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暴力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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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暴力發瘋

那轟隆作響的坍塌聲嚇得屋裏的人一陣心驚跳。

此時他們也不知道是為郁離居然連老爺子也敢忤逆而驚恐,還是外面的靜讓他們害怕。

仿佛只是眨個眼,郁離就奪走老爺子手裏的扁擔,反手將它往堂屋的窗口外一擲,姿勢自然又利索,然後就響起可怕的崩塌聲……

一時間,堂屋都變得極為安靜,就連尖的王氏和摔地嚎的郁老三都默默閉上,郁敬義也不敢再哭鬧。

他們驚恐地看著郁離,像是第一次認識

郁老爺子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郁離,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孫竟然能從自己手裏奪走扁擔。

他是莊稼漢,就算年事已高,力氣也不是一個瘦的小丫頭能比的。

就算平時聽說這孫的力氣大,能幫著挑水、扛谷子,但也沒大到這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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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相反,郁離現在很生氣,心口有一戾氣徘徊。

覺得這戾氣不是自己的,更像是這留下的一抹殘存的意識,因為郁老爺的狠心而起,他本就是奔著要將自己打廢而來的,渾然不將看待。

這讓“”心裏戾氣橫生,悲恨之極,還有一縷說不出的悲哀。

其實郁家最重男輕的不是郁老太太,而是郁老爺子。

他是典型的大家長,覺得兒子和孫子才能傳宗接代,兒和孫都是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都是外人。

老太太他影響,自然會順著他的意思去做,漸漸地不將兒、孫當人看,當可以隨便買賣的貨

戾氣橫生,憤恨難言。

郁離看著郁老爺子,突然抄起一張長板凳。

這是鄉下很常見的長凳,約莫一米長,四條,做工很簡單,一張凳子能坐四五個人。

扛起長板凳,衆人頭皮一麻,下意識地後退,生怕一凳子砸過來。

連飯桌都敢掀,還有什麽是不敢做的?

就連抱著小兒子癱坐在地上的郁老三都忍不住屁往後挪移,王氏也張地掐著他的胳膊,嚇得直哆嗦,郁敬忠兄弟倆如臨大敵。

此時的郁離在他們眼裏,已經不是以往那個懦弱的、逆來順的二房長,而是一個膽敢掀桌、連老爺子都敢忤逆的瘋婆娘。

俗話說,的怕的、的怕橫的,橫的怕瘋的。

在他們看來,郁離就是那個瘋的,暴力地發瘋。

只見郁離提著那張長板凳,猛地朝旁邊一房柱砸過去。

長板凳直接四分五裂,同時還有一道刺耳的撕裂聲響起,那房柱在衆人的注目下裂開,然後直接斷了。

所有人:“……”斷、斷了?

房柱居然被砸斷了?

衆人到極大的驚嚇。

他們尚來不及想剛才屋外響起的崩塌聲是什麽,就看到郁離當著他們的面一凳子砸斷堂屋的一房柱。

在郁離做完這些,堂屋比剛才更安靜,所有人噤若寒蟬。

特別是被郁離盯著的郁老爺子,那張黝黑蒼老的臉龐沁出冷汗,那一瞬間,他覺得這孫好像想殺他。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姑娘的眼神這麽可怕。

做完這些,郁離心裏的戾氣總算平複一些,只是臉上的表還是冷戾的。

面無表地說:“這次就算了,你們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將你們的房子砸了!”

衆人:“……”

發瘋完後,郁離又像沒事人一樣,將被掀翻的桌子扶起,招呼父母和妹妹們,“過來,吃飯!”

“……”

這種時候誰還吃得下啊?

郁老二夫妻倆戰戰兢兢地坐下,雖然這是他們兒,但剛才那一番舉,不僅震懾了郁老爺子他們,也震懾住這對夫妻。

夫妻倆,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說,憋得十分難

還是郁金反應快,迅速拉著兩個妹妹就上桌吃飯。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郁離不管那些人幹什麽,努力地幹飯。

只是當看到灑了一地的青菜湯,還是可惜的,雖然這青菜湯連點鹽都沒加,只是用水煮,但還是覺得好吃的,因為它們是地裏長出來的食,純天然的,沒有任何的污染,多純天然的綠啊。

吃完碗裏的飯,郁離將那碗米飯鍋端過來。

給自己碗裏拉了大半,然後將剩下的鍋分給三個妹妹,至于郁老二夫妻沒分,因為夫妻倆依然傻傻的捧著碗,碗裏的臘飯都沒吃一口。

看著像是嚇傻了。

郁離沒管他們,朝郁老爺子說:“以前有什麽好吃的,都是你們先吃,二房連湯都喝不了一口,只能點味道。今天的飯和臘都是我帶回來的,所以我們二房多吃點,是應該的吧?”

