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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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洗漱

周氏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屋檐下的,手裏拿著針線,在一條帕子上繡花。

的針線活不錯,平時做些帕子荷包等小件,托同村的人送到縣城裏的布莊賣掉,也能賺幾個錢。

兩個年的孩子挨在邊,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話。

“哥哥,小叔醒了嗎?”

“應該沒醒。”

“那小嬸嬸醒了嗎?”

“……也沒醒。”

聽到開門的聲音,三人齊齊地看過去。

見郁離從房裏出來,周氏忙站起,說道:“離娘,你醒啦,快去洗漱,竈上有豆粥。”

郁離嗯了一聲,回想昨晚婚禮的場景,說了一句:“謝謝娘。”

周氏臉上出一個笑容,放下手中的活兒,去竈屋將早膳端出來,放到堂屋的桌上。

鄉下沒那麽多的講究,平時接待客人、吃飯、休息等都是在堂屋。

郁離先去了趟茅廁。

昨晚喝水太多,一覺醒來,肚子憋得實在難,再次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已經不是前世的基因戰士,不管吃多都能消化。

洗漱時,郁離盯著水盆,看到一張面黃瘦的臉。

和自己上輩子很相似,只是因為瘦得厲害,說不上好看,要不是仗著年輕,只怕瘦這般都會讓人覺得醜。

相同的名字,相似的容貌……郁離甚至有種原主就是自己的錯覺。

早餐是豆粥配鹹菜,這是鄉下很尋常的吃食。

青石村位于大慶朝的南方,離南邊的百夷族居住地很近,這裏的主食以米飯為主,還有不豆類糧食。

鹹菜是自家腌的,切,用來佐粥十分合適。

郁離先是小心地喝了一口豆粥,然後神一頓,開始大口地喝粥,的表很虔誠,虔誠又認真,就連那鹹菜疙瘩都能讓吃出滿漢全席般的

一下子就曬到屋檐下,周氏帶著兩個孩子坐到堂屋。

堂屋通風,有風從屋外吹進來,夏天坐在這裏十分涼爽。

自從郁離出現後,兩個孩子就不再說話。

他們盯著郁離,帶著對陌生人的警惕和好奇的打量,看到臉上的表時,兩個孩子都有些迷茫,忍不住探頭,想看看吃的是什麽,為什麽這麽好吃。

兩顆小腦袋越越過去,像兩只長脖子的小鴨子,看得周氏一陣好笑。

“燕回,燕笙,你們在看什麽?”問兩個孩子。

郁離也轉頭看過來,看向兩個快湊過來的孩子。

他們約莫四五歲,是一對龍胎,周氏將他們照顧得很好,白白淨淨的,乖巧地坐在那裏,如同兩顆圓乎乎的湯圓。

湯圓們顯然被嚇到,瞬間就回脖子。

周氏順便為郁離介紹道:“這是哥哥,燕回,這是妹妹,燕笙。”然後又對兩個孩子說,“好孩子,快嬸嬸。”

兩個孩子乖巧地道:“嬸嬸。”

郁離瞅了瞅他們,想到什麽,回房取出一個包裹,從裏面翻出兩個小荷包。

將兩個小荷包遞給他們,“這是見面禮。”

聽說新婚第二天要拜見公婆,給夫家小輩見面禮,不過這樁婚事比較特殊,新郎還在屋子裏昏迷不醒,有些規矩便不用守,唯有這見面禮是要給的。

周氏很驚訝,笑道:“離娘怎麽還準備了這個?”

婚事辦得匆促,一切從簡,也沒想過讓郁離給端茶奉禮什麽的,只要傅聞宵一天沒醒,也沒那心思。

“不是我準備的,是我三妹妹。”郁離誠實地說。

得知傅聞宵還有兩個年的侄子侄,作為新婦,進門後肯定要給見面禮,所以郁離的三妹便塞了兩個小荷包給帶過來。

周氏對郁家二房的幾個孩子沒什麽印象,因為這些孩子總有幹不完的活兒,很會出來走,就連村裏的人對們都不怎麽悉。

這兩個荷包是用一些碎布頭做的,上面沒什麽花紋,勝在搭配得和諧、樣式可,很契合小孩子的喜好,可見做的人極有慧心。

笑著說:“很好看。”

兩個孩子也很喜歡荷包,脆生生地朝郁離道:“謝謝小嬸嬸。”

然後便拿著兩個荷包去旁邊玩了。

等郁離吃過早餐,周氏打了一盆水,端進傅聞宵居住的東廂房。

郁離沒什麽事,想了想便跟過去。

周氏打水進來給傅聞宵洗漱,雖然小兒子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仍是用心地照顧他,為他清潔,以免夏日的天氣太過炎熱,讓他因為躺太久背部長毒瘡。

