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惡徒不會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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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惡徒不會是

因中午在鋪吃飯, 郁離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

周氏坐在堂屋繡桌屏,見回來,便放下手裏的活, 一邊幫取下背簍, 一邊問:“離娘, 吃飯了嗎?”

知道郁離今天要陪郁金逛縣城, 會晚點回來, 沒想到晚這樣。

心裏記掛著有沒有吃飯, 擔心著。

“吃過啦,是在鋪吃的。”郁離道,“張哥說二妹難得來, 要請我們吃飯,他做的燉好香,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手藝……”

別看張複一副曠的模樣,洗做飯什麽的都會幹。

大概是單沒媳婦照料, 樣樣都要自己來。

他做的燉也是一絕, 比周氏做的還要好吃, 也不知道那是怎麽燉的,裏面好像什麽都沒加,單純的燉

周氏抿笑起來, 鋪裏的人好相, 自家孩子在那裏幹活不會什麽委屈,讓很是欣

郁離喝了兩碗茶水解後, 便和周氏說郁金想在縣城做點小生意的事。

“娘, 想做雜糧飯團,飯團裏再塞點豆泥和鹵下水之類的,添點味兒, 這樣也比較好賣。不過沒做過鹵味,想過來向你討教如何做鹵下水。”

周氏爽快地道:“讓來罷,做鹵下水簡單的,只要懂做鹵味的都會。”

鹵味的配方在大慶朝不是什麽,各地都有鹵賣,就是香料太貴,很多人都舍不得花這個錢去做鹵,想吃不如到街上去買一些。

當然,鹵做得好,香料的用量和配比也是比較重要的,配比得不好,做出來的鹵的味道也有差異。

郁離聽後,高興地說:“謝謝娘,我明天就讓過來。”

“可以啊。”周氏笑了笑,“讓直接過來就行,不用帶什麽禮了。”

郁離堅持道:“還是要的,畢竟這也是娘你的手藝,你肯指點應該激,不能什麽都沒表示。”

不勞而獲是可恥的!

周氏無奈地笑下下,心裏卻很是舒心,知道郁離是真的將自己當娘看的,不想讓吃虧。

很喜歡離娘這種事事認真的子,從來不會含糊,心裏有一桿秤。

這樣的子,就算是在……應該也不會吃虧吧。

將今天買的東西歸置好,郁離回房拿服去洗漱。

進門時,看了看,發現傅聞宵正在休息,便放輕了聲音。

洗漱出來,傅聞宵已經醒過來,坐在床上,雙眼微瞇,像是還沒醒過神。

聽到聲音,他擡眸看過來,見到時,看著清醒了不

他掀開被子,慢慢地下床,問道:“離娘,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郁離一邊頭發一邊問,“我吵醒你了?”

傅聞坐到窗邊的位置,朝招手,拿過手裏的巾帕幫頭發,說道:“沒有,是時間到了,自然就醒了。”然後又問,“今天還順利吧?”

他也知道今天要帶妹妹在縣城逛,會回來晚一些。

只是沒想到會這麽晚,現在才洗漱完畢。

郁離坐在矮凳子上,由他幫頭發,說道:“嗯,還算順利吧。”

“還算?”

他聽出話裏的意思,看來今天發生了其他的事,不過在看來是順利的,應該不算什麽大事。

正當傅聞宵如此想著,便聽到說起今天在縣城幹的事。

“……我特地將那兩個衙役帶到沒人的巷子才手。”郁離手裏拿著一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阿金好像嚇到了,臉都白了。原本我不想搭理他們的,哪知道他們自個撞上來,想到以後阿金要來縣城幹活,長得漂亮,要是也被那崔管事看上,不知會對做什麽。”

傅聞宵頭發的作一頓。

他問道:“他看上你?”

