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打人就要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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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打人就要打臉

郁離回到鋪的時候, 早市已經過半,不過來鋪買的人依然不

鋪所在的巷子人流量極大,周圍還有不小攤子, 有賣自家種的蔬菜、新鮮的魚和蛋, 或是時令水果等, 形一個小型的集市。

甚至還有人賣柴的, 十分熱鬧。

鋪裏的其他人都去送貨了, 只有張耀平一個人守著, 買的人一多,難免手忙腳的。

郁離將竹筐放下,然後過去幫忙搭把手, 例如幫著算錢、收錢。

的心算能力不錯,張耀平剛稱好就已經報出價格,給人找錢時連數都不用數, 手往裝銅板的筐裏一抓, 就抓出要找的數量。

幫忙, 張耀平的力頓時一減,只需要專心地給人割、稱重就行。

來買的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鄰居,對鋪很悉, 發現鋪多了一個人時, 都有些驚訝。

大家一邊買,一邊問道:“小張, 你們鋪招人啦?”

“怎麽招個姑娘啊?”

“這小姑娘算數可真好, 算得又快又準,抓銅板都不用看,數量居然沒錯, 是不是以前也是做生意的?”

“哎,就是這小姑娘瘦了點,是不是沒吃飽飯呀?”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張耀平也是熱地忙裏空回答。

“是的,是我們鋪裏新招的,姓郁。”

“郁阿姐可是識字的,算數自然也難不倒。”

雖然他也很吃驚郁離居然還會算數,不過有在,他確實輕松許多,越發的覺得郁離好像啥都會,讓他格外敬佩。

今天之前,他還沒這麽佩服過一個人。

聽說郁離還識字,大夥兒看的眼神頓時變了。

先前還覺得這麽瘦的姑娘,只怕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會來鋪找活幹,哪曉得這姑娘居然識字。

有這識字的濾鏡,郁離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不再是個落魄的窮姑娘。

人是瘦了點、醜了點,但識字啊。

的顧客對郁離的態度變得客氣幾分,甚至不敢像對張耀平那般隨意。

幸好郁離也不是個熱的人,沒法子像張耀平那樣對所有的顧客笑臉相迎,甚至與他們閑聊嘮嗑。

他們不搭理反而落得自在。

等買的人離去,鋪子沒那麽忙時,張耀平趁機喝了口水歇一歇。

汗,問道:“郁阿姐,你送完貨啦?”

郁離嗯一聲。

“你可真快,七叔他們還沒回來呢。”張耀平驚嘆道,然後又道,“剛才真是多謝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算,好厲害啊!”

“還好。”郁離反應平平,并不覺得會算數有什麽了不起的。

這時,張耀平又說:“改天我請郁阿姐你吃飯吧。”這麽厲害的阿姐,肯定要籠絡住。

郁離馬上道:“好啊!”

兩人說著,就見送完貨的張複和屠老大回來了,兩人是一起回來的,他們送貨的地方比較近。

見郁離已經回來,張複同樣很驚訝,“離娘,你幾時回到的?”

郁離道:“有一會兒了。”

張複贊嘆道:“看來你的速度快的,明天要不要多送幾家?”

“可以!”郁離沒有拒絕,多送幾家就能多幾十文,很願意去送。

要不是送得趁早,其實讓送全縣城的都樂意,不就跑個嘛,并不覺得累。

見張複他們回來,郁離將竹筐裏的那包鹵拿出來給張複。

將包大廚的吩咐告訴他們,“這是福來酒樓的包大廚給你們的,說明天還要兩個豬頭做鹵味。”

張複點頭,“行,知道了。”

讓張耀平繼續看守鋪,張複招呼郁離進去歇息,順便吃點東西。

這天還沒亮就起,幹的還是力活,送完貨回來後,肚子早已經得不行,早上的大包子還剩一些,可以用來墊墊肚子。

三人也不講究,在院子裏坐著,就著鹵啃已經冷掉的包子。

天氣熱,而且鹵冷了也能吃,這味道十分不錯。

張複一邊吃一邊點評,“包大廚做的鹵又有進步了,這鹵味很快就能為福來客棧的招牌。”

屠老大道:“不錯。”

郁離啃著包,就著鹵,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只能點頭附和。

果然如它散發的味兒一樣的香,鹵得有些趴,糯噴香,這是吃到的又一種食。

郁離很高興,今天已經吃到好幾種食了。

張複看得樂了,“離娘,你這又啦?”

