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三房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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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三房被打

郁離們剛出門, 就見到隔壁房間的門打開,郁老二夫妻倆走出來。

柳氏小聲地問:“離娘,你們要去做什麽?”

夫妻倆每次得知長回娘家時, 一顆心就提起來, 擔心郁離又做出什麽惹怒老太太的事。

他們是管不住這兒的, 也不知道怎麽管, 但心裏還是希別惹事。

要不然, 等郁老大回來, 只怕吃虧的還是

郁老大素來被郁老爺子夫妻看重,從小被送去私塾讀書,後來又娶了秀才之, 生了兩個有出息的兒子,還在縣城找到一個面的活計,吃住都在縣城,儼然為鄉下人眼裏面的縣城人。

在郁老二、郁老三心裏, 這個大哥高高在上, 在郁家威十足, 是無法撼的存在。

只要是他說的話,連裏長、鄉老、族長等都願意聽一聽,給他面子, 村裏的人也對他極為敬重。

不是郁老二夫妻悲觀, 而是他們太明白郁老大在郁家、在村裏所代表的威,很有人敢反抗他。

如果郁老大要收拾自己兒, 他們覺得, 郁離本毫無反抗之力。

到底是自己的兒,他們也不希被懲治,落得不好。

其實他們是希在傅家好好過日子, 別回娘家摻和。

傅家沒有那麽多的活,周氏又是個心善的婆婆,當傅家的媳婦比在郁家好多了,怎麽就不懂呢?

郁離看他們一眼,說道:“去找三叔。”

聞言,夫妻倆先是松口氣,只要不是去找老爺子和老太太就好。

爾後又有些驚訝,郁老二問:“你們找老三做什麽?”

郁離沒有說話,平靜的面容在暮出一冷漠。

不像是面對父母,像是兩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郁金道:“爹、娘,你們別管,這次的事是三叔做得不對,你們在屋裏待著就好。”

知道爹娘沒用,靠不住,沒指他們幫忙出頭,只要他們乖乖地在屋子裏,不管旁人怎麽說,他們維持原樣就好。

不指他們能保護兒,也不希他們幫著外人指責們。

郁金現在對父母的要求很低,低到只要他們維持原樣,繼續這副沒用的樣子,不給們添就好。

郁老二夫妻倆看著兒們平靜的神,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麽。

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們朝三房那邊去了。

-

許是因為郁離回來,郁家非常安靜,大夥兒都窩在房間裏,就算了,也不敢出門喝口水。

天邊只剩下些許暮,天越發的暗了。

郁離帶著妹妹們來到三房,敲響三房的門。

“誰啊?”屋裏響起三嬸王氏的聲音。

郁離道:“是我。”

這聲音響起時,屋子裏有片刻的沉默,接著一陣椅子倒地的聲音傳來,可以預見裏面的景有多兵荒馬

郁金等人聽得一清二楚,姐妹三個的眼睛在暮裏亮得像貓一樣,幾

們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帶著激,又有張,還有一不知名的氣從心口竄出,讓們覺得什麽都不用怕。

這世間沒什麽能讓們怕的,遇到不公平的事時,們就應該這麽勇敢地直面,而不是忍氣吞聲,覺得是自己的錯。

好半晌,三房的門終于打開。

開門的是郁老三,他站在門口,看著四個侄,明顯很不自在,聲音也有些發,“離、離娘,你們有什麽事嗎?”

屋裏的王氏張地豎起耳朵,擔心郁離這煞星來找他們三房的麻煩。

就連正屋那邊,聽到靜的郁老太太和郁老爺子也不由豎耳傾聽。

可以說,不知不覺中,郁離的一舉一已經完全牽著郁家所有人的心,只要一下,他們就張得不行。

郁離沒與他虛與委蛇,開門見山地說:“三叔,你以往幫阿銀拿繡品去縣城的繡莊賣時,除去買布料和繡線的錢外,每個月應該能得四百文左右,你只將三百文給阿,剩下的一百文去哪了?”

瞬間,所有人都是一愣。

郁老三和屋裏的王氏臉大變。

這時,正房那邊梆的一聲響起,就見郁老太太猛地將門打開,像炮仗一樣沖出來。

“好你個老三,你居然昧下一百文錢!”

那可是一百文啊,每個月一百文,這幾年下來,都不知道有多錢!

