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好惡毒
聽到這聲音, 郁金下意識要轉頭看，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腦袋。
“別看！”
郁離的聲音響起，郁金一僵, 心裏徒然升起一恐慌。
郁離的反應讓意識到那聲音的可能是們。
沒等多想, 郁金就發現姐已經拉著朝前走, 并且走得很快, 腳步踉蹌地跟上, 走得跌跌撞撞的, 幸好姐的手穩穩地拉著，沒讓摔倒。
“前面那兩個小娘子，讓你們站住！”那道囂張的聲音很不悅, “你們去將們攔下來！”
隨著這聲音響起，接著後響起一陣匆促的腳步聲。
聽著後追不舍的腳步聲，郁金終于確定那人說的兩個小娘子是們。
心裏越發的慌，不太明白們做了什麽, 為什麽有人要捉們。
郁離走得很快, 到最後已經跑起來。
郁金被拉著, 覺得自己的好像被拉著飛起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腔火辣辣地疼著。
許是發現的狀態不好, 下一刻, 腰間多了一條手臂，將攬了起來。
郁金：“……”
郁金發現自己好像整個人都掛在姐的手臂上, 這姿勢十分怪異, 但郁離這麽攬著跑也是輕輕松松的，兒不像攬著個人，像攬著個包裹似的。
僵著臉, 很快就接了這事，拼命氣，讓自己好一些。
郁離攬著妹妹跑出碼頭，朝附近的巷子跑過去。
跑得并不快，維持著一個節奏，能讓後的人跟過來。
直到們跑到一條狹窄仄的巷子，巷子很清幽，周圍沒什麽人，終于停下來，同時也將被攬在手臂裏的妹妹放下。
郁金剛著地，就有些，差點摔倒，還是郁離扶了一把。
“二妹，沒事吧？”郁離看，微微擰眉，覺得應該是被嚇到了，這讓很是不悅。
郁金正要說什麽，便見兩個衙役出現在巷子口。
那兩個衙役也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生怕將兩人跟丟了，崔管事會找他們麻煩，本不敢停下。
這會兒，見們終于停下來，他們不有些生氣。
“跑、跑什麽跑？”其中一個微胖的衙役很不高興，“你們兩個小娘皮可真會跑的。”
另一個說：“看你們還能往哪跑！”
他們看兩人停下來，以為們跑不了，這也是正常人的思維，連他們都快要跑不，何況是兩個小娘子。
郁離讓郁金站好後，便轉過，等他們過來。
兩個衙役一邊著氣一邊走過來，當他們看清楚郁離的臉，突然明白崔管事為什麽讓他們攔下們了。
這姑娘長得實在好看，雖然穿著青青，上沒有毫佩飾，卻有一種渾然天的，不需要什麽修飾。
很纖瘦，看著是那種弱不風的瘦，可給人的覺卻不是弱，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像是山間的松柏，不懼風吹雨打，頑強生長。
兩個衙役說不出是什麽，心裏暗忖，怪不得崔管事在人群中一眼就盯上。
崔管事是出了名的好，這般漂亮的小娘子，會看上很正常。
明白崔管事的心思後，衙役們便知道今天一定是要將們帶過去給崔管事，否則他們要吃排頭。
微胖的衙役說道：“你們跑什麽跑？崔管事要見你們，是你們的福氣！”
說著，他們手就要捉前頭的郁離。
郁金嚇得不行，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而且來捉們的還是衙役。
自古以來民不與鬥，百姓素來害怕和府打道，路上看到那些巡邏的衙役時，都會遠遠地避開，不敢與他們靠得太近，或者發生什麽沖突。
若是衙役要捉他們，他們只有乖乖被捉的份。
郁金心裏害怕，難道們姐妹倆要被捉去給那崔管事？那崔管事是縣令老爺的小舅子，他要捉們，們本無力反抗……
下一刻，便見兩個衙役倒飛出去。
郁離走上前，一只手抓一個衙役的腦袋，像抓著兩顆大西瓜，將他們的腦袋磕到一起，嘭的一聲，兩個衙役倒地不起，額頭腫了個大包。
正在害怕的郁金：“……”
瞪大眼睛，驚悚地看著姐，發現姐神淡然平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很尋常的事，尋常得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郁離看著兩個倒地不起的衙役，目在他們上逡巡。
他們上沒帶什麽武。
這年頭的衙役不是每一個都配武的，縣衙的武要登記在冊，是有數量的，一般只有要捉拿什麽殺人犯、匪徒時，才會讓他們佩戴武。
衙役平時在街上巡邏，很讓他們帶武。
“大姐……”
郁金地了一聲。
郁離轉頭看，見臉不好，聲安道：“阿金別怕。”
郁金言又止，“他們是衙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姐這是公然襲擊兵吧？
要是被人發現……頭皮發麻，不敢想像那後果，趕朝周圍看了看，生怕被人看到這一幕。
郁離道：“是的。”
