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生意變好
郁金這價格定得不錯, 客人可以據自己的需求購買飯團，最低是兩文素的，最高是五文加的。
這價格定得靈活, 客人的選擇也多。
當天晚上, 郁金就開始泡雜糧豆子, 清洗下水提前鹵制, 做好準備工作。
郁老二和柳氏都過來幫忙, 像清洗下水這活, 郁老二將之接過去，讓們母幾個去幹一些輕省些的活。
他們要幫忙幹活，郁金自然不會拒絕。
怕他清洗得不幹淨, 郁金還指點他怎麽清洗，哪些部位可以不要，為了讓下水更幹淨一些，咬了咬牙, 加了小半碗的面進去。
這可是要賣的東西, 不能太馬虎, 一定要洗得幹幹淨淨的。
郁老二嚇了一跳，遲疑地問：“金娘，這會不會太浪費？”
下水一般都是用草木灰來清洗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要加面洗的, 這可是糧食呢。
雖然用的不是細面，還是讓莊稼人很是心疼。
“不會！”郁金耐心地說, “要想將下水鹵好, 一定要清洗幹淨，用面可以洗得更幹淨，沒有異味, 這是周嬸子說的。”
如果是自家吃的，就算有異味忍忍就算了，但客人可不會忍。
郁老二張了張，最後沒說什麽。
郁珠和郁銀也一起來幫忙。
全家人一起幹活，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完，郁金開始鹵下水。
快到中秋，天氣漸漸轉涼，可以晚上將下水鹵好，第二天加熱後帶去縣城賣，不用起那麽早。
這天早上，天還黑著，郁家人就起來了。
起得最早的還是郁老二和柳氏，他們不怕苦、不怕累，便想幫兒多幹點活，讓們能輕省一些。
兩人將泡好的雜糧放到鍋裏煮，等煮得差不多時撈起來蒸。
接著他們去後院的菜地裏摘些青菜回來洗淨，挑大片的葉子一片片碼放到籃子裏。
接著郁金、郁銀也跟著起床。
郁珠是最後起的，的年紀還小，加上前陣子了傷，姐姐們心疼，輕手輕腳地下床，沒有吵醒，讓多睡會兒。
郁珠醒來時，雜糧飯蒸好了，昨晚鹵好的鹵下水也重新加熱過。
郁老二按照兒的吩咐，趁熱將雜糧飯倒在洗淨的桶裏，用幹淨的布蓋著。
一共裝了兩個桶，一個桶裝蒸好的雜糧飯，另一個桶裝搗得爛的豆泥和切碎的鹵下水，鹵下水是裝在的罐子裏的，還有鹵，讓下水泡在鹵裏，更加味。
洗淨的青菜葉子和碗筷勺子等東西放到籃子裏，同樣用布蓋著。
準備就緒，天邊已經出魚肚白。
郁金和郁銀也準備出門了。
郁老二問：“金娘，你們提得嗎？要不要我送你們去河埠頭那邊坐船？”
郁離說過，讓們坐船去縣城，不要吝嗇那幾文錢。
坐船去縣城是最快、最安全的，早點去到縣城，正好趕在早市時間，會比較好賣。
郁金將裝雜糧飯的桶提起來，從小就幹活，力氣并不小，雖然有些重，但還是能提得；就是妹妹郁銀，年紀小，加上時常坐著做繡活，力氣比較小，不太提得起來。
郁珠說：“我可以和三姐一起提的。”
郁銀和郁珠一起合力提起來，走了幾步，發現還是比較輕松的。
見狀，郁金讓兩個妹妹一起提那個裝著豆泥和鹵下水的桶，一邊手提一個桶，一邊手提著裝碗筷菜葉的籃子。
姐妹三人踏著熹微的晨來到村口的河埠頭那邊。
王艄公每天出船的時間很早，天沒亮就撐船往縣城而去。
這年頭，人只有早起沒有晚起的，附近村子裏一大早趕去縣城幹活的人不，像王艄公這種撐船做生意的，便要早早出門，送那些早起的人趕往縣城。
今天路過青石村，王艄公見河埠頭那邊早早地等了三個人，靠近一看，居然是郁家二房的幾個姑娘。
三個姑娘提著兩個桶、一個籃子上了船。
那兩個桶用布蓋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是什麽。
