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殺了
吃飽喝足,郁離并沒有急著離開郁家。
當然不會這麽快離開,畢竟婆婆可是待過,讓在家裏多陪陪父母和妹妹們,決定要在這裏待到晚上,吃過晚飯再走。
還有一個原因,怕自己走後,郁家人會拿二房的人出氣。
還得再做點什麽,確保幾個妹妹以後在郁家不會再被他們欺負。
郁離回西屋那邊休息了。
現在是三伏天,剛吃過午飯,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一般村民們都會待在家裏休息,等到下午沒那麽熾熱再到地裏幹活,免得中暑。
二房住的是郁家最破最小的屋子,兩間屋子的空間都差不多,屋裏非常黑,就算大白天的,線也不怎麽好。
不過鄉下的泥土房都是這樣,采并不好。
屋子裏只有一張木板床,其實說床也不對,直接用床板拼搭而,約莫一米八左右,再攤上兩張破席子拼接著,姐妹四人可以直接橫躺著睡在上面。
這也是們姐妹四人的床,從小到大,們都是這麽睡的。
屋裏的空間不大,放下一張床後,就沒有多空間,連過道都十分狹窄。床頭邊上堆著兩個用竹子編織的箱籠,用來收納東西。
郁離躺下來,不到一會兒就睡著。
雖然已經過去幾天,但的仍是不舒服,起初以為是因為中暑,可都過去幾天,裏的難一點也沒減緩,那就奇怪了。
這種難太陌生,第一次經歷,只能暫時忍耐。
在躺下後不久,郁金姐妹三個也回到房裏。
和那些被嚇得夠嗆的郁家人不同,姐妹三個不僅沒有害怕,甚至興。
從大姐手奪去阿的藤條開始,們雖然驚愕,卻并不覺得大姐做得不對,甚至因為大姐擋在們面前,讓們第一次到一種被親人保護的安全。
看到郁離躺在床上,姐妹三個下意識放輕腳步。
一般午後,如果沒什麽事們也會休息一會兒,當然大多數時候,姐妹幾個都是沒空休息的,在那些人休息時,們還要繼續忙碌,洗碗、打掃衛生或去後山撿些柴火,郁銀還要做繡帕和荷包,以免一天做的數量不夠要被罵。
在姐妹三個靠近時,郁離睜開眼睛,翻坐起。
郁金問:“大姐,我們吵醒你了?”
郁離呃一聲,沒有說是或不是,問道:“你們要睡覺嗎?”不習慣睡覺時邊有呼吸聲,擔心自己睡了,又手掐們。
姐妹三個搖頭,們剛才吃得太撐,加上神興,本睡不著。
郁離原本想翻繼續睡的,突然想到什麽,問道:“爹娘呢?”
“他們回房了。”郁金說,“他們沒吃飯,不過將飯端回房,其他人剛才也喝了一些粥水,現在都回房休息……”
郁金沒有說的是,其實在郁離離開堂屋後,他們就小心翼翼地出門,然後看到倒塌的院牆。
堂屋對著的是院子,那扁擔甩出去後,直接將院牆砸塌了一部分,塌的地方約莫有一丈左右。
塌了!
居然塌了!
看到這一幕,郁家人的表就和看到郁離砸斷房柱是一樣的。
雖然先前已經聽到有什麽東西崩塌的聲音,但他們當時被郁離嚇得不行,哪有心思去想,這會兒親眼所見,方才意識到郁離那力氣有多可怕。
只是隨手甩扁擔啊,就砸塌了院牆,要是想拆房子,估計也不在話下。
此時郁家人終于相信郁離的威脅,他們敢去找族長,就敢砸了郁家的房子。
房子和土地對莊戶人家來說,都是命子。
有地沒房,那他們住哪裏?起一棟房子要的銀子可不,要是房子被砸,他們還得花一筆銀子重新起房子。
大概郁離的震懾太過有效,就連郁金姐妹三個吃完飯就離開,郁家人也沒說什麽。
郁老二夫妻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不知怎麽辦,還是郁金過來將他們走。
夫妻倆已經沒了主意,只能聽從兒的,就這麽捧著兩碗臘飯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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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很快又睡過去。
郁金姐妹三個盯著發呆一會兒,然後郁金讓郁銀留下守著,帶著小妹去了父母那兒。
進門就見父母正坐在那裏發呆,滿臉愁苦的模樣。
在這對老實的夫妻心裏,今天發生的事太過驚世駭俗,讓他們都沒了主意。
見兩個兒進來,他們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麽。
郁金看到擺在一旁的兩碗臘飯,說道:“你們怎麽不吃?不嗎?”不等他們開口,繼續說,“這是大姐從傅家帶回來的,是一片心意,你們該吃就吃,別讓大姐擔心。”
