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翻城牆難度太大
宣懷卿見面茫然, 便知應該不知道這些事。
他笑道：“郁姑娘，你知道國師嗎？”
郁離搖頭，“不知道！”
原主就是一個鄉下姑娘, 連縣城都只在小時候去過一次, 對外界的認知是從周圍的人那裏所獲得。
邊的人都是一群無知村民, 消息不靈通, 能知道的更有限了。
當然, 大房的讀書人應該知道一些, 但他們回村後，都是比較端著的，很會和家人說外面的事, 覺得說了他們也不懂，白費口舌，帶著幾分高高在上。
宣懷卿被的理直氣壯噎了下。
他已經認定郁離是被能人異士教出來的，是個有真本事之人, 下意識覺得他們這些能人異士肯定對天下之事了如指掌, 哪知道居然是個“無知”的。
連京城裏的那位國師都不知道。
宣懷卿只好道：“國師便是能人異士, 他在為國師前，只是山中一名修行老者，後來救了遇難的聖人, 聖人便將他封為國師。”
國師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不是參加科考, 也不是祖上蒙蔭，而是憑自己的本事被授。
這能人異士被授的例子自前朝便有之, 今朝更有一個大活人擺在京城裏呢。
宣懷卿覺得, 若是郁離的老師願意出山，向聖人展示其本事，肯定也能被授。
還有郁離, 憑的本事，將來若是想的話，應該也可以的。
雖說本朝沒有子為之事，但若是立下的功勞太大，朝廷也不好一直沒表示吧？
郁離卻來不及想這些，而是驚訝地問：“修行？怎麽修行法？”
“不知道。”宣懷卿攤手，“聽說聖人是在二十年前遇到國師的，如今二十年過去，國師看著還是如當年那般年輕。”
郁離有些糊塗，“不是說是個修行的老者嗎？怎地還年輕？”
宣懷卿耐心地解釋道：“聖人遇到國師時，國師看起來就很年輕，據說是修行有道，是以看著三十左右。國師說，他那時已經年逾花甲。”
花甲之齡確實算老人。
這些都是他聽家中的老一輩說的，畢竟二十年前，他還沒出生。
郁離雙目灼灼地看他，花甲是六十歲的意思。
六十歲還能看著像三十歲，如今過去二十年，便是八十歲了，八十歲的老人看著還是像三十歲，難道那國師真是個懂得修行的人？
基因戰士因為擁有異能之故，也能延緩衰老。
在這個世界的人眼裏，像基因戰士這樣的存在，便是能人異士的一種。
一時間，郁離對那國師充滿好奇，不知道國師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有什麽奇遇。
問宣懷卿：“你知道國師有什麽本事嗎？能不能夷山裂地？會不會飛天遁地？會不會呼風喚雨？會不會使萬生長……”
問的都是基因戰士所覺醒的異能。
例如覺醒的是力量異能，力量會非常大，比現在還大，一拳擊出，能輕松夷平山脈，讓大地裂開；覺醒風系異能，能騰空飛起，便是飛天遁地；覺醒水系異能，便是呼風喚雨；覺醒木系異能，便是讓萬生長……
這些異能都能一一對應。
雖不知道國師是否和自己一樣，是死而複生，從異界而來，不過若他還有其他的本事，便能推測一下他的來歷，順便探探他的本事。
宣懷卿一臉懵地看著。
就連屠老大都傻眼了。
說的這是仙人的手段吧？
難不教本事的那個老師，便會這種手段？如果真是如此，他們好像能明白，為何初見時還是個瘦得快形的姑娘，不到幾個月，就變這般。
想到這裏，到宣懷卿雙目灼灼地看著，試探地問：“郁姑娘，教你的那位老師難道會這些？”
“不會。”郁離暗忖，蔡老師是力量型的，一拳就能將驕傲的天才轟飛上天。
俗話說，一力降十會，任你有萬千手段，在蔡老師面前，都只能乖乖地趴下。
當年正是因為見識過蔡老師一拳擊飛訓練營裏某個桀驁不馴的天才，方才讓年時的期盼力量，覺醒異能時，便往力量型覺醒。
宣懷卿有些失，“你說的那些是仙人手段吧？你那位老師真的不是……”
仙人嗎？
到郁離懵地看著他，什麽仙人？
是知道仙人的，就算是末世百年後，還有些殘缺的資料留下，能讓他們這些後世人知曉曾經老祖宗們幻想中的仙人是什麽模樣的。
發現他們居然誤會蔡老師是仙人，趕解釋：“當然不是，蔡老師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只是比較厲害，實力很強。”
宣懷卿很失，“那你剛才說的那些……”
“不是你說國師是修行之人嗎？所以我就問他會不會這些？”郁離理直氣壯地說。
都會修行了，有點特殊能力是應該的吧？