王艄公一邊招呼們，一邊問：“你們是要去縣城？這桶裏裝的是啥東西？”
郁銀和郁珠都有些害，坐在那裏沒說話。
郁金脆生生地答道：“是雜糧飯還有一些鹵味、菜葉子，我們要帶去縣城賣的。”
王艄公吃了一驚，沒想到郁家二房這三個姑娘居然要去縣城賣東西，賣的還是吃食。
他就著微亮的晨，往三個姑娘上瞅了瞅，問們怎麽賣。
郁金便說了下，王艄公來了興趣，秉著照顧們生意的心思，說道：“我還沒吃早飯，不如你們給我一個二文錢素的飯團嘗嘗。”
他還真沒吃早飯。
像他這種一大早就要出來撐船做生意的，因為起得太早，在家裏折騰早飯嫌麻煩，一般都是去到縣城後再吃。
反正也不過幾文錢的事，這點錢他還是花得起的。
郁金抿一笑，說道：“王叔，我請你吃吧，你吃完後和我說說味道怎麽樣。”
想著以後可能都要坐王艄公的船去縣城，不如和他打好關系，麻煩他每天能早點送們過去。
是以決定請王艄公吃。
沒等王艄公說什麽，郁金已經利索地拿出一個碗，在碗底墊了兩片青菜葉子，將雜糧飯盛在碗底鋪了一層，放上煮得爛的豆泥，一湯匙的鹵下水，然後又鋪上一層雜糧飯，將之實後，往上頭又澆了一勺子的鹵，最後用青菜葉包起來。
如此便了一個青菜葉子包著的雜糧飯團了。
“王叔，嘗嘗看。”郁金將飯團遞過去。
王艄公了手，接過那青菜包著的雜糧飯團吃了一口。
雜糧飯的口素來糙，比不得白米飯，不過這雜糧飯中因為添了鹵，味道很香，糙的口也不是那麽讓人在意。
咬開外面一層浸著鹵的雜糧飯和青菜葉子後，裏面是爛細膩的豆泥，還有噴香的鹵，幾樣混在一起，連雜糧飯都變得味起來。
王艄公很快就將一個雜糧飯團吃完了。
“王叔，怎麽樣？”郁金問道。
郁銀和郁珠也是一臉期盼地看著他，雖然們覺得雜糧飯團很好吃，卻也怕客人覺得不行。
王艄公誇道：“雜糧的口素來糙，不過豆泥很爛，鹵和鹵真香，混在一起這雜糧飯也變得好吃了，這生意能做。”
他是鄉裏人，明白這三個娃的雜糧飯團主要賣給那些幹苦力活的，他們平時吃的也是雜糧飯，不會嫌棄雜糧口糙，難以下咽。最主要的是，這雜糧飯團是幹的，頂飽，裏頭還能嘗到味呢，關鍵是并不貴。
王艄公又問：“裏頭的鹵味是什麽？”
鹵燉得很趴，加上切比較碎，他一時間還真吃不出是什麽。
郁金道：“是下水。”
王艄公有些吃驚，驚訝道：“下水還能鹵得這麽好吃？咋沒下水的異味哩？”他當然是吃過下水的，下水的味道重，異味很難除去，是以很多人都視下水腌臜，除非真的窮，不然都盡量不去這個罪。
郁金抿笑了笑。
王艄公在心裏算了下，雜糧不貴，下水也不貴，唯一貴的是鹵下水的香料，不過一份鹵能鹵好幾副下水，可以重複使用，本不算高。
細算下來，這生意賺得不算多，但絕對會有得賺的。
他誇道：“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想做這雜糧飯的生意，你們郁家人果然都很厲害。”
郁金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了下。
知道王艄公素來看好大伯他們，覺得他們是讀書人，有出息，每次大伯他們坐船回村都不收他們的船費，現在這話多有些討好之嫌。
不過除了這點，王艄公和大房也沒啥關系，他和三嬸王氏是本家，和大伯可不是本家。
郁金沒接這話，轉而道：“王叔，以後我們早上都會去縣城賣飯團，麻煩你載我們一程。”
“沒問題！”王艄公一口應下。
船朝著縣城而去，沿途經過一些河埠頭時，會有人等在那裏坐船去縣城。
不過這人不多，加上郁金三姐妹，今天這趟只有五個客人。
每個客人要給四文的船費，王艄公這一趟可以賺二十文，郁金在心裏算了算他一天走幾趟約莫能賺到的錢，十分羨慕。
來到縣城時，天已經大亮。
其他的客人下船後，王艄公將郁金姐妹三人送到碼頭那邊。