“好像吧,那兩個衙役是這麽說的。”郁離不在意地說,“我原本還以為是大伯他們不忿分家的事,找人來對付我呢,哪知道原來不是,只是因為看上我,想捉我去當小妾。”

說起這事,沒啥反應。

給人當小老婆是不可能的,想捉也是不可能的。

正因為覺得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所以對此沒什麽覺。

傅聞宵久久沒有作。

郁離有些不解地轉頭看他,見他眉眼沉沉,心似乎并不怎麽好。

“宵哥兒?”了一聲。

傅聞宵斂下眉眼間的沉怒之,朝溫和地笑了笑,繼續給頭發。

說完今天的事,他說道:“離娘,你做得對。”

郁離有些好笑,“你和屠叔說的都差不多。”

話是這麽說,高興的,看來今天手確實沒做錯,他們都贊同呢。

以前和傅聞宵說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麽,其實是想從他這裏確認一下自己做得對不對,以免和這個世界格格不,招來麻煩事。

後來便習慣了這麽做。

這人怪好的,不管做什麽,他從來不會大驚小怪,反而會為分析好或不好,當然大多時候,他都覺得做得對。

看來已經順利融這個世界了。

郁離很滿意。

傅聞宵自然知道屠老大的意思,就算撇開其他不提,他也不覺得做得不對。

那等強搶民的惡霸,不知禍害多姑娘,死不足惜。

如果沒有這樣的武力,屆時被那惡霸捉去,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既然如此,他寧願如此厲害,遇到這種事就直接手,不用與其廢話什麽。

傅聞宵輕地用巾帕為拭頭發,聲音不疾不徐,“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事,你不必顧忌什麽,直接做了便是。”

郁離呆了下,覺得他這話不對:“不行吧,要是暴出去,會連累你們的。”

其他人就算了,傅家和郁家二房的人,沒辦法撇開他們,還是要為他們考慮一二的。

“不會。”傅聞宵微微一笑,“就算暴了也沒什麽。”

郁離不解,再次擡頭看他。

要是暴了,豈不是和府為敵?縣令雖然只是一個七品,但也是有在的,還沒想過要和縣令打道。

傅聞宵沒說什麽,轉而道:“說來,也是我沒本事,不能護著你。”

他心裏還是在意這事。

如果是以前……

郁離又是一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不用別人護著啊?而且他這麽弱……郁離覺得自己不至于要一個病弱的人來保護。

讓人保護什麽的,聽著怪怪的。

傅聞宵不知道心中所想,繼續說:“離娘,等我的子好了,我便去參加科舉,日後給你掙個誥命,沒人敢欺負你。”

說到底,也是因為只是白丁,不管如何厲害,輕視、欺負的人都不會

他無法忍這事。

郁離眨了下眼睛,并不理解誥命是什麽。

因為原主的記憶裏沒有這概念,更是不知道了,這東西離鄉下人太遙遠,大家聊天時也不會說。

“你想去考科舉?可以啊。”郁離說道,知道這世界的讀書人都想考取功名。

到時候他好了,能隨便出門,想考就考唄。

傅聞宵聽出聲音裏的隨意,便知道并未意識到自己若是了秀才、舉人或進士,于而言代表什麽。

他們是夫妻,夫榮妻貴,可以當秀才娘子、舉人娘子或者是進士娘子。

可惜目前并未將他當丈夫看待,所以不會去想這些,他的榮譽與無關,更喜歡憑自己的本事去獲得什麽。

傅聞宵無奈一笑。

雖然心裏知道,多還是有些失落。

**

傍晚,葛衙役和彭衙役從崔家出來,後還能聽到崔老太呼天搶地的聲音。

兩人臉上維持著凝重的神,心裏卻十分不屑。

這崔老太仗著兒在縣令府後院寵,平時沒拿喬,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甚至對兒子搶回來的那些姑娘,天天給們立規矩,讓們以他為天,不能有毫忤逆,不然就是一頓打罵,一副惡婆婆的臉,不拿那些姑娘當人看。

不知的,還以為兒子是皇帝呢。

連縣令夫人都沒這麽要求那些姨娘立規矩,打罵們。

離開崔家後,兩人沒有隨便轉,直接回家。

他們面上表現得很為崔管事擔心,一路上若是遇到人,有人問他們遇到什麽事,為何如此憂心時,便嘆息一聲,告訴他們:“崔管事今兒遇到一些不法之徒,將他打傷了……縣令大人很生氣,勒令咱們一定要將傷害崔管事的惡徒捉拿歸案。”