見郁離跟進來,心裏有些滿意,看的眼神變得和不

說道:“離娘,宵哥兒是個幹淨的,每日都要為他,大夫說這樣能避免他躺太久生出毒瘡。你現在是宵哥兒的媳婦,以後這活兒還要你來做……”

現在小兒子有了媳婦,以後這種為他洗漱清潔的活兒,便不必親自來。

郁離呆呆地看,然後點頭。

想起原主的記憶裏,郁老太太曾經對郁家人說過這麽一句話:“那傅聞宵遲早都是要死的,什麽沖喜,莫不是買個丫鬟回去伺候吧?”

也不怪郁老太太會這麽想,傅家以前是行商,對他們這些在地裏刨食的鄉下人而言,確實有錢,要不然也沒辦法回鄉後在青石村買地建房,建的還是磚瓦房,雖然并不大,但在村人眼裏,也足夠惹眼。

更不用說,傅聞宵就是個吞金是藥錢就不知道花費了多

傅家現在是一屋子的老弱病殘,要是真想買個丫鬟回來幫忙幹活,倒也說得過去。

郁家人完全沒將這樁婚事放在心上,都覺得明面上說是沖喜,實則是將人買回去當丫鬟的。

在他們看來,郁離就是傅家買回去的丫鬟。

郁離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

是以從原主的記憶中看到郁家人都這麽認為後,也覺得自己是來傅家當丫鬟的。

當丫鬟的話,好像是要幹活的。

反正現在也沒去,暫時當個丫鬟沒什麽,畢竟傅家比郁家好多了,至周氏會給吃東西,剛才還吃了一大碗濃稠的豆粥呢。

這樣的豆粥,在郁家是絕對沒的份。

郁家重男輕,只給們這些孩子喝拌了野菜的糙米粥,而且裏面的糙米沒幾粒,味道苦,很容易拉嗓子。

周氏叮囑後,就絞了巾給床上的人淨臉。

因為屋裏有病人,門窗是關著的,這也是這年代很多人的想法,病人不能見風,會被風邪侵,導致屋子裏的線很暗,氣味也有些沉悶。

郁離站在床頭邊,順便給周氏搭把手。

周氏完臉後,準備將人扶起,給他,見十分困難地將床上昏迷的男人扶起,郁離手過去,輕松地將躺著的男人扶了起來。

周氏有些呆地看著

郁離也呆呆地看著周氏,歪了歪腦袋,仿佛在問有什麽事嗎?

“離娘,你的力氣真大。”周氏說,不想起郁老太太曾經說過,的力氣大,原來是真的。

輕松的模樣,仿佛沒費什麽勁兒。

要知道,傅聞宵雖然一直臥病在床,但也是個量并不矮的八尺男兒,每次將他扶起來換裳時,周氏都很吃力。

郁離暗忖,這不算什麽,雖然現在弱得沒辦法扛起大水缸,但扛起一個大男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在心裏嘆氣,自己現在居然變得這麽弱,得趕養好才行。

周氏只是慨了下,便繼續幹活。

很快就將人打理好,給傅聞宵換上幹淨的,讓他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就著昏暗的線,郁離特地看了看,覺得床上的男人臉白慘慘的,像是一,就連皮都冰冰涼涼的,呼吸若有似無,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

上輩子看多了死亡,只不過那些人都是在被污染後異化而死,很會留下完整的,像這樣安安靜靜地等死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有些稀奇,多瞅了幾眼。

周氏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兒子,臉上出悲傷之,低頭拭了拭淚。

郁離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低頭拭淚,表有些迷茫。

于末世,游走在危險的野外,于他們這些基因戰士而言,死亡是尋常,無法,不過也地沒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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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郁離又吃到糙米粥配鹹菜,還有一盆青菜湯。

這是鄉下人家很尋常的吃食,沒滋沒味的,然而當看到臉上的表,就連周氏都懷疑桌上的食是不是什麽珍饈饌,更不用說兩個孩子,都被得多吃了小半碗青菜和糙米粥,小肚子難得撐圓了。

周氏最後只能將之歸于郁家不做人,不給吃飯,導致連吃糙米粥和青菜湯都覺得是味。

也是可憐見的。

一天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去。

郁離對這一天的生活很滿意,最滿意的還是傅家的大方,不會像原主記憶裏那樣總被克扣食,吃得比貓還,不能和男人一起上桌吃飯,要蹲在悶熱的竈房裏吃。

還在生病,需要養,只能多吃一些,將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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