們要在碼頭那邊出攤，那裏有一條專門給小攤販賣早飯的地方，不過需要去管理碼頭的管事那裏領個牌子，一些費用，不然會被巡邏的衙役驅趕，不準在那裏擺攤做生意。
船停好後，郁金付了十二文的船費。
王艄公是不想要的，畢竟他吃了們的飯團，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決定今天就給們免費，只是郁金沒接。
“我們以後都要坐你的船來縣城，可不能占你的便宜。”
王艄公只好收下，說道：“你們姐妹都一樣。”
他說的是郁離第一次去縣城時，他也想不收的船費，最後還是堅持給了。
相比之下，郁家大房每次都心安理得地坐他的船，雖說也是他自己願意免費的，但和二房的姑娘對比，襯得郁家大房的人臉皮太厚。
下了船，姐妹三人來到碼頭附近專門賣早點的地方，發現這裏的攤子很多，賣什麽吃食的都有。
們來不及多看，去領了牌子，了錢，趕提著桶去找位置擺攤。
放好桶後，姐妹三人看向周圍賣早飯的攤子，發現他們的桌椅都有，還有方便推東西的小推車，很是齊全。
相比之下，們只有兩個桶、一個籃子，擺在那裏看著孤伶伶的，簡陋得不行。
應該弄個簡易的桌子，將桶和籃子什麽的放在桌上。
姐妹三人有些呆傻地站在那裏。
們第一次做生意，不知道怎麽開始。
旁邊幾家賣吃食的小攤子老板都忍不住多瞅們幾眼，很快就因為買早點的人多，忙去招呼客人。
碼頭這邊早上的人格外多，那些早起的力夫為了省時間大多不在家裏開火，來這邊吃早飯，碼頭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有人路過姐妹三人的小攤子時，看到地上擺著兩個蓋著布的木桶，便問們賣的是什麽。
這是第一個來問的人，姐妹三人都張得不行。
郁金暗暗握拳頭，嗓子眼張到幹，努力地讓自己出聲：“我們賣的是雜糧飯團。”
那人一聽是雜糧飯什麽的，便沒興趣。
眼看他要走，郁金趕道：“這飯團有素有的，素的是兩文錢起步，會澆上鹵，的是三文，裏面有鹵。”
那人一聽，居然還有鹵，馬上說：“給我來個三文的。”
三文能買一個包子，但包子也不算大，裏面的可不多，一個包子絕對吃不飽。
這飯團是雜糧飯，雜糧不值錢，份量應該會比包子瓷實。
郁金利索地開始做飯團。
昨天開始就做過好幾次，過程很悉，也很利索，不過一會兒就做好一個有的雜糧飯團。
那人親眼看做飯團，發現還真有鹵，雖然鹵切碎了，看不出是什麽做的，掀開罐子的蓋子時，還能聞到鹵香味，人的。
飯團做好，他看到用青菜葉子包著的飯團，覺得也可以嘗嘗。
這一嘗，那人便高興起來，這鹵很香，澆在雜糧飯上，雜糧飯糙的口都可以忽略，滿的香味兒，更不用說裏頭的鹵更香。
這人是在碼頭扛貨的力夫，上穿的服很破舊，但因為年輕，力氣大，幹活多，吃得也多。
一個飯團本不夠吃，只能吃個半飽。
他又要了一個兩文的素飯團，雖然沒有，但鹵澆上去還是很香，兩個飯團下肚，吃得很飽了，這頓能頂上大半天。
這比吃一碗面還要劃算，一碗面五文錢，可吃不飽。
有了第一個客人，就有第二個客人。
生意漸漸地好起來。
大概是三姐妹擺攤時，連張桌子都沒有，就兩個桶擺在地上，看著實在是太寒酸，引來路過的人的注意，很快又有人過來詢問們賣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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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送完貨後，特地來碼頭這邊看看妹妹們的生意順不順利。
們第一天出攤，擔心有不長眼的找們麻煩，
郁離過來時，見三個妹妹的攤子前正好有人在買飯團，三個妹妹都有自己的事做。
郁金和郁銀負責做飯團，郁珠負責收錢。