聽聞這事,衆人都吃了一驚,不知道什麽樣的惡徒,居然敢在城裏傷人,裏紛紛譴責那些惡徒的兇行。

當然,傷的是崔管事嘛……

人打著眉眼司,心裏是樂見其的。

先不說崔管事平日并不怎麽得人心,他的行事張揚霸道,臉太過難看,求他辦事,要價高不說,還嫌人家給的不夠,很多人心裏都不服他;更不用說他借著縣令的勢,為碼頭的管事,不知道擋了多人的路。

要不是縣令大人看重崔姨娘,對他有幾分關照,像崔管事這樣行事張揚的蠢貨,早就不知道被弄死多次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真有人出手。

那些人對此自是樂見其,甚至不聰明人都覺得那惡徒的份還有待商榷,忍不住懷疑是哪個被崔管事欺過的人專門針對他的。

“不知崔管事怎麽樣了?”問的人也是表現一副很擔憂的樣子。

“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說,崔管事這次傷得太重,只怕以後都沒法子下床了……”

“哎喲,這麽嚴重?”

“可不是。”

“怪不得先前還看到崔姨娘從縣衙後院那邊匆匆忙忙地出來,原來是為這事。”

“崔管事也真是太倒黴了,居然遇到那起子兇惡之徒。”

“……”

經過兩人的宣揚,縣城不人都知道崔管事遇到惡徒傷之事,日後不良于行,徹底變廢人。

至于崔家如何生氣,崔姨娘如何哭求張縣令一定要捉拿那傷人的惡徒等事,衆人都在暗地裏當笑話看。

市井之中,消息靈通些的人,也得知了這消息。

那些過崔管事迫的人恨不得買炮竹放個幾圈。

總之,為崔管事擔心的沒幾個,反倒是都在幸災樂禍,唯一擔心的是那傷人的惡徒會不會在縣城繼續作惡,為此很多人晚上都不敢隨便出門,連去花樓賭場那邊的男人都了許多。

彭衙役以擔心崔管事的為由,跟著葛衙役一起去了葛家,說要商量一下那惡徒的事。

來到葛家,關上門,兩人便坐下來喝口水驚。

彭衙役小聲地問:“那大夫沒問題吧?”

“沒問題。”葛衙役說道,“他以前有個妹妹,他妹妹從小就定了親,與未婚夫極好,哪知道婚前卻被崔管事看上捉到府裏糟蹋了,不了投河自盡,那大夫一直想要為他妹妹報仇,這麽好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的。”

原本崔管事上最嚴重的傷便是被郁離踩斷的兩條,目的也是不想讓他往外跑去糟蹋人家姑娘,其他傷只是看著嚴重,實則都是皮傷,養養就能好。

然而因為大夫這一治,皮傷也變重傷,再加上灌的藥中還有啞藥……

這下子崔管事以後不僅會在床上躺著,也沒法子再說話,就算別人問他什麽事,他也說不了。

甚至這段時間,他都要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著,不會清醒。

屆時怎麽說,還不是由他們來。

兩人確認這事沒有什麽疏,總算松口氣。

他們放松下來後,便覺得酸疼不堪,想起今天他們也被打了,還摔了好幾下,額頭現在還腫著呢。

也是他們這副凄慘的樣子,才讓人相信他們遇到惡徒,為了救崔管事與惡徒相搏了傷之類的。

“那娘們的力氣真可怕,打人也疼。”彭衙役小聲地說,“不會真的想將咱們當豬來劁吧?”

葛衙役臉一變,“可能。”

人實在太惡毒,他覺得做出什麽都有可能。

彭衙役齜牙裂的,“要不,明天去巡邏時,咱們也走一趟落魚巷?”

特地告訴他們可以去落魚巷找高生,看來并不在意份暴,只怕在暗盯著他們。

既然如此,不如他們識相點。

要不然,哪天真的將他們家裏的男丁當豬給劁了……那可是絕後啊。

哪個男人能得了?