宣懷卿同樣理直氣壯：“國師當然不會這些，要是他會，他就是仙人了。”
只怕皇宮裏的那位聖人更加恨不得將國師供奉起來，尋找長生之道。
這下子，失的人變郁離：“他不是聖人封的國師嗎？都能維持青春，怎麽不會這些？”
知道“聖人”是對京城皇宮裏的那位皇帝的稱呼。
這是皇權世界，皇權至高無上，連對皇帝的稱呼都要神聖無比，稱其為聖人，這些基礎的認知，就算是鄉下人都知道。
宣懷卿汗，“沒聽說過國師有這本事，不過他會煉仙丹，聽說那仙丹能讓人益壽延年，聖人便因為國師，聽說近年越來越好……”
也因為皇帝活得太久，皇子們一個個年紀漸長，對賴在皇位上的老皇帝越發不滿。
對皇子來說，死得早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可惜他們的父皇太能活，為了鞏固自己的權柄，殺起皇子來毫不留，就連曾經被朝野上下敬重的懿德太子，最終也落得那下場。
宣懷卿只要想到京城裏的那些事，就忍不住煩躁。
當年他父親戰死沙場後，家人趕將他送離京城，送到祖父這邊，也是怕他卷其中。
如今快十年過去，也沒見京城那邊的局勢有多明朗。
郁離發現他的心突然變得很不好，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
覺得，國師似乎厲害的，居然還會煉仙丹，難道這個世界真有所不知道的神力量？
那以後要是遇到，能打得過嗎？
想到這些，郁離也沒什麽心思再問，和宣懷卿隨便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
郁離心裏裝著事，心不在焉地回到青石村。
吃過飯後，就去睡個晌午覺，只是這一覺睡得并不怎麽踏實。
傅聞宵醒來得早，見在睡夢中仍是皺著眉頭，有些不解。
的緒素來穩定，很有什麽東西難住，莫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晚上，傅聞宵坐在那裏，由拉著手治療。
等治療完後，他將一盤白米糕放到面前，讓吃些墊墊肚子。
這白米糕是他特地讓周氏做的。
自從知道給他治療後會肚子，傅聞宵便不讓治療完後直接睡，而是先讓吃些東西再睡，省得著肚子睡覺，那滋味可不好。
“離娘，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傅聞宵溫聲詢問。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有一種安人心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想向他傾訴。
郁離本就有問題要問他，見他問了，就說：“宵哥兒，你知道京城的國師嗎？”
傅聞宵微微一愣，眼裏飛快地掠過什麽。
他不答反問：“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一個偏遠僻靜村子裏的鄉下姑娘，是不會知道京城裏的那位國師，的“記憶”裏應該也沒有國師相關的消息，估計是有誰和說了這事。
不用問也知道，能和說這個的，只有宣懷卿。
郁離道：“今天宣懷卿來鋪，他和我說的。”
接著將今日和宣懷卿的對話告訴他。
“宣懷卿和屠叔都覺得我是能人異士誒。”撓了撓臉，稀奇地問，“宵哥兒，你覺得能人異士應該是怎樣的？”
郁離也知道，自己的力氣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大得不同尋常。
這是靈魂裏帶來的，不管如何，前世到底是基因戰士，上輩子覺醒了力量異能，就算換了個，靈魂裏多也帶了一些過來。
反倒是覺醒的生命異能是個特例，所以這異能弱到可以當作沒有。
郁離沒想過瞞自己的力氣。
這輩子沒有污染，會活得很久，要是為了瞞，要這輩子忍讓，有力氣不能使，那還是算了吧。
只是沒等想好要怎麽解釋自己的力氣，宣懷卿就主幫解釋了。
能人異士這個說法真好，完全將的力氣和異能都作了理。
畢竟只是力氣大了點兒，還有點可以治病的異能，相比起京城裏那位國師的青春永駐，還是差了點意思。
傅聞宵臉上沒什麽意外之，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
太過特殊，會讓人聯想到那些能人異士是正常的，是以他也沒勸阻過，讓去瞞什麽，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既然有能力、有本事，何須去瞞？
