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殺豬這活
守著鋪的店夥計原本看郁離站在鋪前盯著那些骨頭, 一副落魄的模樣，懶洋洋的不怎麽搭理，哪知道屠老大居然認識。
他馬上坐正, 熱地問：“屠老大, 你認識這位姑娘？”
屠老大嗯一聲, 朝郁離笑問道：“離娘是來買的嗎？”
他長著一臉的大胡子, 模樣看著很兇, 有點像山裏的土匪, 要不是村裏人知道他的為人，乍然在路上遇到，只怕都要被他嚇得夠嗆。
郁離還在琢磨著買骨頭燉湯的事, 聞言隨意地點頭。
終于做好決定，正要開口將這幾骨頭買了，就聽到屠老大熱地說：“正好，裏面還有, 你跟我來。”
郁離雙眼一亮, 毫不猶豫地跟著屠老大進了鋪。
鋪前頭是一個臨街的鋪子, 進去後便是一個寬敞的院子。
院子裏堆著不東西，北面搭了個草棚，棚子裏有兩個竈頭, 上面架著大鐵鍋, 旁邊還有案板、殺豬凳，幾個木桶、盆子和繩索等東西, 地面還有幾張大芭蕉葉, 旁邊隨意地擺著幾把通漆黑的殺豬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臊味兒，還有些許尚未完全消散的腥味。
看到院裏的東西, 郁離便知這裏應該是殺豬的地方。
這鋪前頭的店鋪賣，後院殺豬，倒也不奇怪。
院裏只有一個正在清洗的男人，材高大魁梧，古銅的，一橫，一看就是很適合幹殺豬這活兒的屠夫。
院子裏有一口井，他從井裏打水上來，往幾個盆倒過去，水聲嘩啦啦地響著。
見屠老大帶著一個瘦的進來，他愣了下，狐疑地看著他們。
屠老大朝他招呼一聲，“老張，屋裏頭的那塊今兒就給我吧。”
“做啥子？”老張問道。
“給我這妹子。”屠老大說道，讓郁離在這裏等著，他穿過院子，到裏頭的屋子裏提了一大塊出來。
這看著約莫有十斤，瘦相間，質猩紅，看著很是新鮮。
這是他們特地留著自己吃的，天氣熱，放到屋裏頭的涼，倒也能放一放。
像他們這些殺豬賣的，最是不缺吃，有時候還會留一些自個吃。
這老張是準備晚上帶回去吃的，將它切大塊，用大醬和香料一起燉一大鍋，上一些兄弟過來喝酒吃。
不過既然屠老大說要，便點頭讓他拿去了，只是不免有些好奇地打量郁離，這還是屠老大回鄉後，第一次給人送吃呢，稀奇的。
郁離看到這塊，眼睛就黏在上面，已經想到的各種吃法。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是個沒工作的，只能忍痛移開視線，問道：“這多錢一斤？我要一斤。”
就割一斤吧，一斤應該不花多錢。
屠老大頓時失笑，從旁邊扯了幾片曬得蔫的大芭蕉葉將這塊包起來，將之放到的背簍裏。
他說：“不用錢，這是送你的。”
郁離有些疑，“送我？”
“是啊。”屠老大解釋道，“宣……懷哥兒那事，我還沒謝你呢，你救了懷哥兒，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些日子他實在忙，前天剛從府城回來，還沒回村裏找郁離，給送點謝禮。
雖然宣懷卿說他要親自去謝，不過屠老大也不能啥都不做，不然他這算是什麽人了？
只是沒想到今兒居然在城裏遇到來買，倒也是緣份。
郁離恍然，“這是謝禮？”
救宣懷卿不過是舉手之勞，將人給屠老大後，就拋在腦後，兒沒想過對方會不會激。
作為以剿殺異種和污染為生的基因戰士，只要不是那些吃人的怪，他們都會救，路邊遇到一只落難的狗都會救，何況是人。
救人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對于生活在末世後的人來說，人類的天敵是那些破壞力巨大的污染和異種，它們威脅所有生的生存，肆意地毀滅世界，污染環境，曾經稱霸星球的人類在怪的威脅中幾亡族滅種，直到人類建立了安全基地，培養出能與異種怪對抗的基因戰士，方才扭轉局面。