“對!”郁離咽下裏的包子,“我的飯量大,要不我點夥食費吧。”

因為殺豬的時間太早,是以鋪這邊會給他們免費提供早飯,早飯一般都是讓包子店那邊幫忙做包子、面條等吃食,反正著來,吃膩了包子可以吃面條。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用細白面做的,可不是糧能比的。

張複擺了擺手,“哪能要你的錢?我這鋪沒落魄到連給你們準備一頓早飯都做不到!你們天還沒亮就過來,幹的又是力活,肯定要讓你們吃飽才行。”

郁離遲疑,“可是我吃得多……”

“沒啥,你盡管吃!”張複財大氣地說,“明兒咱們多殺幾頭豬,屆時還有得賺,你想吃多都行。”

這可是宣爺的救命恩人,想咋吃他都覺得不過分。

吃,盡管吃!

不就是吃得多一點嘛,難道他還供不起?

郁離沒想到他如此大方,居然不介意多吃,心裏十分,說道:“謝謝張叔。”

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現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

看來的運氣很不錯。

張複聽到這聲張叔,頓時噎住了。

他糾結了下,厚著臉皮說:“離娘,能不能別我張叔?都將老張我老了,我還沒娶媳婦呢。”

郁離眨了下眼睛,然後道:“那我你張哥。”

這是給發工錢、給吃飽飯的老板,改個稱呼謝老板的大方是應該的。

這下子,到屠老大噎住了。

他和張複只相差兩歲,現在張複是張哥,他卻了屠叔,這算啥啊?

吃完包子和鹵,張複便給郁離結算今天的工錢,先前就說好了,工錢是日結的,加上郁離實在太能幹,這錢張複結得非常爽快。

一個人背著一百多斤的,送了十三家,比他和屠老大送的都要多。

就算沒有宣懷卿的那份關系在,他也覺得請郁離幹活非常劃算。

鋪的工作時間早,但下班時間也早。

送完貨後,已經沒什麽活可幹,除了張耀平要看守鋪外,其他人可以回去歇息,現在也不過是巳時。

都還沒到午時。

郁離拿到屬于的一百六十五文錢,收拾了下,準備離開。

屠老大對道:“離娘,明兒我在村口等你一起進城,不用那麽早,可以晚半個時辰。”然後裏又嘀咕著,“小姑娘家的,應該多睡會兒,可別熬壞子。”

郁離自是應下。

-

離開鋪後,郁離想了想,拐去錦華繡莊。

昨晚從郁家回來後,周氏終于下了決心,想試著繡個桌屏,讓今天進城時,來繡莊買點繡桌屏的料子和繡線帶回去。

早上的繡莊沒什麽客人,郁離進去時,掌櫃還記得,見過來,便笑道:“姑娘想買點什麽?”

郁離將要買的東西說了說。

掌櫃了然,高興地說:“你婆婆終于要繡桌屏了嗎?”這可是好事呢。

縣令夫人喜歡周氏的刺繡,曾經還憾周氏只有繡帕、荷包這些繡品,沒有大件的。若是周氏繡了桌屏送過來,就算縣令夫人不買,也會有識貨的貴夫人來買,絕對能賣得出去。

以掌櫃的眼,他覺得周氏的刺繡水平能和府城那些大家族的繡娘媲,肯定是被大師指點過的。

就是不知道有這樣刺繡手藝的人,為何一直待在鄉下。

難道是曾經的大家婢贖後回鄉嫁人?