有本事的人，想要出頭很容易。
他并不覺得一個小小的青石村能困住，遲早有一天，世人會見識到的本事，甚至會由衷地被所折服。
見一臉好奇地問自己，傅聞宵笑道：“能人異士啊，一般都是有特殊本事之人，像離娘你這般力氣大的，也算是能人異士了。”
郁離眨了眨眼睛，“真的嗎？”嘆氣道，“可是我的力氣還不算大誒，我都沒辦法像蔡老師那樣，一拳就夷平一座山。”
這輩子的力氣還是太小了，得努力練習才行。
傅聞宵眼皮微微一跳。
看來的世界裏，像這般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很多，才會讓認為自己現在很“弱”，每天都要勤地練習。
傅聞宵的腦子很好使，雖然他的虛弱，沒有去練過那，卻在推演中發現，所練的那套是一種極為妙的功夫，非常契合人類的，不僅能強健，還能提升人的能、力量等。
郁離憂心地問：“如果有一天，我和國師對上，打不過國師怎麽辦？”
在不知國師是好是壞之前，就做好和國師打一架的準備。
這是末世的生存法則，基因戰士特有的一種戰鬥意識，只要遇到強者，都會先打一架來確認彼此的地位，打贏了就當長（老大），打輸了就乖乖聽從安排，不得輕易質疑長（老大）的命令。
傅聞宵沉默了下，然後微笑道：“放心，你若是和國師對上，國師不是你的對手。”
“真的嗎？”郁離一臉驚訝地看他，“你怎麽知道？”
傅聞宵面不改，“我以前有幸見過國師一面。”
“咦？”郁離很驚訝，“你居然見過國師？”
這夫君不是個病秧子嘛，怎麽會見國師？
突然，想到什麽，問道：“是為了讓國師給你治病嗎？聽說國師會煉仙丹，有仙人的本事哩。”如果真有仙丹，應該能救他吧？
傅聞宵：“……那是騙人的。”
他的神十分複雜，不知從何解釋起。
最後他道：“國師煉出來的不一定是仙丹，雖然那‘仙丹’確實能讓人變得年輕，但遠達不到讓人益壽延年的效果，更不會讓人長生不老。”
郁離瞅著他，確認一件事，“國師果然厲害，還會煉仙丹。”
他們基因戰士本不會煉仙丹。
傅聞宵：“……”
郁離已經認定國師是這個世界的能人異士，好奇之餘，也堅定要努力練。
甚至還對傅聞宵說：“宵哥兒，等你好了，一定要和我練。”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說，他就練。
接著又聽到說：“到時候，我若是不在家，家裏就只剩下你能保護娘和燕回他們了，你要認真練啊，雖然不能練到飛檐走壁，但也要練到能翻城牆的程度。”
傅聞宵：“……”
翻城牆什麽的，難度太大了。
**
中秋節後的第三天，縣衙終于將青崖山的匪寇被剿滅一事告知百姓。
百姓紛紛奔走相告。
特別是一些家人曾經遭遇匪寇迫害的百姓，更是痛哭流涕，他們特地來到縣衙磕頭，激縣太爺剿匪。
有好幾個兒慘死在匪寇手裏的老者由親眷扶著，他們的頭發花白稀疏，滿臉皺紋，巍巍地磕頭。
這一幕看得衆人心酸不已，裏罵著那些匪寇喪天良，幸好現在被府剿滅了。
張縣令得知這事，趕讓人解釋，剿滅匪寇的不是縣衙，而是宣老將軍讓人去剿的，手的還是宣小將軍。
百姓們雖然知道這事，但宣老將軍和小將軍又不在這，軍營那邊尋常人不能輕易靠近，只好來這邊對著衙門磕頭。
他們不懂什麽大道理，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激之心。
一群衙役慌忙過去，將這些磕頭的百姓扶起，讓他們不用來磕頭，趕家去。
葛衙役、朱衙役和彭衙役也在其中。
三人一起挨過郁離的毒打，是以他們對這次剿匪之事知道的比旁人多。
中秋那晚，葛衙役被郁離從文娘家裏帶走，翌日文娘便去找朱衙役說這事，于是朱衙役知道葛衙役被喝醉的郁離帶去剿匪之事。
彭衙役很快也知道了。
當時他們是同葛衙役的，特別是葛衙役直到午後才滿臉疲憊地回到縣城，還覺得他們倒大黴，居然被那可怕的煞星著去剿匪，能活著回來實在幸運。
當然，這種想法在傍晚時分，張縣令親自接待來到縣城的宣小將軍，并派人去將青崖山那些傷的匪寇帶回縣城關起來時沒了。
甚至十分懊悔，為何離老大選的人不是他們。
要是離老大選的是他們，如今被縣令大人誇獎的人就是他們，升發財的也是他們，葛衙役現在的春風得意更是他們。
他們悔得捶頓足。
這會兒，郁離在他們眼裏，不再是什麽煞星、魔頭，而是能給他們送功勞的菩薩。