經歷過這樣的末世，人命變得非常珍貴，有人才能將文明的火種延續下去。
是以只要不是罪大惡極之人，郁離都會救。
屠老大忙道：“這不是謝禮，懷哥兒的摔斷了，行不利索，等他的養好後，他會親自過來謝你。”
將軍府的獨子的一條命可不是一塊豬能抵的，不然這也太廉價了吧？
也太沒誠意。
郁離哦一聲，“那這我還給你吧。”
既然不是謝禮，那就不能收了。
無功不碌，非親非故的，哪好意思要人家這麽多的？郁離雖然饞，但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義之財絕對不會要。
眼看將背簍放下，將提出來，屠老大有些無奈。
他真沒想到這姑娘如此有原則。
“離娘，你就收下吧。”屠老大解釋道，“你救了懷哥兒，我怎麽謝你都不過分。”見疑地看過來，他選擇一些，“懷哥兒是我的……朋友，你救了我的朋友，我謝你是應該的。”
郁離的作一頓。
從來沒有朋友，也不知道朋友是怎麽的，不過知道人是要有朋友的，甚至好的友誼是可以為朋友兩肋刀、赴湯蹈火。
像他們這樣的新人類，在進訓練營後，訓練營也不是只有訓練課，還有文化課。
總不能真的將這些基因戰士教導沒有的殺戮機，還要讓他們明事理，雖說文化課灌輸只有一些理論，也足以讓他們懂得很多道理。
郁離不通人世故，不代表啥都不懂。
沒有再拒絕，說道：“那我就收下了。”
救了屠老大的朋友，屠老大激，要給的謝禮，收下也是應有之義，合合理。
屠老大臉上出笑容，見滿頭大汗，說道：“你先坐會兒，我給你倒碗水喝。”
難得遇到人，總不能連碗茶水都不請喝就讓走，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屠老大只是人看著莽，實則十分細心。
郁離沒有拒絕，在屠老大搬來的凳子坐下。
這天氣熱，在外跑了大半天，雖說吃了兩碗面，但面裏的湯也沒多，正好得厲害。
屠老大端來了碗茶水。
碗是陶碗，一般平民百姓喝茶喝水大多都是直接用碗來喝，并不講究。
郁離也沒在意，端起就喝。
屠老大見喝完一碗，又給倒一碗，一邊與閑聊：“離娘，你今兒怎麽來縣城了？可是要買什麽東西？”
“買糧食。”郁離如實說，“順便看看城裏有什麽賺錢的活計，我想找個活兒幹。”
屠老大愣了下，先是問：“買糧食？郁家沒糧了嗎？”
他記得郁家的田地不，還有郁老大在縣城給人當賬房，一個月的月錢不，應該不至于折騰到家裏沒存糧吧？
也不對，哪有讓一個小姑娘出來買糧的？要買糧也是郁老二、郁老三他們來買。
屠老大平時待在村裏的時間不多，就算回村，也是住在山裏頭，與村裏的人沒什麽往來，是以并不知道郁離上個月被嫁去傅家沖喜的事。
他還以為郁離并未出嫁。
去年回村時，還聽村長提了一，說郁家要的聘金太高，讓人不敢來說親之類的。
郁離并未多言，又喝了兩碗茶。
屠老大順勢再給倒，爾後才察覺是不是喝太多了，擔心喝太多茶水撐著，便沒再給倒。
他沒再問糧食的事，轉而問：“離娘，你想找什麽活幹？”
對郁離說要來縣城找活幹的事，他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問得很自然，想著可能是想攢點錢。
郁離見他不給自己倒茶，正想著要不要自己再倒兩碗，聽到他問，便道：“我想找個力氣活幹，我的力氣比較大，幹這個應該能行。”
只要不讓去繡花什麽的，肯定能行。
屠老大好像被噎住了，爾後想起，救宣懷卿那天，可是將人直接背出來的。
宣懷卿人高馬大，那份量可不是尋常姑娘能背得的，然而直接背了一路，這力氣看著確實大，和瘦的外形完全不搭。
郁離端著碗，想著屠老大在這鋪裏，自在得像是自己的地盤，這鋪應該和他有關，或者他和鋪的人匪淺，不如找他問問縣城的工作況，看他能不能幫忙介紹一個。
找人介紹工作不恥，這是正常的步驟。
郁離問道：“屠叔，你有什麽活計能介紹給我嗎？什麽力氣活都行，不過錢不能太。”
要是幹一天活賺到的錢都不夠吃飯，那幹著也沒勁。