的年紀小，沒學過怎麽數數字，但收個錢還是可以的，畢竟飯團是小本生意，一般人都是買一個嘗嘗，兩文、三文地給，不用費什麽腦子。
郁離提著竹筐走過去。
知道今天郁金要來縣城出攤，是以便接了碼頭附近送貨的活，送完貨後也不急著回去，正好可以過來看看，順便幫鎮一下場子，以免有人看們是年輕姑娘欺負們。
看到，三個妹妹都很開心。
“大姐！”
郁離應了一聲，將竹筐放下，站在妹妹們後，看們賣飯團。
小攤前正等著飯團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年，突然見賣飯團的三個姑娘後多了個人，轉頭看了一眼，正好和站在那裏的郁離的目對上，然後面紅耳赤地低下頭。
當郁金將包好的飯團遞過去後，那年紅著臉說：“我、我還想再買個素的。”
郁金沒多想，又給他繼續做個素的飯團。
兩個飯團做好後，年拿著飯團，紅著臉離開。
當他走遠一些，終于鼓起勇氣，回頭往攤子這邊瞄過來，臉更紅了。
見客人離開，郁離便問生意怎麽樣。
“還可以，我們來這裏有半個時辰，已經賣出七份飯團啦。”郁金高興地說。
們是第一天出攤，大家沒嘗過們的飯團，也不知道們賣的是什麽，沒人來買也是正常的，幸好們今天也沒做多雜糧飯，想著先試著賣一下，看看生意如何，縣城的人能不能接雜糧飯團。
郁離卻覺得這人的，看周圍的那些賣早點的攤子，客人很多，聽他們和老板說話，顯然都是客。
正要說什麽，便見又有人過來買飯團。
郁金姐妹三人趕忙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來買飯團的人漸漸地多起來，一個、兩個、三個……明明前面都有人在等了，後頭居然還有人源源不斷地過來買飯團，都排起了隊。
一般見攤子客人多的，都會去別的攤子買早飯，不會大家一起，浪費時間。
起初郁金還有些疑，怎麽突然這麽多人來買飯團，等朝那些排隊的客人看過去，發現來都是一些年輕男人，他們的目時不時往們後的地方瞄，不回頭看了一眼。
當看到站在那裏的郁離時，頓時明白了。
這些都是被姐那張臉引過來的。
大概是同住一個村子，加上自從郁珠傷後，郁離幾乎每天都要過去看看。
姐妹經常見面，雖然們知道郁離的變化很大，但因為天天都能見到，并沒什麽特殊的覺。
偶爾也會慨一下，大姐變漂亮了呢，那調理子的補藥真有用。
多的便沒有了，不管郁離變什麽樣，都是們的大姐，這點是不會變的。
只是沒想到，姐那臉變好看後會帶來這樣的後果。
欣賞是人類的天，更不用說世人大多都是淺的，喜歡好的皮相。
姐現在這副樣子，往那裏一站，就算什麽都不做，那種特殊的氣場，很容易吸引旁人的注意。
這不，就吸引了不男客，借著買飯團，其實是看姐。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出攤，們準備的量不多，很快就賣完了。
後頭還有幾個客人等著買飯團，得知已經賣完後，面上出憾之，猶豫地說：“你們明天還來擺攤嗎？”
“還來的。”郁金出客氣的笑容，“明天這時候，我們還在這邊擺。”
兩個客人聽後，高興起來，瞄了們後的地方一眼，依依不舍地離開。
看到這一幕，周圍那些攤子的老板不羨慕們的生意好。
不過們賣的是飯團，兩個桶裏的雜糧飯也沒多，算不上搶他們的生意，是以看到們的生意火，倒也沒覺得有什麽。
就是這姐妹幾個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幸好那縣令老爺的小舅子崔管事前幾天被人打了，聽說變廢人，在家躺著，以後都沒法出來禍害人，要不然被他看到這姐妹幾個，還不得被他弄回家裏糟蹋。
們還真是趕上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