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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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練字

縣令夫人來到汪家別院拜訪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的脾氣很不錯, 并未拒絕的拜訪,縣令夫人只在外頭等了會兒,便被下人引進去。

按規矩, 應該是縣令夫人先往別院遞帖子, 得到對方同意的回涵後, 再來拜訪的。

只是姚老夫人暫居此地, 沒那麽多規矩, 是以對縣令夫人這種“沒規矩”的行為, 倒也不在意,每次都很和氣地接待

只有汪夫人偶爾會有些意見,很是厭惡縣令夫人經常上門打擾老人家清淨。

見到姚老夫人, 縣令夫人先是問候老人家的,然後有些忐忑地將賭坊的事告訴

知道想請姚老夫人幫忙,就別搞那些彎彎繞繞的,直接告訴更好。

這是縣令夫人經常來拜訪姚老夫人後得出來的經驗。

姚老夫人早就知道這事。

畢竟它在縣城造的轟極大, 大街小巷都在談論, 就算是姚老夫人這般深居簡出的老人家, 也能聽到一些消息。

不過外頭傳的消息到底不如縣令夫人的詳細。

原本姚老夫人只是禮貌地聽一聽的,直到聽縣令夫人說挑了賭坊的是一個年輕標致的姑娘。

“年輕標致的姑娘?”姚老夫人有些吃驚。

當日賭坊裏的人不,特別是那些賭徒, 他們親眼目睹腥的一幕, 醒來後大多都嚇破膽,甚至有不人從此戒掉賭博, 再也不敢沾賭, 就怕哪天他們去賭時,又跳出一個煞星一刀殺過來,斷胳膊斷飛。

就連賭坊當日發生的事, 他們都沒膽子往外說。

主要是被嚇怕了,能眼睛不眨地砍人,連康六爺都敢砍一刀的姑娘,實在太兇殘。

當日那斷手斷腳齊飛的一幕,還有飛濺的鮮,襯得那姑娘就像夜間出行的夜叉,他們本不敢回想。

除此之外,他們還被敲了一子,暈乎大半天,醒來後只覺得惡心想吐,好些天都沒緩過來,人也跟著渾渾噩噩的。

就算府讓人來問他們,他們回答得也是顛三倒四的。

府都被他們弄得迷糊,若不是後來從賭坊的人那裏得到更加準確的答案,估計府都要被這些賭徒弄懵。

甚至有些迷信的,還真以為那晚出現在賭坊的不是人。

如此腦補想像一番,真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那或許是間來索命的鬼。

這讓他們更加害怕,不敢與外人說,只和家裏人說,家人也被他們神神叨叨的舉弄得十分害怕,同樣不敢往外傳。

正是如此,導致外頭百姓并不怎麽清楚賭坊那晚發生什麽事,不人都以為,那晚是一群人闖進賭坊殺了個來回。

總之縣城現在什麽流言都有,甚至還滋生許多不同版本。

這些版本一多,百姓又無分辯能力,本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就算後來有人說,幹掉賭坊的是一個蒙著臉的年輕姑娘,很多百姓都不相信,以為對方是胡說八道。

先不說一個人怎麽能打得過賭坊那麽多人,居然還說只是一個姑娘?

這可能嗎?

姚老夫人從伺候的下人那裏聽到好些版本,便知這其中多有不翔實。

知道那賭坊是康家的産業,私底下幹的更是一些骯髒的勾當,心裏自然是厭惡的,有人毀掉它,反倒是好事,不會過多去探究是誰做的。

卻不想,今日居然從縣令夫人那裏聽到最真實的版本。

縣令夫人點頭,“我家老爺說,這是康六爺同他說的,康六爺當日與那子接過,還被所傷……”

姚老夫人還真是有些興趣,“那姑娘長什麽模樣?”

“我們也不清楚。”縣令夫人尷尬地笑了下,“據說蒙著臉,不過出來的天庭飽滿、眉眼生得極好,一看就是個人胚子,長相定然不差……”

有些人,只是出半邊臉,便能讓人知其容貌姝麗不俗。

這個說法亦可以套在那晚闖進賭坊的姑娘。

雖然衆人只看到的上半邊臉,都覺得有那樣的眉眼,一定是個極為麗的子。當然,也因太過兇殘,一人幹掉整個賭坊的人,這份麗在世人眼裏,變夜叉煞般的可怕,讓人生不出毫綺念。

姚老夫人只覺得此事太過稀奇,如果真是一個姑娘幹的,那姑娘該有多厲害?