在郁老太太心裏,郁家所有人的錢都是的,是要攢著留給兩個孫子讀書的,以往雖然知道郁老三不老實,出去幹活打零工時,肯定有昧下銀子,但想著也不會太多,便睜只眼、閉只眼。

哪知道他的膽子這麽大,是郁銀的繡品,他居然敢昧下一百文。

要是只有幾文、十幾文就算了,一百文實在太多了。

郁老太太的戰鬥力非凡,盛怒之下,抄起院子裏的藤條就朝郁老三過去。

郁老三不敢還手,被得上竄下跳。

“娘,別打別打……”

“我打死你這個貪財鬼、你這衰鬼!居然騙到你老娘頭上來了!”郁老太太大怒,得更瘋狂,“趕將錢給我吐出來,這是我的錢……”

郁離帶著妹妹們往後退了退,以免郁老太太的藤條不長眼過來。

聽到郁老太太的話,提醒道:“阿,這是阿銀的錢,不是你的。”

心裏,郁銀賺的錢就是自己的,就算因為沒有分家,要上公中,那也可以,大房那邊上的幾也上,總要留點給賺錢的人,不然這得多寒心啊。

吃得,幹得多,賺了錢還一文都沒到自己手裏。

就算是老黃牛,也沒這麽被榨的道理。

沒哪家是這樣的,一文錢都不留給賺錢的人,他們這邊一般掌管銀錢的老人都會只收下收的一半公中,剩下的由小輩拿著。

郁老太太噎了下,想要反駁又怕手,最後只能將一子的氣出在郁老三上,得更狠了。

郁老三不是郁離,他可不敢反抗母親,更不敢奪去郁老太太手裏的藤條,只能在院子裏四下竄,讓老太太別生氣。

屋裏的王氏哪裏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打,沖出去要阻止老太太。

郁老太太正氣得厲害,當即連一起打,打得王氏哎喲哎喲地慘,連馮家那邊都聽到靜,站在門口朝郁家這邊張

最後還是郁敬忠兄弟三個不忍心看著父母被打,跑出來阻止老太太。

“阿,你不要打我爹娘……”

最小的郁敬義抱著郁老太太的大哭出聲。

郁老太太舍不得打孫子,終于作罷,拿著藤條指著郁老三,厲聲問:“錢呢?”

郁老三被打得頭臉脖子等地方都是藤條印痕,有些地方都腫起來,老太太打人可不興什麽不打臉,專門往服遮不住的地方打。

不僅是他,王氏也頂著滿臉的鞭痕,又疼又委屈。

聽到郁老太太質問,郁老三囁嚅道:“娘,都、都被我花了……”

“花了?”郁老太太拉高聲音,“每個月一百文,兩年下來,都有二兩多的銀子……”

郁銀的年紀小,兩年前做的繡活不怎麽樣,也賣不出幾個錢。

後來下了苦功夫,繡品漸漸地出衆,繡莊方才收下,就是這兩年賣的繡品的數量和價格才固定下來的。

郁老太太氣得夠嗆,只要想到郁老三昧了二兩多的銀子,就心疼得厲害,又想鞭子他們。

這時,郁離開口了,“三叔,這二兩銀子你得還給阿銀。”

“什麽?這怎麽行……”王氏剛開口,就意識到說這話的是郁離,趕閉上

心裏是不願意的,那可是二兩銀子啊,都被他們花了,怎麽還?

郁離卻不管,平靜地說:“三叔你既然昧了阿銀做繡活的銀子,你必須要還,你若是不還……”

瞬間,所有人屏息地看著

要是不還,要做什麽?

“那我只好砸了三叔你們的房子抵債了。”郁離看向三房的住,“給你們三天時間,還不上的話,我就回來砸掉你們的房子。”

郁老三夫妻臉大變。

這威脅實在太兇殘、太可惡了。

要是說打他們一頓,他們還沒那麽急,如果真的打了,這侄打叔叔嬸嬸,怎麽說都是沒理,屆時他們還能拿這事去找族長、鄉老說一說,他們可不是老爺子要面子。

可要是只是砸房子……

他們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守在家裏吧?就算他們守著,他們也沒辦法阻止不砸房子。

郁離沒管他們怎麽想,告知他們還錢的時間後,便帶著妹妹們回西屋。

郁老太太,想說這應該是要上公中的錢,但想到的威脅,又默默地閉上

只是心裏十分不快活,指著郁老三夫妻倆的鼻子破口大罵。

郁金姐妹幾個忍不住回頭看。

以往老太太罵的人都是們父母,三房一家在旁看熱鬧,沒想到風水流轉,到三叔一家被罵了。

回到西屋,便見守在門口的郁老二夫妻倆。

夫妻倆也聽到郁老太太中氣十足地大罵三房的聲音,他們心裏的覺和三個兒差不多,微妙的。

郁金好心地提醒一句,“爹娘,你們沒事就回房休息罷,省得阿看到你們又要罵。”

