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上山救人
離開郁家後,郁離并沒有回傅家,而是朝青石村後的那座山而去。
青石村位于山腳下,一條河繞村而過,據說山的對面是夷人居住的地方。
這山雖然看著不算高,然而大山卻深而廣,山中棲息著不毒蛇猛,很有人能平安地穿過大山,一般人都不敢深,只在外圍轉。
每到一個地方,郁離會習慣巡視環境,探查是否有什麽危險存在,并盡量提前將之扼殺。
這些天,因為實在不舒服,加上重活一遍,忙著適應新環境,只好將巡視的念頭下,乖乖地待著。
昨晚和今早都吃得很飽,終于沒那麽難,加上力氣好像也恢複一些,便決定出來走走,探查周圍的環境。
在郁離往山上走時,倒是遇到好些村民。
這些村民有的是在地裏幹活,有的進山砍柴,或去竹林那邊挖竹筍、撿筍殼等。
見到郁離,他們都打了一聲招呼,不住地往上瞅。
這樣的眼神更多的是善意的好奇,沒有其他意思。
昨天郁離回門時所做的事,因為郁老爺子的好面子并未宣揚出去,是以村裏的人還不知道郁離在郁家的“功偉績”,他們現在更多的是好奇這個“福星”是不是真的。
“這不是離娘嗎?你要去哪?”一名方臉大嬸問道。
青石村有百戶,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雖然郁家二房的姐妹們很在外活,在路上遇到時大夥兒還是能得出名字的。
也沒別的,只因郁家二房的姐妹四個實在太瘦了,村裏像們這麽瘦的年輕孩不多,非常好認。
郁離認出這是傅家隔壁鄰居——大壯的娘,夫家姓周,聽說和周氏是本家,大夥兒都周嬸子,邊還有一個年輕媳婦,正是年初時大壯剛娶的媳婦。
郁離如實道:“嬸子,我要上山。”
周嬸子見兩手空空,什麽都沒帶,不有些奇怪。
“離娘進山做什麽?”隨口問了一句,“對了,聽說宵哥兒醒了,他的沒事吧?”
因傅聞宵實在不好,他們平時并不輕易過去打擾,是以雖知傅聞宵醒了,卻不知道他的況如何。
郁離回想昨晚回去時見到的傅聞宵,說道:“還好,能睜眼說話。”
就是睡覺時,那呼吸還是十分微弱,隨時可能斷氣的那種,總讓擔心第二天他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這是什麽話?
周嬸有些懵,什麽能睜眼說話?
郁離見沒什麽要問的,禮貌地和說了一聲,繼續往山上走。
著的影,周嬸子實在納悶得,還不知道進山做什麽。
哪有人上山什麽都不帶的,沒有背簍,也沒有砍柴刀,連點水都不帶,等會兒在山裏了,想找水喝可不容易。
周嬸子的兒媳婦看了看,小聲地問道:“娘,這就是村裏人說的福星嗎?怎麽瘦這樣?”
哪有福星瘦樣的?一看就知道過得不好。
福星的話,肯定不會過得這麽慘的吧?
“什麽福星?”周嬸子哭笑不得,“那些話都是蒙人的,離娘要真是福星,郁家會苛待嗎?不過是郁家為了傅家的二十兩聘金胡謅的。”
雖然因為周氏的信誓旦旦,相信郁離是福星的人不,但大多數人心裏門兒清,哪裏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想到郁離從小就是個可憐的,他們縱使清楚這其中的,知道郁離不是什麽福星,也不會特地去反駁,或者跑到周氏那裏告訴都是假的。
畢竟傅聞宵確實醒過來了。
大壯媳婦有些失,原來真不是福星啊。
想來也對,要真是福星,郁家哪裏會舍得將福星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有些憐憫地說:“那也是個可憐的……”
“可不是。”周嬸子附和道,“郁家是村裏出了名的重男輕……不,應該只是輕視二房的四個娃,那大房的郁琴倒是沒被苛待過。”
“這不奇怪,誰讓琴娘的爹娘和兄弟都是有本事的,娘陳氏是秀才之,在郁家的地位不低,連郁家那老太太都不敢輕易招惹。有護著,琴娘的日子過得自是比二房的娃們要好得多。”
**
山上的草木茂,氣溫比山下要低。
進山不久,郁離就覺得燥熱的暑氣都消了不,從頭頂的樹梢篩落,當風從山間吹來時,樹影晃,簌簌作響。
郁離找了個地方坐下歇息,用袖子去臉上的汗水。
這實在太虛弱,不過爬個山,就疲累得不行,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低頭看著自己瘦得皮骨的手,然後握拳頭。
力氣雖然又大了一些,但因仍于虛弱的狀態,這樣的力氣最多只能用來砸房子,想要殺異種是不可能的,要是上輩子的異種出現在面前,只有被殺的份。
郁離對此很不滿意,希趕恢複上輩子的力氣。
雖然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這個世界好像并沒有污染和異種的存在,但還有別的足以威脅人類生命安全的存在,像山裏的猛之類的。
總得有打得過猛的力氣吧?萬一哪天猛下山呢?