“怎、怎麽辦。”郁金哭喪著臉，“萬一被人發現……”
“不會的。”郁離繼續安快要哭出來的妹妹，“這裏沒人，沒人會發現的。”
這是特地挑的地方，就是想避開人群，方才好手。
郁金木著臉，第一次見識到姐的膽大包天。
按著大伯跪下、阿爺分家算什麽？連衙役都敢打！
心如麻，心知等這兩個衙役清醒後，絕對會報複姐的。
們只是平頭百姓，到時候姐怎麽辦？
很快，郁金就堅定起來，說道：“大姐，咱們趕走吧，以後咱們都不來縣城了！”
反正這些人不知道們住在哪裏，們可以回村裏躲起來，要是不行的話，還可以躲到山裏頭。
如果到時候他們追過來，就引他們上山，然後……
郁金目兇，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郁離不知道邊純樸的妹妹某些“殺人拋”的兇殘念頭，腳將地上的兩個衙役踹了踹。
兩個衙役被踹醒，發出痛苦的聲，腦袋暈乎乎的，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他們又被踹了一腳，踹得他們疼痛不已，清醒了一些，定睛看過去，就看到一張瑩白漂亮的臉，面無表地看著他們。
兩個衙役：“！！！！！”
郁離道：“起來！”
兩個衙役哆嗦著站起，了下額頭，果然腫了個大包。
他們看的眼神很驚恐，剛才被抓著腦袋時，他們就意識到這小娘子恐怖的力氣，打起人來不費吹灰之力。
郁離按照對付高生等人的手段，將兩個衙役分開，分別問他們的姓名、家庭地址和家裏有什麽人。
衙役不知道要做什麽，怕被打，也沒耍什麽花招，直接回答了。
他們的想法都差不多，他們是衙門裏的衙役，尋常百姓哪裏敢和他們對上，就算知道他們家在哪裏，又能如何？
正想著，就聽到郁離說：“你們去將崔管事帶過來，不然我晚上去你們家劁了你們！”
兩個衙役：“……”
這個劁，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正琢磨著，就聽到後頭的郁金問：“大姐，劁什麽？”
“劁豬。”郁離回了一句，“我最近準備學學怎麽劁豬，就拿他們來練練手吧，反正都一樣！”
“……”
哪裏一樣了！
兩個衙役簡直要尖，劁豬和給男人去勢是一樣的嗎？本不一樣好不好？
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殘可怕的人，臉上的表很驚恐，都忘記了反應。
郁離見他們沒反應，皺了下眉，“算了，現在劁也行。”
說著一腳將他們踹倒在地，然後唰啦一聲，一個衙役的服被輕松地撕開了。
兩個衙役：“……”
“等等等等——”被撕服的衙役嗓子都破了，“我們馬上去將崔管事過來！”
郁離不語，將那衙役的上扯下來，將服撕好幾條，然後將他綁起來。
綁完這個後，看向另一個衙役。
那衙役驚恐不已，非常上道：“您放心，我馬上去將崔管事過來！”
郁離定定地看他，將人看得頭皮發麻、汗出如漿後，半晌說道：“別耍什麽花招，我已經知道你們家在哪裏，隨時可以潛你們家，將你們和你們家所有男人都劁了。”
這是想讓他們一家絕後啊！
這也太惡毒了！
兩個衙役恐懼不已，這是他們為衙役後，遇到最可怕的事，此時郁離在他們眼裏，不是什麽貌的小娘子，而是一個可怕的魔鬼。
最後那衙役踉蹌地離開了巷子，留下另一個微胖的衙役在那裏當人質。
離開的衙役姓彭，被留下當人質的衙役姓葛，兩個衙役都已經家，家裏有父母兄弟，有妻有子。
他們這衙役職務是從父輩那裏繼承而來的，算是世代相承執役，說是衙役，更像是市井無賴之徒，像他們這樣的衙役，往往仗著衙之勢作威作福，百姓遇到他們只能自認倒黴。
郁離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府沒有什麽深固的畏懼。
他們不來招惹，一切好說，但他們敢來招惹，那就先將他們打到服、打到怕為止。
反正有很多種法子，也能讓這些人不敢報複自己。
先前看到碼頭發生的事，其實不太放心郁金以後來縣城做營生，要是那些惡霸看長得漂亮，欺負怎麽辦？
就算沒有惡霸欺負，是碼頭的盤剝就能將一天辛苦賺的錢拿去七八。
原本還考慮要不要讓郁金換個營生，現在嘛，既然人都送上門，那就一起整治吧。
郁離嚴肅地想著，問葛衙役：“你們捉我們幹什麽？”
先前發現崔管事是朝著們所在方向喚的，想到妹妹也在，怕嚇到，郁離決定先將帶走。
哪知道崔管事會讓這兩個衙役來捉們。
不太明白好端端的，崔管事為何要這麽做。
難道這崔管事和郁老大他們認識，正好認出，想要為大房出氣？
或許高生給的消息有誤，陳家認識的不是什麽朱衙役，而是縣令府姨娘的兄弟吧？
葛衙役看的眼神如同看魔鬼，不敢不回答，說道：“崔管事應該是看上您了，他、他家裏有不貌的小妾……”
這話說得不算委婉，很容易就聽出來。
郁金原本正在琢磨著要如何對付這些衙役的報複，聽到這話，柳眉直豎，眼神兇狠得要吃人。
豈有此理，居然敢打姐的主意！
郁離眨了下眼睛，居然不是郁老大他們找人報複？