老太太正在氣頭上,說不定罵完三房後又來罵他們。

畢竟家裏最好柿子就是郁老二夫妻了。

聽到這話,郁老二夫妻趕回房歇息。

他們可不想挨老太太的罵。

郁金見狀,自嘲地笑了下,也不知道笑什麽。

跟著郁離回房,緒莫名有些低落,直到郁離拿出一塊糖,掰幾塊,往三個妹妹裏一人塞了一塊糖。

甜滋滋的味道讓三個姑娘瞬間就忘記其他。

“大姐,這就是糖嗎?好好吃啊!”郁珠雙手捧著臉,小心地含著糖,都舍不得吞咽,怕裏的糖一下子沒了。

以前見過大房的郁琴和郁敬宗他們吃糖。

當時地看著,然後被那兩人兇,郁敬宗將吃剩下的糖紙丟在地上,上面還黏著些糖漬,讓想吃就趴過去

要不是郁金路過看到將拉走,或許真的趴著了。

郁銀和郁金也是生平第一次吃糖,原來糖的味道是這樣的,比山裏最甜的果子還要甜。

姐妹三個瞬間被糖征服。

郁金問道:“大姐,這糖哪裏來的?”

“我在縣城買的。”郁離說道,“對了,我在縣城找到活了,以後我會給你們買好吃的。”

三個妹妹雙眼發亮地看著,滿臉驚喜之

在縣城找到活了?那就代表以後能賺到錢,而且這錢不必上郁家的公中,都是手裏的。

這比什麽都強。

郁金迫不及待地問:“大姐,是什麽活?我、我能做嗎?”

這話一出口,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很快就變得堅定。

憑什麽姑娘家不能去縣城找活幹?

現在已經十四歲,明年就十五歲,十五歲及笄,也算是大人了,憑什麽不能去工作賺錢,而是要被拘在家裏,幹著永遠幹不完的活兒,卻討不了一點的好,還說是在家裏白吃白喝?

既然如此,就去找活幹,賺錢回來就不是白吃白喝了。

如果是以前,郁金斷然不敢這麽問,也覺得不現實。

老太太是不會允許們出去找活幹,家裏的活都幹不完,哪會讓娃出去幹活賺錢?萬一翅膀了怎麽辦?

雖說農閑時,也有鄉下的婦人出去找些活兒幹,可大多數都是已婚的婦人,未出嫁的年輕姑娘還是被拘在家裏幹活的。

們若是不幹,那不得老太太來幹?怎麽行?

在郁老太太心裏,并不覺得娃有多能幹,賺錢也不是娃的事,從來沒想過要讓孫去縣城找什麽活幹。

郁離見妹妹們歡喜地看著自己,很喜歡們此時的眼神,說道:“殺豬。”

三個妹妹:“……”

三個妹妹眼裏的驚喜和希僵住,然後面面相覷。

“殺、殺豬?”郁金小心翼翼地問,“大姐,你會殺嗎?”

有些糾結,雖然覺得現在的大姐很厲害,但實在沒想過要去殺豬,怎麽說呢,這個活計并不在的預期之

郁離道:“會的,我看過人家殺年豬,知道怎麽殺。”

三個妹妹看自信的模樣,最終選擇相信

們知道殺一頭豬有多文錢時,都驚呼起來,瞬間覺得殺豬真是個好活計,要是一天多殺幾頭,那豈不是有個幾百文?都抵得過郁銀一個月辛苦做的繡活的錢了。

郁金滿臉興,“大姐,我能去殺豬嗎?我、我覺得我也能行!”

也看過人家殺年豬,知道怎麽殺,而且覺得自己并不怕殺豬。

郁離的手臂,然後搖頭,“殺豬需要力氣,你不行。”

郁金頓時失落起來。

這時郁離又道:“我會多留意的,看看有什麽適合你的活,到時候你也去幹吧。”

并不覺得孩子不應該出門工作,就算這年頭很有年輕姑娘家在外奔波做生意,但覺得沒問題的。

反正會看著,會保護好幾個妹妹的。

郁金非常驚喜,撲過去抱住,“大姐,謝謝你,我好開心。”

郁離有瞬間的僵,并不習慣與人如此親,不過想到這是妹妹,漸漸放松下來。

郁珠見狀,也笑著撲到兩個姐姐上。

郁銀原本恬靜地笑著,看到摟在一起大笑的姐妹們,終于忍不住,湊過去靠在大姐邊,被手環住時,抿著輕輕地笑了。

真好啊!

在心裏想著,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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