今日上山,也是想偵查一下山裏的況。
先看看山裏有什麽猛,打得過還好,要是打不過……那得趕將鍛煉起來,先練幾套上輩子悉的,以來彌補力量的不足。
做好規劃後,休息得也差不多,郁離站起繼續前進。
這裏還是山的外圍,平時進山砍柴的人不,特地開出一條路,郁離沿著這條路走。
只是越往裏走,路也越,如此又走一個時辰,已經不太能看得到路,這裏應該是村民止步的地方,平時村民輕易不會過來。
郁離邊走邊看,耳觀八方、眼看四方。
可惜,這一路走來,不說野的蹤跡,連只小都沒遇到,不有些納悶,難道是因為平時村人會進山砍柴,所以小們都不靠近這邊嗎?
不過郁離倒是看到不野果。
也不知道這些野果能不能吃,觀察一陣,只摘一些有鳥兒啃食過的,放進裏嘗了嘗,不瞇起眼睛。
好甜,好好吃!
還有一種原主記憶裏常見的野果子,炎炎夏季正是它的季節,到黑紅,個頭也不大,一口一個,甜滋滋的。
郁離不覺心大好。
原來山裏還有這麽好吃的東西,這大山真是寶。
郁離有了力,一路走一路吃,吃了不野果,居然也混了個肚飽。
有些野果長在高高的樹上,這難不倒,幾下就竄到樹上,窩在那裏吃,甚至還和鳥兒搶食。
果然,從別“人”裏搶到的果子更甜了。
“嘰嘰嘰!”
被搶走果子的鳥兒朝憤怒地著。
突然,郁離朝鳥兒噓了一聲,鳥兒哪裏懂這兩腳的意思,又朝嘰嘰一陣,然後飛走了。
沒了吵鬧的鳥聲,郁離能更清晰地聽到某種聲音,好像是人的呼救聲。
眨了下眼睛,從樹上跳下來,循著聲音找過去。
周圍的路并不好走,這邊的草木生長得實在茂盛,沒有人行走的痕跡,郁離用一在路邊撿到的子開路。
那呼救聲斷斷續續的,越來越近,聲音嘶啞,不知道了多久。
郁離用子分開雜生長的草木,終于看到前方有一個約莫一丈深的坑,坑裏躺著一個人。
這人應該傷了,能嗅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腥味。
周圍的草木茂盛,遮擋住頭頂的線,郁離并不怎麽看得清坑裏人的模樣,只知道應該是個男人。
探頭問道:“你沒事吧?”
坑裏的男人聽到聲音,虛弱地擡頭,看到居然真的有人來了,不由大喜,振作起來,嘶聲道:“我的傷了,能不能麻煩你將我拉出去?”
郁離預估了下高度,說道:“你等著。”
眼看郁離消失,坑裏的男人擔心起來,生怕不回來。
他靠坐在冷的坑裏,面苦笑,覺得自己實在倒黴,居然會落到這地步。
而且剛才聽那聲音,似乎是個年輕的姑娘……
雖不知道一個年輕姑娘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但一個姑娘家只怕力氣不夠,本沒法將一個大男人從坑裏拉出來。
正當他擔心得胡思想時,突然有什麽東西從頭頂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男人被砸懵了,正好頭頂響起剛才那姑娘的聲音:“你用藤條捆住自己的腰,我拉你上來。”
“我很重的……”男人下意識地說。
郁離以為他害怕,好心地安:“放心,我絕對不會摔著你。”
男人:“……”他是擔心這個嗎?
最後男人還是選擇用那藤條捆住自己的腰,由郁離拉上來。
被拉上去前,他用沒有傷的蹬了蹬地面,想著如果沒辦法將自己拉上來,就讓將藤條捆在旁邊的樹上,他自己抓著藤條慢慢爬上去也行的。
哪知道下一刻,就突然往上飛,直接飛出困住他一天一夜的坑,摔到旁邊的草叢中。
男人一臉懵地擡起頭。
就著,郁離發現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應該還不到二十,雖然十分狼狽,卻不掩那英的眉目。
將人救出來後,郁離便準備離開。
倒是那青年見轉就走,趕道:“等等啊,你就這麽走了嗎?恩人,我還沒謝你呢。”
郁離擺擺手,表示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需要他的謝。
就算看到路過的狗遇難都會救,更不用說活生生的人,只要不是怪,都會救。
見要走,青年頓時急了,“可是我的斷了,走不了。”
郁離恍然,問道:“你是想讓我送你下山?”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可以的話,就麻煩你了。”突然想到對方是個姑娘家,忙補充道,“你應該是附近村子裏的人吧?要不你先去找村裏的人過來……”
“不用這麽麻煩。”郁離說著,朝他走過來。
在對方疑的注目中,出纖瘦的手,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人高馬大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