還是想找個錢多點的活。
屠老大被問懵，覺得這話聽著怪的。
哪個姑娘找人介紹活兒時，會這麽問的？只想幹力氣活，還要錢不能太……
這樣的活計一聽就不是姑娘家能幹的，當然也不對，力氣大的，不像個姑娘家該有的力氣……
這時，那邊正在磨殺豬刀的老張噗哧一聲笑出來。
見郁離看過來，老張咧笑道：“這位阿妹，你想幹來錢多的力氣活，也是有的，殺豬啊！殺一頭豬有五十文呢，要是逢年過節殺豬，那錢就更多了，多的話還能有七八十文……”
郁離雙眼一亮，問道：“哪裏可以殺豬？”
“我這兒就行。”老張笑呵呵地說，手裏拿著把寒湛湛的殺豬刀，滿臉橫，看著就不像好人，很容易嚇到膽小的人，很多年輕的小娘子也不怎麽敢直視他，遇到趕躲開。
老張也習慣了，他自個長這樣是天生的，是爹娘給的，姑娘家看了害怕，他只能躲著點，就是年紀一大把了，一直沒姑娘看上。
這會兒，見居然不閃不避地看過來，覺得這姑娘是個膽子大的。
郁離的心思卻活絡起來，將手裏的碗放下，走過去問：“工作時間怎麽安排？一天要殺多頭豬？錢是現結的嗎？有什麽福利？”
老張卻愣了下，“你真想殺豬？”
“想啊。”郁離一臉認真，不覺得殺豬有什麽，反正有力氣，能幹。
老張確認真想殺豬後，不瞠目結舌，然後問道：“你會殺豬嗎？”
“應該會。”
“什麽應該會？”
郁離道：“過年時，我看過村裏的人殺年豬，簡單的。”
老張差點笑噴，看過，覺得簡單，所以覺得自己會？
他調侃道：“阿妹，看過不一定會，你要知道，殺豬時可是要見的……”
殺豬的過程，是一條生命在自己手中終結，不是每個人都能接的，有些人甚至只是看到，晚上回去還會做噩夢。
郁離沒和他辯解什麽，只是問：“我可以來嗎？”
殺一頭豬可是有五十文呢，很在意這個，要是一天多殺幾頭，那得多錢啊？
“這……”老張騎虎難下，想到什麽又道，“殺豬是力氣活，要很大的力氣，一頭豬可是要好幾個男人摁著……”
郁離挑了下眉，覺得他可能是在質疑自己的力氣。
往周圍看了看，看到院子裏有一個半人高的石墩，于是走過去，一把將之拎起來，還在手中掂了掂，并往上拋起，然後輕松地接住。
這下子，老張真的目瞪口呆了。
連屠老大都瞪大眼睛，雖然知道的力氣可能不小，這會兒親眼所見，發現自己還是低估的力氣。
這力氣，比一個強壯的男人都要大，至那些大男人沒辦法將石墩往上拋還能輕松接住。
郁離認真地向他們展示自己的力氣後，將石墩放回去，再次看向他們。
老張輕咳一聲，轉頭看屠老大：“屠哥，你看……”
郁離也轉頭看向屠老大，難不自己能不能在這裏殺豬，還得看屠老大？
看來這裏確實是屠老大的地盤。
屠老大見地看著自己，似乎真的很想來殺豬，不輕咳一聲，問道：“離娘，你真的想來殺豬？”
“想啊！”郁離點頭，這是今天在縣城尋到的最適合的工作了。
正好有力氣，殺一頭豬能拿到五十文以上，不會被盤剝，到時候錢都是自己的。
屠老大言又止，“要不，你再看看別的活計……”
不管如何，殺豬還是太過腥，有些不忍心一個小姑娘幹這活兒。
“不用看了。”郁離心意已決，如實說，“我覺得殺豬好的，比在碼頭扛貨要好，碼頭扛貨會被盤剝得厲害……”
聞言，老張和屠老大都皺起眉頭。
兩人都是在市井混的，哪裏不知道碼頭那邊的況，那些管事都是有後臺的，和縣衙那邊的衙役有千萬縷的關系，據說縣令一個小妾的兄弟也被安排了個碼頭的管事份，平時沒剝削那些百姓。
屠老大張了張，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來吧。”
是宣懷卿的救命恩人，怎麽謝都不過分，不就給安排個殺豬的活計嘛……
現在宣懷卿在府城養傷，一邊還要負責盯梢南詔那邊的探子，忙得不可開，若是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淪落到去碼頭扛貨，還要被盤剝，只怕要生氣。
宣懷卿是個恩怨分明之人，對救命之恩極為重視，肯定不會不管。