問得很有禮貌。

問的人,想說什麽又不敢,憋得滿臉通紅。

他們本不敢一下,連大氣都不敢,就怕郁離又發瘋,扛起凳子朝他們砸過來,他們可不是房柱,是之軀,被這麽一砸,只怕命都要沒了。

就連素來注重一家之主的郁老爺子也憋著。

郁離吃飯的速度很快,吃完臘飯、吃完米飯鍋,然後端著碗去盛豆粥。

粥就在鍋裏,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剛才掀桌時,只有一盆青菜湯和一碗切的鹹菜疙瘩喂了土地。

郁離很心疼浪費的糧食,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不然他們都以為好欺負。

鍋裏的豆粥一半是水,一半是糙米和豆子混煮的。

郁離這一勺子下去,就盛了濃稠的一碗,粥多水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胃口非常大,和前世的胃口像的。在傅家時,雖然周氏每天做飯時都往多了做,也不飯後拿地瓜等當零,可不管吃多還是覺得

在傅家時,不好意思吃太多,只能克制著。

不過現在在郁家,那就不必克制了。

郁家一直苛待二房,其他人好歹能吃個半飽,只有二房的人總是在肚子,最多只有下地幹活的郁老二能吃得好一些,柳氏和四個孩從來都是肚子的。

縱使這樣,仍是時不時被嫌棄們吃得多,說們又懶又饞,浪費糧食。

郁離看到這些記憶,饒是從來不輕易怒,也要生氣。

孩子就不是人了嗎?

孩子就應該被這麽苛待嗎?

明明這些孩子那麽好,們從來不懶,幹的活不,還會做繡活賺錢,賺的銀子并不比男人打零工,甚至還要多,可是在那些人眼裏,們是不幹活的,是要靠著他們養的。

郁離當著郁家人的面,又連續吃了幾碗濃稠的豆粥。

鍋裏大半的豆粥都進了的肚子。

自己吃還不算,還問三個已經吃完臘飯的妹妹,“你們要嗎?”

郁金、郁銀和郁珠都搖頭,們被慣了,食量不大,這麽一碗臘飯下肚,其實已經撐得不行。

要不是怕吃了這頓沒下頓,們其實并不想這麽塞的。

眼看郁離盛了一碗又一碗稠粥,那可是他們的午飯,郁家人終于忍不住了。

當著他們的面吃臘飯就算了,居然還要將鍋裏的粥都吃完——這肚子是無底嗎?

這誰能忍?

在父親懷裏的郁敬義忍不住哽咽了下,他好,也想吃,然後就見郁離看過來,嚇得哽咽噎在嚨裏,打了個響亮的嗝。

剛才郁離一凳子砸斷房柱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他心裏,讓他看到這個姐姐就害怕。

郁老爺子沉地說:“你別太過分!”

聽到他開口,郁金姐妹三個嚇得哆嗦,郁老二夫妻也是心頭發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郁老爺子在郁家多年積威,不是一時半會能讓他們不怕的。

郁離擡頭看過去,見他不知何時坐下了,郁老太太挨著他,一臉繃又防備。

至于三房的人,也是這麽警惕地盯著

“我過分?”郁離很不解,“你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嗎?你們喝幹的,我們喝稀的,不對,我們連稀的都沒得喝,直接喝水……”

“男人要下地幹活,要吃好點才有力氣!”郁老爺子黑著臉說。

“我們也要幹活!”郁離反駁,“砍柴、挑水,做飯、喂鴨、喂豬,打掃舍豬圈,洗一家子的服,打豬草……哪樣不是幹活?哪樣不需要力氣?”

郁老爺子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人該幹的,不用費什麽力氣。

在他心裏,人就是用來生孩子、幹活的,們幹的活比男人輕省多了,哪個人不是這麽幹?

郁離又道:“我不管你們怎麽想,總之,以後你們怎麽吃,二房的人就怎麽吃。”

王氏口而出:“憑什麽?!”

只是當郁離看過來,嚇得往郁老三後躲。

郁離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粥,將碗放下來,平靜地看著他們:“就憑我現在比你們厲害!”

覺得自己確實比他們厲害,如果真要打架,這些人絕對打不過自己。

這就是事之法。

“你這是忤逆長輩!”郁老太太同樣忍不住,厲聲說,“我要告到族長那裏,讓族長治你的罪!”

聞言,郁老三等人雙眼一亮。

對啊,郁離今天的行為實在不孝,只要告到族長那裏,再請裏正和鄉老們主持公道,屆時還不是乖乖就範?

郁離兒沒將的威脅放在心上,說道:“你們可以去,我也可以砸了你們的房子。”

不輕易打人,要是打傷了人,就算有理也變自己沒理。

可以打他們的七寸,有什麽比砸了他們的房子更有力的威脅?正好有這個能力。

郁老爺子一口氣憋在口,生平第一次如此憋屈。

郁老太太更是捂著心口,一副要氣背過去的模樣,就連郁老三幾人也洩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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