繼續索。

屋裏實在太黑,加上這應該有夜盲癥,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只能索著前進。

幸好這屋子不算大,很快到門邊,輕輕地將門打開。

剛走出門,擡頭就看到漫天星河。

郁離怔住了。

呆呆地擡著頭,凝著夜空中的星辰,這是在末世永遠看不到的景,是那般的浩瀚、蒼茫,那般的震撼人心。

末世後,天空被霾遮蔽,人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日月星辰之景。

為了活下去,人類的科技高速發展,人類建立了鋼鐵之城作為生活棲息的安全堡壘,在城市裏擬人工太和月亮、星空,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無法取代它們,很多老一輩的人提起他們曾經在末世前所見過的日月星辰,都會生出某種說不出的悲涼和憾。

郁離以前不懂。

直到現在,終于懂得那些老一輩人的悲傷痛苦。

好半晌,郁離輕輕地籲口氣,繼續索著去了竈房,尋到竈房的一個水缸,用葫蘆瓢從水缸裏舀起水往裏猛灌。

此時已經顧不得喝生水不好,覺得再不喝水,嚨幹得要燒起來,連、意識都要燒沒。

清水嚨,進腹腔,總算暫時緩解了那可怕的幹焦灼

郁離角的水漬,突然覺得這水太好喝了,居然沒有漂白劑和解毒劑的難聞、怪異味道。

低頭,又給自己灌了幾口清水。

肚子得咕咕,傍晚被送到傅家時,郁家人就直接將原主丟進所謂的新房——傅聞宵所在的房間。周氏倒是好心,給送來一碗糙米煮的稀粥,只是當時原主的實在不舒服,隨便吃了幾口就撐不住躺下了。

現在變郁離,只覺得得厲害。

郁離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喝水混個肚飽。

雖然生在末世,但其實很肚子,就是吃的食并不怎麽樣,不是味道怪異的營養,就是口糙的幹糧,都是以飽腹為主,并不講究口和味道。

回味了下原主傍晚喝的那幾口糙米粥,覺得十分味。

這時,郁離聽到右邊的廂房開門的聲音。

并沒有,仍是對著葫蘆瓢,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水。

不久後,腳步聲走到竈房門口,一道聲音響起:“離、離娘,你在做什麽?”

周氏端著油燈出來,原本是擔憂屋子裏昏迷不醒的小兒子,不知道這沖喜有沒有用,哪知道出門時就聽到竈房這邊有什麽靜,便過來查看,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開口道:“離娘,你了嗎?桌上有燒開的水。”

周氏的聲音細細的,一聽就知道是個綿的人。

端著油燈進來,將之放到桌上,然後拿來一個糙的陶碗,端起桌上裝水的陶罐子,給倒了一碗已經放涼的白開水。

郁離雖然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水,但并沒有拒絕倒的水。

這可是沒有被污染的水呢,喝著居然是沒味道的,真好喝。

周氏見雙手捧著陶碗、認認真真地喝水,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裏的線不好,居然在離娘臉上看到一種虔誠的表,仿佛那碗水是什麽瓊漿玉,格外味。

等郁離喝完水,周氏又問:“還要嗎?”

郁離將碗過去。

周氏又給倒了一碗,看再次認認真真地喝下去,等還想要第三碗、第四碗時,不勸道:“離娘,別喝太多水,肚子會撐著的。”

陶碗可不小,這一碗水下肚都已經能半飽,何況是三四碗的水,非得撐破肚子不可。

周氏瞅著郁離的模樣,實在瘦得厲害,這麽瘦的裝這麽多水,真的不會撐嗎?

心裏嘀咕,郁家都沒給這孩子吃飯的嗎?傍晚郁家人將送過來時,就覺得這孩子瘦得厲害,現在看,仿佛更瘦了。

郁離是個聽勸的,雖然還想喝,但現在的不是前世那副新人類戰士的,灌了這麽多水,確實撐得厲害,打個嗝裏都是水的味道。

嗯,沒有漂白劑和解毒劑的水的味道,好的。

周氏見打嗝,越發想笑,說道:“離娘,天還沒亮,你回去繼續睡吧。”

今晚可是房花燭夜,還希郁離能和傅聞宵待在屋子裏,兩人多,說不定明兒傅聞宵就能醒過來。

郁離其實不習慣和陌生人接,想到周氏的份,按這個世界的習俗,算是的婆母,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便乖乖地應一聲。

走出廚房,周氏突然問:“離娘,宵哥兒怎麽樣?”

郁離腳步一頓,說道:“沒醒。”

周氏也不意外,雖說是沖喜,但并不覺得將人娶回來後,小兒子馬上就能醒來。

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回房。

-

郁離也索著回房。

屋裏一片漆黑,屋子裏有油燈,只是郁離初來乍到,并不知道屋裏的況,加上郁家為了省銀錢,們姐妹幾個住的屋裏頭是沒有油燈火燭的,完全沒點油燈的概念。

郁離索到床邊,然後慢吞吞地上了床。

喝了那麽多水,仍是不舒服,頭重腳輕的,只想躺下,趕休複好,免得虛弱得只怕連一個大水缸都擡不起,讓十分不習慣。

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雖然這個人已經昏迷好些天,不會醒來,不會像那些污染和異種暴起攻擊,但仍是難以適應,總想將那道輕淺的呼吸聲弄沒。

不行,不能手。

告誡自己,這不是會隨時變污染的人,不用時刻警惕,不用第一時間除去!

好半晌,郁離熬不過的不適,終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天大亮。

外頭的些許靜將驚醒。

郁離睜開眼睛,側耳傾聽,能聽到外頭竊竊的私語聲,似乎是周氏和兩個孩子的聲音,聲音并不大,只是比較敏銳,老遠的都能聽到。

好半晌,郁離慢慢地坐起

睡了一覺醒來,總算不那麽虛弱,只是……握了下手,發現仍是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這讓有些失,看來這裏的人生病後不能很快就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屋裏的線昏暗,側頭看向躺在床側的人,只能約看到一個廓和眉眼。

昨晚舉辦完簡單的婚禮,算是房花燭夜,是以就算新郎一直昏迷不醒,仍是被送到這裏。

覺對方的呼吸聲還是有條不紊,虛弱輕淺,應該不會突然間斷氣,于是郁離沒再理會。

慢吞吞地下床,穿好服打開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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