這讓想起當日扶住快要翻倒的馬車救了自己的姑娘。

那姑娘的力氣實在大,絕非尋常人。

可惜除了車夫老常外,沒一個人看到的模樣,直到現在,居然還沒找著

當然也可能是汪家的人找錯了方向。

姚老夫人心裏是失的,但也知道這種事強求不得,那姑娘當日救只是順手,只怕連馬車裏有誰都不清楚,要不然也不會扶正馬車就走了。

姚老夫人心裏激那救了自己的好心姑娘,得知毀掉康家賭坊的也是一個姑娘時,自是對們都極有好

在縣令夫人說康家人來到縣城,讓張縣令懸賞那子時,心裏是不喜的。

“發什麽懸賞?”姚老夫人語氣淡淡的,“賭坊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之事,那姑娘為民除害,乃是義士,如何能懸賞?應該給賞銀方是。”

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康家背地裏幹的一些事。

以前沒弄到明面,大家不好說,這次宣懷卿為了牽制康家,將賭坊幹的一些惡事曝,賭坊惹來一片罵聲,賭坊被毀掉,世人只會好,更覺得那姑娘是為民除害,是一名不慕名利的義士。

縣令夫人聽姚老夫人這麽說,一陣高興,忙不疊地附和。

然後又面為難之,說道:“老夫人,您也知道,康家行事雖過于狠毒,到底是三皇子的母族……”

姚老夫人看一眼,哪裏不清楚未盡的話。

若是平時,懶得搭理這些,除了厭煩外,也怕不小心給姚家招難。

不過這次嘛,因為那義士是個姑娘家,心裏十分欣賞,倒也想為做點什麽。

縣令夫人離開後,姚老夫人寫了封信,讓人送往府城。

幾日後,康家人終于不甘不願地離開縣城。

張縣令卻有些憾。

他和夫人道:“我原本還想繼續公布賭坊所做的惡事,宣小將軍公布的那些,不過是十分之一,還有好多沒向外公布,最好能讓康家被治罪。但宣小將軍說適可而止,不然康家若是決定撕破臉……”

說到這裏,他打了個哆嗦。

康家到底是三皇子的母族,若是三皇子要保康家,隨便推出個替死鬼便能將康家摘出來,除非有人將康家犯罪的確鑿證據送到案前,讓聖人對此上心,不偏心自己的兒子。

可惜康家行事素來小心,除了明面上的賬冊外,本沒留下什麽證據,單只是這些賬冊,本無法定康家的罪。

康家這樣的龐然大,想要死一個小小的縣令輕而易舉。

張縣令也知道自己當日查封賭坊的行為已經徹底得罪康家,他只能投靠宣家,自然希宣小將軍能將康家踩下去,最好讓康家永遠起不來。

只要康家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還有京城的三皇子……

這麽一想,張縣令覺得自己的仕途只怕很快就要到頭。

縣令夫人同樣憂心,不過面上很撐得住,說道:“既然已經得罪康家,不如你以後就用心為宣小將軍辦事,日後說不定宣家還能拉你一把。”

宣家掌著鎮南軍,就算是三皇子,想要對付宣家也要三思而行。

只要宣小將軍願意保他,康家也拿他沒轍吧。

張縣令道:“也只能如此了。”然後又虛心問,“夫人,你覺得我若是投靠宣小將軍,要如何做方好?”

他能覺到宣小將軍對他的不滿,就算這次他查封賭坊,宣小將軍好像也沒高看他幾眼。

上次宣小將軍和他說碼頭的事時,眼裏是帶著責備和失的,好像在宣小將軍眼裏,自己這縣令當得很失敗。

張縣令覺得,自己不過是和山平縣以前的那些縣令所做的事一樣,不求大功,只求無過,怎麽宣小將軍卻對他如此失

他也很無奈啊。

縣令夫人其實很不耐煩應付他,聽到這話,立即就道:“宣小將軍是個疾惡如仇的,你若是想讓他高看一眼,首先便將崔家治罪。”

自從崔管事去了碼頭,仗著是縣令“小舅子”,做下不欺男霸之事。

說,最應該負責的還是張縣令,要不是他的縱容,“小舅子”能做出這麽多惡行卻沒個懲罰嗎?

“這……”

見他面猶豫之冷笑道:“怎麽?不會心疼崔姨娘吧?”

張縣令忙不疊地搖頭,最近他因為賭坊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已經許久沒有見崔姨娘,也沒那心思。

縣令夫人道:“既然如此,你就讓人去辦,先查崔家犯的事,再查一些況嚴重的,該罰的罰、關的關,好讓宣小將軍看到你的誠意,也算是將功贖罪。”

說完這事,懶得再聽張縣令說什麽,直接擺手讓他走。

張縣令:“……”

**

郁離是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過起了像豬一樣的生活,不用大半夜起床趕去縣城幹活,一覺睡到天亮,而且吃食更富,份量同樣不

雖然沒去縣城,屠老大卻時不時會給送東西,送糧送送糖果點心等,有縣城的東西,也有府城那邊的特産,不用問也知道是宣懷卿吩咐的。

到最後郁離都有些不好意思,和屠老大說:“告訴宣爺,不必再送了,已經夠了。”