在掌櫃將郁離要的料子和繡線包好時,正好有客人進門。

進來的客人是兩一男,都是十幾歲的年人,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姑娘穿著打扮十分貴氣,一看便知是出自殷實之家。

店夥計認出打扮貴氣的,正是縣城的富商楊家的姑娘。

楊家姑娘今年已經十八歲,的容貌平凡,不過上的氣度卻是極為不錯,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姿

聽說已經定了親,這個月就要出閣,因時常來他們繡莊買服,像這樣的大客戶,他們對自然是十分悉。

就是楊家姑娘邊的一對男看著比較陌生,很來他們的繡莊買東西。

等聽到那年紀小些的姑娘朝楊家姑娘“表嫂”時,便知應該他們是楊家姑娘未來夫家那邊的親戚。

-

郁離拿到東西,正準備離去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離娘?”

郁離循聲看過去,見到不遠的三個年輕人,目掃過他們,認出其中一個十五歲左右的

是郁琴。

郁琴和娘陳氏有幾分相似,是個容貌清秀的,穿著的對襟比甲,戴著瓔珞,完全就是一副城裏人的打扮。

一比,郁離就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穿著布麻裳的澤灰撲撲的,為了方便幹活,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一副社會低層窮苦勞人民的形象。

特別是還面黃瘦的,一看就是平時吃不飽的那種窮人。

連掌櫃都詫異地看過來,沒想到郁離一個落魄的鄉下姑娘居然還認識城裏的人。

難道是城裏的親戚?

也對,連皇帝都有幾門窮親戚呢,城裏人自然也有鄉下的親戚。

郁離沒什麽覺。

就算郁琴鮮亮麗地出現在面前,將襯得像個醜小鴨,也沒有為此而局促、愧,反而坦地看向,朝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倒是郁琴似乎很驚訝在這裏看到,問道:“離娘,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看了看郁離,有些不敢置信,口而出,“你看著好像胖了點。”

有一個多月沒見郁離了,乍然見到,發現確實比以往要胖一些。

聽到這話,掌櫃和店夥計面上出古怪之

他們看了看郁離,這姑娘已經夠瘦了,居然還說胖了點,那以前得多瘦啊?簡直不敢想像。

再看郁琴,一看就是家裏養著的,白晳,面紅潤,和郁離對比實在鮮明。

郁離沒說話,和郁琴雖是堂姐妹,但從小就不在一起玩,沒什麽話說。

正要離去,就聽到一道刺耳的公鴨嗓響起:“琴表姐,這醜八怪是誰啊?你怎麽認識這麽醜的人?”

“別胡說!”郁琴不輕不重地責備一聲,“是我二叔的兒。”

說話的年十四五歲,模樣周正,穿著也面,但那嫌棄的臉實在可惡,連掌櫃等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小小年紀的,一口一個醜八怪地著一個姑娘家,實在是沒禮貌。

郁琴朝郁離道:“離娘,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誠哥兒,陳季誠,他年紀還小,說話沒分寸,你別怪罪啊。”

旁邊站著的楊家姑娘則微微蹙眉。

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眼面前的一幕,不過仍是沒有說什麽。

陳季誠一臉恍然,嗤笑道:“琴表姐,原來就是你二叔家的姐妹啊!聽說你二叔家只生了四個閨,而且都是醜閨,一個個醜得很。哎喲,怎麽會有姑娘家長得這麽醜呢,和你一點都不像,有這麽醜的姐妹,一定很丟臉吧……”

正說著,就見郁離朝他走過來。

年人不知世態險惡,正要再次開口嘲笑,突然一個掌朝他了過來,將他直接飛在地。

衆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就連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楊家姑娘都瞪大眼睛,駭然地看著突然就手的郁離。

郁琴終于反應過來,尖一聲:“你做什麽?”氣憤地道,“離娘,你怎麽能隨便手?二叔二嬸就是這麽教你的嗎?我要回去告訴阿!”

郁離平靜地看,“你也想挨打?”

郁琴瞪大眼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有些惱。

“你、你要打我?”不可思議地說,“離娘,你怎麽能打人?這是不對的!”

郁離道:“他賤,辱我和我的妹妹,我為什麽不能打他?如果我辱他和他的家人,他要打我,我絕無怨言。”

郁琴噎住了。

這是什麽歪理?

郁離不理,走到被打翻在地的陳季誠面前,一把抓著他的頭發將他扯過來。

陳季誠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打,這一掌打得他暈頭轉向,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郁離將他扯到面前,說道:“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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