“金娘。”柳氏了一聲,“離娘……怎麽能這樣?”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們那個只會埋頭幹活的兒,今天所做的事,讓夫妻倆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不可思議,還有些驚恐,說不出的擔心。
郁老二唉了一聲,他素來不擅言語,作為父親,和兒們更沒什麽話可說。
郁金道:“我姐這樣有什麽不好?不是好的嗎,今天我們都能吃飽飯了。”
郁珠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滿足地說:“臘飯好吃。”
看著兩個兒,夫妻倆了。
“爹、娘,你們還是吃了吧。”郁金說著,取出兩顆水煮蛋,“這是大姐早上煮的,特地留給你們的,你們別辜負了大姐的心意。”
將水煮蛋放下,就拉著小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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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當醒來時,見三個妹妹守在床邊。
郁金看了看的臉,有些擔憂地說:“大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然,不會睡這麽久。
開始擔心,是不是大姐在傅家其實過得不好,睡得比在郁家還。
在郁家時,們這些姑娘幹的活不,從早忙到晚,睡覺的時間不多,多睡會兒就要被罵是懶婆娘,睡懶覺這事從來和們沒什麽關系。
剛醒來,郁離嚨幹得厲害,郁銀心地給端來一碗水。
一杯水,嚨總算沒那麽難,坐起來,說道:“沒事。”
沒和妹妹們說自己的一直不舒服的事,直接下床。
看了眼外面的天,郁離問:“二妹,是不是該做晚飯了?”
“是啊,不過阿沒來我。”郁金說道,“阿爺和爹娘、三叔都下地去了,阿和三嬸都在家裏。”
地裏的莊稼是一天都離不開人,雖然中午發生那樣的事,到了時間,該去地裏幹的活還是要幹的。
郁離走出房間。
經過郁老太太和三房的屋子時,他們的房門都鎖著,不過郁離明顯覺到窗後有人,也沒理,直接往竈房而去。
先是從水缸裏打水洗了把臉,然後讓郁金去燒水。
“燒水做什麽?”郁金一邊很聽話地燒水,一邊問。
郁離說:“今天是我回門的日子,一般娘家不是應該殺宰豬招待嗎?”
郁金:“……”
郁金不知道說什麽,那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一般都是招待有份的婿。
像鄉下這種地方,如果看重婿的話,會殺只,或者去買斤豬、打點酒,好好整治一桌菜來招待婿。
可今天只有郁離回來,婿傅聞宵還在床上躺著,郁家是不可能殺宰豬招待的。
郁離往後院的舍而去。
後院有舍和豬圈,郁家養了十幾只、七八只鴨子和兩只豬,這年頭沒什麽養技,鴨都很小只,也很柴,豬也是養不大,很能養到上百斤的。
一般這豬都是養到過年時,一只賣出去,一只自家殺了當年豬。
郁離盯著豬圈裏的兩只還小的豬,有些可惜。
還是得養養,現在太了,不劃算,還是等過年時,再來拉一頭去宰了吃。
于是轉去了舍,手一就逮住兩只,然後一手拎著一只去了竈房。
郁金看到拎著兩只過來人都傻了。
“二妹,今晚吃。”郁離回想記憶中的味,說道,“一只熬湯,一只紅燒。”
郁珠歡快地起來,“好耶,吃啦~~”
小姑娘的聲音歡快,沒控制住聲量,正好被時刻注意這邊的郁老太太和王氏聽到。
們居然要吃?
這怎麽行?
郁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倏地拉開房門跑出去。
來到竈房,正要大罵出聲,就看到一手拎,一手拿著刀的郁離,平靜地轉頭看過來,仿佛下一刻,那刀就要朝自己飛過來。
郁老太太頓時萎了。
“有事?”郁離問道。
郁老太太了,終于憋出一句,“你們要殺?”
“是啊。”郁離理所當然地說,“我今天回門,你們不是應該好好招待我嗎?豬圈裏的豬還小,現在宰了可惜,那就先殺兩只,這麽多年,我也沒怎麽嘗過的味道,今天正好可以嘗嘗。”
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想要反對,想要破口大罵,然而這些都在郁離看過來時憋住。
特別是眼角餘瞥見不遠塌了一的院牆時,打了個哆嗦。
院牆是用泥土砌的,經過反複錘打,將之錘得瓷實了,再經過曝曬,就算一個年人蹲在上頭,也不一定能將之踩塌。
就算他們拿扁擔去砸,也不一定能將它砸塌。
最後郁老太太默默地回屋子。
王氏見到這一幕,更不會去出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