就算要報恩,送這麽多東西,恩都可以報完。

屠老大沒答應,說道:“這是宣爺的心意,你若是過意不去,就當是我們提前預支給你的酬勞。”

然後小聲和,等過完年,宣懷卿打算帶兵去剿匪,屆時帶一起去。

這算是提前預支給的酬勞之一。

聽到剿匪,郁離可就不困了。

既然是提前預支的報酬,沒再拒絕,甚至表示如果去剿匪的話,只要賞銀就行,屆時不用他們再給什麽酬勞。

“這可不行,賞銀歸賞銀,酬勞還是要給的。”屠老大不願意占的便宜,也怕以後傻傻的被人騙了,“哪有請人去剿匪,不給酬勞的?讓牛幹活都要給牛吃草呢。”

賞銀是府那邊出的,酬勞則是宣家這邊出。

在,能減將士的傷亡,可謂是大大地幫了他們的忙,這點宣懷卿還是分得清的,自然不願意虧待

郁離最後還是接他們的好意。

然後屠老大和說,康家的人雖然離開縣城,不過仍是留了人手在這邊,到打探那些漂亮的姑娘,讓別那麽快去縣城,等他們撤走後再去。

郁離問:“他們大概什麽時候撤走?”

“宣爺已經讓人盯著他們,最多一個月,應該就能解決了。”

得到準確的答案,郁離總算放心。

是以這次休息,便整整休息一個月。

除了剛穿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月,從來沒這麽清閑過。

郁離是個閑不住的人,這是上輩子帶來的習慣,基因戰士肩負保護人類、剿滅污染和異種的使命,每天到奔波忙碌,不敢稍有松懈,更沒有什麽休息之說。

實在閑得難,郁離只好花大量的時間練,順便給傅聞宵治療

或許是練得太勤,也或許是最近吃得太好,休息得也好,發現自己總算有所突破,力氣終于變大許多。

將半人高的石頭一掌拍時,十分滿意。

總算有上輩子三分之一的力氣。

傅聞宵看到這一幕,沉默了下,問道:“離娘,你練這,是否會讓人力氣增長?”

“這是自然。”郁離肯定地說,要不然幹嘛這麽努力地練?

這輩子沒有覺醒力量異能的可能,只能靠練來增加力氣,可惜就算練到極致,力氣也無法媲力量型異能。

傅聞宵恍然,終于明白為何一直敦促郁金們練

子的力氣天生比男子弱,導致男子為一個家庭重要的勞力,世人更重視男兒,子只能屈居男子之下。

若是要被放棄,往往都是子率先被放棄。

如果們開始練習,并堅持下去,那麽當們的力氣得以增長,男之間的力量不再懸殊,而是平等時,屆時男人便沒有什麽優勢。

當男人能做的事,人也能做,男又有什麽區別?

屆時,男人不再高高在上,人也不再低賤如塵埃。

對此傅聞宵沒什麽覺。

他并不覺得男人便應該高人一等,人便低人一等。

他從小飽讀詩書,學聖人之道,教授他的是當代大儒,曾經接的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一群人,在他眼裏,權力面前不分男,只要掌握這世間至高權力,男俱是平等。

這是母親曾經教他的。

也是外祖母教導他的道理。

他的母親和外祖母,都曾手握權柄,們被人敬重,也被人敬畏,甚至被罵牝司晨,卻從來不曾影響們手中的權力分毫。

人從來不比男人差在哪裏。

如果有一天,當子不再是男人眼裏的弱勢群,而是能和他們平起平坐,屆時又會如何?

那一定很有趣吧?

傅聞宵想到這裏,那雙墨玉般的眼眸滲出笑意。

他看向面前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驚世駭俗之語的,或許明白,但不在意。

這是強者的自信。

他想,的到來,或許是命運的安排,要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驚天地的變化罷。

現在只是一個開始,尚無人意識到這點。

將來能走得多遠,他會一直看著,只要想到所能達到的高,他便開始期待起來。

果然,活著真好呢!

活著能看到很多麗的風景,也能看到更多的奇跡。

**

郁離對自己的力氣仍是不滿意,并沒有停下練

當然,因為在家休息,有更多的時間,鍛煉之餘,也會指點周氏和三個妹妹們練

相比起周氏,郁金三姐妹練得很認真。

們都想要強,想要力氣變大,能一打十,這樣就不會再被人欺負。

在郁家這樣的環境長大,們極度缺乏安全

就算現在已經分家,生活變好了,們心裏偶爾還是惶恐著,生怕哪一天又被打回原形,們仍是家人眼裏的賠錢貨,吃不飽、睡不好,幹得比誰都多,卻得不到一聲好。

們不想再過這種被人左右人生、被罵賠錢貨卻只能低著頭麻木承的日子。

不想被欺負,不想被當賠錢貨,那就努力地練。

們也想像大姐一樣,誰罵們是賠錢貨,們就直接打回去,打到他們不敢罵,不敢說為止。

為了這個願們學得非常拼命,一遍一遍地糾正作,讓自己的作和紙上的小人一樣標準。

然而越是標準的作,越是吃力,也越是痛苦。

們從來不知道,原來會這麽痛。

每天練到最後,姐妹幾個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眼淚不要錢一樣地掉,臉龐都憋得通紅。