郁離臉上終于出一個笑容。
可惜現在還是瘦的，就算笑起來也沒多好看，只有那雙彎起的眼睛很漂亮，還算能看。
屠老大見笑了，心裏嘆氣。
算了算了，先讓幹著，如果幹不了，再給安排其他的活兒罷。
郁離心裏高興，問道：“那我幾時來幹活？”
“你想什麽時候來？”
“明天可以嗎？”郁離試探地問，閑了將近一個月，其實也想幹點活，最重要的是有錢拿，有錢了才能買吃的。
老張點頭，和說每天殺豬的時間，什麽時辰到這裏，要準備什麽。
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麽，詢問道：“阿妹，你住哪？是縣城人嗎？”
“我姓郁，郁離。”郁離自我介紹，然後說，“我不住縣城，我住青石村那邊。”
老張也自我介紹，說他姓張，單名一個複字，大夥兒都他老張。
說是老張，其實他并不老，還沒到三十歲，只是人長得高大魁梧，不說南方這邊很有這樣的板，北方那邊也見。
確實是當屠夫的料子。
張複說道：“青石村離縣城有點遠，坐船也要半個時辰，而且要是時間太早，也沒船吧？”因屠老大是青石村人，是以他也知道這些。
他瞅了瞅郁離，殺豬要趁早，將豬殺好、理好後才好送出去，肯定不能太晚的。
屠老大轉頭問郁離：“離娘，你要不要搬到縣城來住？”
住在縣城確實比較方便，屠老大知道沒錢，不然也不會來找活幹了。
他的心思活絡起來，他在縣城有個房子，房子雖然不大，好歹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以借給住，他去老張家住就行，反正他和老張都是孤家寡人，湊和著也沒事。
郁離搖頭，“不用，我住村裏。”
覺得住在村裏好的，縣城的開銷太大，暫時住不起。
大概是因為山平縣附近有軍隊駐守，這邊一向安寧，山平縣難得沒有宵，晚上時城門也不會關，不管什麽時候進城都可以，不必等。
見他們糾結，還以為他們擔心自己趕不來，郁離保證道：“你們放心，我會準時過來的。”
聞言，張複和屠老大也不好再說什麽。
人家小姑娘看著對這殺豬的活計在意的，都願意大半夜趕過來殺豬，他們就別再勸了，萬一讓以為他們不願意讓幹，又要去碼頭扛貨，該有多難啊。
郁離又喝了兩碗涼茶，終于起離開。
屠老大送出門。
走到門口，郁離對他道：“屠叔，我明天會準時到的。”
屠老大應一聲，然後有些糾結地說：“你能不能別我屠叔？我屠哥就好。”他還沒到三十呢，覺都被老了。
郁離疑地看他，“宣懷卿不是這麽你嗎？”
屠老大頓時有種想要去找宣懷卿讓他改口的沖。
其實宣懷卿他“屠叔”也是有原因的，他曾經是宣老將軍邊的親衛，宣懷卿敬重老將軍，對他邊的親衛都一聲叔，再加上屠老大當時不修邊幅，留著一張大胡子臉，看著年紀老大，這聲叔也當得。
屠老大想到郁離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都快三十的人，叔好像也可以。
“行吧行吧，就這麽。”他擺了擺手，也不去計較了。
目送郁離離開後，屠老大重新回到院子。
張複湊過來問：“屠哥，剛才你說的懷哥兒，不會是小將軍吧？”
屠老大點頭，然後道：“別小將軍，被人聽到不好。”
張複不哎了一聲，確認“懷哥兒”確實是宣懷卿後，他有些吃驚。
“救了宣爺？”
屠老大便將宣懷卿在山裏遇難的事說了說。
張複嘆道：“早知道救了宣爺，我就應該給介紹個好活計了……”
他又哎了一聲，有些後悔剛才太過隨意。
和屠老大一樣，他以前也是跟在宣老將軍邊的人，得到過宣老將軍的諸多照顧，對宣懷卿這個宣家的獨子十分看重，當小主人一樣敬重。
他是個恩的，知道郁離救了宣懷卿，真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地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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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和屠老大道別後，便去附近的米鋪買米。