葛衙役想了想,說道:“我去一趟吧。”

他不太放心彭衙役,他比較年輕,撐不住事,還是由自己去。

“行,到時候你多注意,千萬別惹。”彭衙役算是被嚇怕了,他不敢拿家裏所有男人的未來開玩笑,承不起斷子絕孫的後果。

**

縣城有惡徒流竄傷人的消息傳開後,衙役們的巡邏次數都變多了。

街上的氣氛也變得比較嚴肅,百姓們都不怎麽敢在人的巷子走

不過,大多數人的生活倒是沒到影響,他們湊到一起總在聊著惡徒傷人的事,得知被惡徒所傷的是縣令小妾的兄弟時,大多數人都是在心裏著樂。

葛衙役和同僚一起巡邏,經過落魚巷。

打著巡查的借口,他問清楚落魚巷的高生、吳瘦子的份,很快就得知他們以前就是一群無惡不作的閑漢,最近突然改邪歸正了。

聽說改邪歸正前,他們頂著一的傷回來,然後就痛改前非。

葛衙役覺得,這故事咋那麽耳

不就和他們昨天一樣嗎?

這下子,他總算明白郁離讓他來落魚巷的原因,看來那些閑漢估計也沒折騰。

他心裏突然就平衡了。

葛衙役在一熱鬧的街口找到正在等活的吳瘦子。

這裏的人很多,有不自帶著工的工匠等在那兒,他們有木工、竹匠、泥瓦匠等,幹的是幫人幹修理門窗、家和屋頂補、磚牆泥補等活。

吳瘦子的父親便是泥瓦匠,他也跟著學一些,現在改邪歸正後,實在找不到什麽正經的營生,便自帶工,每天都在這裏等活。

葛衙役找上門時,吳瘦子還以為這衙役要為以前的事找他麻煩,哪知道是來誇他的,說先前聽說他以前的事,得知他現在改邪歸正,特地來嘉獎一番。

吳瘦子面上殷切地笑著,心裏兒不信。

他們這些市井閑漢確實不是好人,但這些衙役也沒比他們好多,不過是會投胎,繼承了父輩的衙役之職,其實本質上也是一群無賴之徒,百姓們沒被他們禍害。

誰也別笑誰。

葛衙役和吳瘦子說了會兒話,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問他認不認識一個漂亮的姑娘,力氣很大、很會打的那種。

吳瘦子口而出:“離老大!”

葛衙役渾一震,僵地看他,暗暗吞咽口水。

還是你們老大?”

給一群閑漢當老大的,哪會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怪不得打起人來那麽兇狠。

吳瘦子是個機靈的,看到葛衙役臉上的僵,哪裏不明白。

他嘿嘿地笑了下,看來這衙役也是過離老大摧殘的,怪不得會突然找上門來呢。

葛衙役離開後,吳瘦子也不等什麽活了,東西一收,趕去找其他人。

很快,落魚巷的巷子口榕樹下聚集了一幫閑漢。

當他們聽了吳瘦子說的事,一個個都滿臉驚嘆,“離老大可真厲害啊,連衙役都栽在手上。”

突然他們覺得自己栽在手裏,好像也不算什麽了。

莫名地快樂起來。

-

郁離今天去送貨時,能覺到縣城的衙役巡邏的次數多了,盯著街上往來的人,仿佛在找什麽犯人似的。

只是看了一眼,便沒多注意。

工作完,領了今天的工錢,轉去落魚巷那邊。

剛到巷子口,就見到著脖子在那邊張的吳瘦子。

吳瘦子快步跑過來,殷勤地向老大問候,請去巷子附近的茶鋪喝茶。

茶很便宜,兩文一壺,花上一文還會配花生米佐茶呢,是一個閑聊的好地方。

吳瘦子給斟茶,小聲地將今天葛衙役過來找他的事說了說,然後又說起碼頭的崔管事傷的事。

“……那崔管事真是可憐,昨天遇到和他有仇的惡徒,被打得奄奄一息,聽說雙都被打斷了,昨晚發起高熱,一直沒退,一個不好,這高熱可能會讓人得點什麽小病。”

郁離吃著花生米,眉眼淡然。

吳瘦子一邊說,一邊暗暗瞅著,沒在臉上看出什麽,越發的覺得心機深沉又可怕。

幸好他們沒和對著幹,安分地去找正經的營生,不然崔管事就是他們的下場。

噫,那傷了崔管事的“惡徒”,不會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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