可是們還是咬牙堅持下來。

郁老二夫妻倆不明所以,看們哭得稀哩嘩啦的,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嚇得不行。

直到他們得知三個兒是在鍛煉,頓時哭笑不得。

既然鍛煉得這麽痛苦,那為什麽還要繼續練?

“因為可以強。”郁金平靜地說,“等練後,還可以不被人欺負。”

郁銀和郁珠也是一臉認真地點頭。

明明們的眼睛因為剛哭過,還紅彤彤的,但們的神卻是那樣的認真。

認真到郁老二夫妻莫名地不敢與們對視,面愧之

郁老二夫妻沒再說什麽。

當郁老二蕭索地坐在院子裏發呆時,柳氏則去找兒,忐忑地問可不可以學。

“可以啊。”郁金說道,“我姐說了,不管是誰,只要想學都可以,不過如果堅持不下來,那就別學了。”

柳氏想到們哭那樣,便知道一定很難。

看著幾個兒,們現在健康活潑,極有活力,讓不由想到當初沒有分家時,們瘦骨嶙峋、沉默而麻木的樣子,終于下定決心。

說:“我會堅持的!”

于是柳氏每天晚上也空也跟著兒們練

就算中途也哭得不行,見三個兒都在咬牙堅持,也繼續堅持。

郁老二沒辦法,妻都跟著練,他只好也跟著練,只是當他發現實在太痛苦,他沒法再堅持,最後決定放棄。

柳氏私下笑話他:“雖然是痛了點,但比起生孩子的痛,也就那樣。”

生第一胎時,可是痛了三天三夜才生出來。

等生郁金、郁銀時,倒是順利的,直到生小兒郁珠,在地裏幹活時摔了一跤難産,掙紮兩天兩夜,終于生下小兒,也因此壞了子,再也不能生。

那時候真的是痛不生,覺得自己的命都要沒了大半。

還是熬下來。

現在想想,其實練的痛本比不上分娩的痛,只要想想當時的痛,突然覺得練也沒什麽。

郁老二愣了愣,然後撓了撓腦袋,承認道:“看來我確實不如你能忍痛。”

柳氏剛開始還笑著,笑到最後卻沉默了。

**

除了練外,郁離總算增加練字的時間。

其實練字和練武一樣,都是要堅持的,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否則字不會好看。因練字練得不勤,是以現在寫出來的字還是大大的一坨,一個字就能占據三分之一的紙張。

還是得練一練。

這時候,傅聞宵終于有用武之地。

他站在後,握著的手,糾正執筆的姿勢,引著的手在紙上寫下龍飛舞的兩行字。

一行是他的名字傅聞宵,一行是的名字郁離。

兩人的名字躍然紙上,并排在一起,賞心悅目。

傅聞宵看著紙上的名字,耳尖微微發燙,輕咳一聲,“你可以先練自己的名字。”

郁離看著紙上的兩個名字,哦了一聲。

將兩人的名字當字帖描紅,對著它們練習。

半天後,郁離已經能將兩人的名字寫得工工整整,開始練其他的。

傅聞宵看了眼認真練字的姑娘,撿起旁邊一張廢紙,看著上面并排的名字,歪歪扭扭的,稱不上好看,卻讓他覺得格外的順眼。

在郁離努力地練字時,郁大姑帶著兒來到青石村

郁大姑沒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傅家。

郁大姑和孫正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便想過來謝郁離姐妹們的幫忙,因為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只帶了一籃子的蛋和一些自家種的菜上門。

周氏得知他們的份,熱地將他們迎進門。

這可是離娘的娘家人第一次正式登門,心裏很高興,定要好好地招待他們。

周氏的熱讓郁大姑母子三人有些無措。

幸好這時郁離和傅聞宵聽到聲音,也從房間裏出來。

郁離問:“大姑,芳娘,正哥兒,你們怎麽來了?”

聽到的聲音,母子幾人松口氣,轉頭就看到一起出現的兩人。

郁大姑母子三都呆住了。

這是郁大姑第一次見到“調理”後的郁離。

至于傅聞宵,那更是第一次見。

他們第一次來傅家,并不認識路,先前他們還找人問傅家在何

得知他們來找郁離時,有個多的村民提了一郁離嫁的夫婿是個病秧子,還是個醜陋不堪的,見不得人的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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