這次府的告示裏，只說有一名義士協同宣小將軍他們一起剿滅青崖山的匪寇，并未提及那名義士的名字份。
是以也無人得知義士是誰。
就連張縣令也不知道，因為宣懷卿提點過他，讓他別多問，給賞銀就行。
張縣令以為那義士是朝廷培養出來專門針對剿匪的，識趣地不去多問。
得知葛衙役是被那名義士帶去剿匪，他還特地找葛衙役問了問。
葛衙役老實地說：“那位義士讓我們在山下等著，一個人上山，等我們上山時，已經將青崖山的匪寇都滅掉了。”
表示他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什麽事，那位義士做了什麽。
張縣令便問那義士的信息，葛老大面為難之。
他不敢拒絕縣令大人的問話，只好擡出宣小將軍，表示小將軍讓他不能說。
回到縣城後，葛衙役是見過宣懷卿的，也從縣令那裏得知，“宣爺”居然是宣老將軍的孫子，鎮南軍的小將軍。
他心下震驚，更不敢說話。
當時宣懷卿百忙之中特地見他，并讓他們別郁離的份。
葛衙役明白，宣小將軍這是要保護離老大呢，離老大雖然很厲害，但的家人都只是尋常人，應該是要保護離老大的家人。
他肯定不會出去的，也沒那膽。
張縣令得知是宣懷卿待的，倒也不好再問。
不管如何，青崖山的匪寇被滅，于他而言就是功績，以後山平縣一帶的百姓不再匪寇侵害，百姓們安居樂業，怎麽不算是他的功績？
如此也不必計較那義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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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瘦子等人特地過來看府的告示，便見到衙門前的一幕。
看到那些百姓真心實意地朝著衙門磕頭，幾人心頭都有些。
他們已經從吳瘦子這裏得知離老大去剿匪一事，知道青崖山的匪寇其實是離老大一個人剿滅的。
當時他們傻了許久。
這些閑漢自從決定洗心革面後，努力地想要做個好人，惡事壞事一律不再幹，加上他們的良心尚未泯滅，看到這一幕，自然極。
他們的心境也從此發生極大的改變。
“離老大真厲害啊。”高生慨道，然後又有些懊惱，“當日離老大怎麽不是帶我去呢？”
他很不服氣，明明他并不比吳瘦子差哪裏，離老大咋沒選他？
吳瘦子神氣地說：“當然是因為離老大覺得我機靈懂事，才會帶我一起去的。”
聞言，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他那張瘦長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機靈懂事？
是賊眉鼠眼，像個人吧？
高生嘟嚷道：“那不是因為你最瘦嗎？這樣離老大拎起來也方便。”
他們可是知道了，離老大是拎著他和那衙役一起去青崖山的，那速度簡直了。
由此也讓他們知道，離老大的力氣有多大，怨不得打人這麽疼。
吳瘦子臉一僵，馬上就道：“你們看那邊的那個姓葛的衙役，他長得那麽胖，比我還大一倍，離老大都帶他去，可見不是因為我瘦！”
他絕對不承認因為自己瘦，離老大才帶他去的。
離老大一定是覺得他聰明機靈懂事。
正說著，那邊的葛衙役幾人也看到混在人群中的這些閑漢。
知道這些是郁離的小弟，他們自然不會驅趕，當作沒看到。
好不容易將那些磕頭的百姓送走，葛衙役幾人總算能歇一歇。
他們去茶鋪裏喝茶時，突然朱衙役說：“現在中秋過去，咱們什麽時候將郁家兄弟綁去離老大那兒賠罪？”
聞言，葛衙役和彭衙役都看著他。
彭衙役道：“不是還有個陳家的小子嗎？他是你舅公家的表弟，你不會舍不得他，只綁郁家兄弟去吧？”
“哪能啊。”朱衙役趕道，“他自然也是要一起綁去的。”
如今他對郁離生不起毫報複之心，甚至還要擔心哪天他們對做的事被宣小將軍知道。
比起自己的前程和家人的安危，舅公家的表弟算什麽？
更何況，是陳仲詢先要對付離老大的，讓他們去給離老大賠罪不是正常的嗎？
見朱衙役沒有毫的不舍，葛衙役和彭衙役放心了。
他們現在對離老大死心踏地，恨不得為赴湯蹈火，哪個敢質疑離老大，他們就和誰急。
陳仲詢和郁家兄弟狼子野心，居然妄想讓離老大給他們下跪道歉，得他們。
三人商量完後，決定明天就讓陳仲詢他們給離老大下跪道歉。
這種時候不趕討好離老大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