縣城的米鋪不，也沒特地挑哪個米鋪，看到米鋪就進去。
因工作終于有著落，心裏高興，買米時沒有太計較，買了十斤糧、十斤細糧，還有十斤豆子等雜糧。
背簍能裝五十斤糧食，因為屠老大送的那坨十斤的，加上一些布匹針線等雜，怕放不下，所以這次糧食沒買太多，吃完再買。
眼看時間差不多，郁離去藥館給傅聞宵買藥。
回春堂很好找，它是縣城最有名氣的一家藥館，每天來買藥看病的人不。
郁離進藥館時見到許大夫，不用開口，許大夫便知道的來意。
自郁離嫁傅家後，許大夫去了傅家兩次，一次是傅聞宵昏迷醒來，一次是前些天傅聞宵高熱不退，兩次都在傅家見到郁離，知道是傅家剛進門的新婦。
聽說是為了沖喜娶進來的。
他心裏不搖頭，覺得這沖喜什麽的不靠譜。
生老病死是常態，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沒辦法，不是娶個媳婦沖喜就能好的。更何況，那傅郎君的病并不是簡單的生病，沖喜什麽的，更是無稽之談。
許大夫將三包藥遞給。
一包藥要三百文，三包藥就九百文，一千文為一兩……
郁離很吃驚，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藥居然這麽貴，怪不得郁家要是有人生病，老太太舍不得給他們請大夫治病，都在家裏用土方子治，除非生病的是大房的讀書人。
末世的科技高速發達，醫療技更是達到一個巔峰，人類很多疾病都已經被攻克，像郁離這種基因戰士，連生病都沒會過，除了強健到百病不侵外，也因為各種速效藥的效果太好。
古代的醫不發達，技落後，就連藥材都是山裏土生土長的，需要人進山去采摘，還要炮制……
效率太低了，怪不得一副藥的價格那麽貴。
郁離了錢袋子，剛找到工作的興瞬間去了大半。
殺一頭豬五十文錢，原本還覺得很多——和漿洗、碼頭扛貨相比確實多，但若是用來買藥，就不算什麽。
要不，每天多殺幾頭豬？
郁離嚴肅地想，發現自己居然忘記問了，張複那邊一天要殺多頭豬？
當時只顧著殺一頭豬能賺五十文錢，要是每天只殺一兩頭豬……那還能賺多？
郁離一邊想一邊朝城門那邊走去。
時間不早，決定先回去，反正已經在縣城找到工作，以後天天都要過來，想逛有的是機會。
快到城門時，郁離看到路邊有賣包子的店，想了想，買了幾個素餡包子和十來個大饅頭。
包子不是用細白面做的，澤發黃，裏面有香菇、木耳和筍子等和在一起的素餡，并不算貴。雜糧饅頭就更便宜了，量大管飽的那種。
中午吃兩碗素面只是墊了個肚子，這會兒肚子早就了。
郁離先啃了兩個包子，再啃五個饅頭。
包子雖不是細糧，但它很喧，裏面的素餡很鮮，是郁離第一次吃到的味，雙眼不彎起。
雜糧饅頭和今早吃的差不多，沒什麽出奇的，勝在量大。
吃包子和饅頭嚨幹，又買了一文錢的豆漿配著喝。
店裏有豆漿賣，一文錢一大碗，裏頭什麽都沒添，只有濃濃的豆漿味兒，還是好喝的。
包子店的大娘愣愣地看著，再看瘦的模樣，眼裏出同之。
這妹子估計是狠了，才會一口氣吃這麽多，希別撐壞才好。
剩下的包子饅頭，郁離讓大娘幫用油紙包起來，準備在路上吃。
這次回去，不打算坐船，選擇走回去，順便認認路。
早上出門太早，沒有船的話，只能自己走路來縣城，正好趁回去時認認路怎麽走，明天就可以自己來縣城。
郁離重新背起背簍，終于出了城。
出城後，看了看周圍的路，怕自己走錯路，正準備找個人問問路，突然聽到後響起屠老大的聲音。
“離娘，你這是要回去了？”
郁離循聲轉頭，看到趕著幾頭豬過來的屠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