不太能理解，謙虛地問：“他看上我，想讓我給他當小妾嗎？”小妾好像是小老婆吧？
作為末世的基因戰士，對這些事沒什麽概念。
“是、是的……”
“我若是不願呢？”
葛衙役小心地看，嚅了下，說道：“他一般都是讓人找上門，願意的就跟著走，不願意就讓人直接帶走……”
不過崔管事看上的姑娘都是那種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要是有份的，他還不敢手。
是以不管他強搶多民，也沒鬧出什麽。
反正他姐是張縣令寵的姨娘，那些人得知他是縣令老爺的小舅子，哪裏還敢鬧，最後都只能哭著接這些事，然後再給些銀子補償那些人家，他們便也不會再鬧了。
郁離又問：“如果他看上的是嫁了人的姑娘呢？”
“這個……”葛衙役有些茫然，“崔管事好像還沒有瞧上已婚的婦人。”
所以他也不知道如果瞧上的是已婚婦人要如何。
郁離又問了一些，漸漸地了解況，便不再說話。
葛衙役也不敢說話，默默地坐在那裏，他的手腳都被布條綁著，不敢輕舉妄。
不久後，巷子口那邊傳來腳步聲。
先前離開的彭衙役果然將崔管事帶過來了。
其實他是不太願意這麽幹的，崔管事是縣令寵的姨娘的兄弟，得罪了他，他們以後肯定沒好果子吃，只要崔姨娘給縣令吹吹枕頭風，他們這衙役也做到頭了。
他甚至想著要不要去找一些衙役過來，將郁離捉了。
後來又想起那恐怖的武力，如果沒捉住，反而讓逃，說不定晚上真的潛去自己家，將他的家裏的男丁都……
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等看到崔管事，聽他詢問那兩個小娘子有沒有捉到時，彭衙役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當時腦子一，就直接告訴他，人已經捉到了，就是出了點事，讓他過去瞧瞧。
“出什麽事？”崔管事生氣地說，“捉個人都不行，你們都是廢。”
彭衙役陪著笑，努力地忽悠他，“兩個小娘子跑得不遠，就在那邊的巷子，只是不小心摔著，扭傷了腳，沒法子再跑。我們就想著，讓您過去來個英雄救，許是就對您傾心……”
這般忽悠，果然讓崔管事了心思。
先前那姑娘生得實在，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勾住他的心，讓他心的。
雖說馴服烈的人別有一番樂趣，但若是讓人心甘願的話，還是更得他心。
崔管事沒想到這些平時討好他的衙役敢騙自己，就這麽過來了。
來到巷子裏，看到站在那裏的郁離時，他還有些疑，不是說扭傷腳了嗎？
正疑著，一腰帶迎面來，直接將他飛。
帶人過來的彭衙役看到這一幕，不了腦袋，認出那腰帶是葛衙役的。
看到崔管事被一腰帶得哭爹喊娘，他突然慶幸自己聽話，沒幹多餘的事，不然這腰帶可能就到自己上。
“救命啊——”
崔管事尖連連，下一刻，就被腫了。
他又驚又怕，轉就想逃，只是肚就被了一記，整個人撲倒在地，腦袋瞬間磕出了，流滿面。
他現在的模樣，就和剛才碼頭上那力夫的樣子差不多。
只是力夫磕得比他更嚴重，當場不醒人事，他還有意識，能含糊地著，在地上翻滾。
郁離手中那條腰帶就像有生命一樣，將他得直打滾。
兩個衙役在一旁，都不敢吭聲。
這腰帶明明看著平平無奇的，平時他們都沒使，卻從來不知道，原來它還可以用來人。
看到崔管事的下場，兩個衙役越發慶幸他們剛才識時務。
巷子這邊的靜引來一些路人的注意，只是他們看了一眼就趕跑了。
特別是發現巷子裏還有衙役在，更不可能跑過來多管閑事。
沒有人來救崔管事，崔管事被打個半死。
他痛哭流涕，從開始的囂張到瘋狂辱罵，到最後痛哭求饒。
等郁離終于停手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甚至兩條被郁離踩斷，直接昏死過去。
當聽到那骨頭被踩斷的咔嚓聲響起，兩個衙役嚇得直哆嗦。
郁離將腰帶丟還給葛衙役，說道：“行了，你們將他帶走。”
葛衙役和彭衙役面上出躊躇之，見過來，趕道：“就、就這麽放過他了？”
這是什麽話？
郁金覺得這兩個衙役好像不得姐弄死崔管事似的。
兩個衙役想的是，他們已經徹底地得罪崔管事，如果將他放回去，等他清醒後，他肯定會先報複他們，再去報複郁離。
郁離道：“不然呢？殺了他？”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然後了脖子。
他們平時雖然仗著衙役的份作威作福，但要讓他們殺人，還真不敢。
“他就給你們了。”郁離面無表地說，“你們想怎麽做都行，搞不定的可以來找我。”
葛衙役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要怎麽找您？”
“去找落魚巷的高生和吳瘦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